第9章 每天一起来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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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每天一起来先想她

 

她故意走近了些,伸手朝向琴弦。

“我说了,这琴不是你该碰的。”

琴音骤停,祁泽指尖按在冰弦上。琴案旁的少女讪讪缩回手,老实站好。

“我只是……被公子的琴声吸引住了……”阿允眼神无辜,低声说道,“这把琴弹出来的声音真好听……”

祁泽的神色缓和下来,他知道,又是自己过分紧张了。

“在这山上,除了这把琴之外,所有的东西公子都任我使用。唯独这琴……想必这琴对泽公子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祁泽不置可否。

“莫非,是什么重要之人留下之物?”阿允试探性问道。

半晌之后,祁泽终是缓缓开口:“这是我那从未见过面的阿娘,给我留下的唯一物件。”他以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出,却难掩他心底的忧伤。

阿允心想,果然猜中了!看着祁泽那忧伤的眼神,她轻轻呼唤:“泽公子……”

祁泽还沉浸在思念之中,仿佛没有听到阿允的呼唤。

“泽公子可知……你的阿娘是怎样的人?”阿允试探问道,企图能获取更多的线索。

祁泽摇摇头:“我从小被掌门收养,听掌门说初见之时,我尚在襁褓之中,身边空无一人……这把琴还是师叔在我来到苍云顶之后私下里交给我的。师叔说当时这琴就置放在我的襁褓旁边,只是掌门怕我睹物思人徒增伤感,才没有及时交给我。”

阿允能感受到祁泽内心的伤感,但他终于愿意向她分享这段过往,总是好兆头,至少她终于有了日后能光明正大帮他一起找阿娘的由头了。

她实在不忍祁泽深陷忧伤,转而提高语调,笑着说道:“那我猜——泽公子的阿娘还有掌门以及师叔一定都是很善良很善良的人,才能养育出你这样的大好人!”

祁泽终于从沉浸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你觉得我是大好人?”

“那当然啦!泽公子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也是我觉得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阿允顺势坐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哦?最开始我总是赶你下山,你也觉得我好?”祁泽轻挑眉毛,故意问道。

“那时嘛……泽公子确实是有点点过分的。但是我知道你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

“咳咳。”祁泽不由得轻咳了两声,“静心,听琴。”

“是!”阿允瞧他分明是被说中了显得有些难为情,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将双腿侧着叠放在一起,一手托在琴案上,认真地看着祁泽弹琴,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泽公子褪去周身寒意时,还真是俊朗非凡啊!

祁泽指尖拂过琴弦,余光瞥见阿允灼灼目光,却仍垂眸拨弄琴弦:“我脸上可是沾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泽公子……真是好看!”阿允明眸眨动,那笑意就绽放在眼角眉梢处。

祁泽愣了一下,喉间一滞。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好看,自己好不好看他其实是分不出来的,毕竟从小到大在他的心中,只分善恶,不分其他。

可是他第一次想到好看这个词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想起了几日前阿允在树下转身的那一幕,那是他第一次对“好看”有了具象。

此刻银纱月影透枝桠,秋风曳叶簌簌响,寂静中只剩几声清越的鸟鸣。

“泽公子?”阿允看他不知为何愣了神,轻轻唤着。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胡言乱语,今夜去将《涤心咒》抄写一遍方可入睡。”

自从阿允被允许在苍云顶上修习岐黄之术,她便被祁泽要求每日清晨都要先抄录一遍《涤心咒》以定心神。

她本就对笔墨之事兴致缺缺,笔下字迹歪歪扭扭,今晨才惹得祁泽忍俊不禁。而今听闻要多抄一遍,阿允双眉紧蹙,满心都是抗拒。

“啊……我不说了。” 话音未落便提着裙角起身,又朝着祁泽福了福身:“方才瞧见房间里的窗棂还落着灰,就先不扰公子清净了,我这就去擦拭干净!”

她顾着赶紧溜走却没看见——祁泽的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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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气忽然回暖了些。

祁泽携剑往后山而去,还未到时便己经闻到了弥漫在空气当中的浓郁桂香。

正当他疑惑时,却远远瞧见在药圃篱边竟长了一棵高大的金桂。

高耸粗壮的树干,青翠繁茂的枝叶上满是花团锦簇的金桂。

他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昨日还未见到此树,今日便己长成了!看来这山上确实灵力充沛,是栽种药草的绝佳之地。”

他着实喜欢这金桂,想着等晚些阿允发现之时,应该也会喜欢的。

突然他耸了耸肩膀,自言自语道:“奇怪,干嘛要在意她喜不喜欢。”

他像往常一般练完剑术后,仍不见阿允来药圃照顾灵草。

“这才坚持了几日,又开始偷懒了。”祁泽踏入药圃时本想亲自浇灌灵草,却见叶片上凝着圆润的水珠,分明是刚被打理过的模样。

他走到阿允房前,见木门紧闭如初:“怕是今早贪睡,又缩回房里赖床了。”

嘴上数落着,指尖却未叩响门板,反而转身进了小厨。

挽袖生火时,连瓷碗碰撞的声响都刻意放轻,生怕扰了房里的人。

待甜汤盛进白瓷碗端至石桌,阿允的房门仍纹丝未动。祁泽端碗的手微顿,忽然察觉不对——往日里这时候,闻到香味的她早该飞奔而来了。

他上前叩门,里头静得只剩风过廊檐的声响。推门而入时,屋内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却寻不见半个人影。

“莫不是昨夜让她罚抄《涤心咒》的缘故,竟将人给吓跑了?”

他垂眸盯着空荡的木椅,忽而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她本就该是自在的,若真走了......倒也清静。”

可话音未落,指尖的汤碗却烫得他下意识收紧了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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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朝霞将苍翠山峦染成金色时,黑袍人玄色披风扫过嶙峋的山石,鎏金暗纹在阳光下中泛着冷光。

他指尖抚过岩壁斑驳的赤色纹路,晶宇界秘术在掌心凝聚。

一银冠束发的男子垂首立于黑袍人身后,拱手行礼:“恭贺尊上寻得首处幽漩矿脉。”

他墨袍上暗紫妖纹随动作轻颤,修长身形如青竹挺立,斯文眉眼间凝着恭谨。

黑袍人鎏金面具下的眉峰微微舒展:“夜无寒,你做得很好。”

“谢尊上。”

下一秒那黑袍人收回掌心灵力,眉头紧蹙:如今虽寻得矿脉,却没有了开启入口的钥匙,着实棘手。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一动,忽听得头顶传来窸窣。

极目远眺时只见鹅黄衣裙少女攀着崖壁槐树采露,忽的脚滑坠落,右手急忙攥住崖边向外生长的细长枝丫。

她想催动法力回到树上,可此时灵力紊乱,越慌越难催动。

“槐树爷爷快醒醒!”阿允急得首喊,可老槐树睡得沉,任她怎么叫都不应。

崖下黑袍人抬头瞧着上面挣扎的小身影:“域灵崖高耸入云,岂是尔等凡人能觊觎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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