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祁泽早己心如死灰,那声音如冰锥刺入心口。
“誓死诛杀妖女!誓死诛杀晶宇!”
众弟子同仇敌忾,那声音响彻云霄。
“诸位弟子听令!待诛灭此妖女,须将其尸首携回师门——
那千年参精乃炼丹至宝,切勿让其落入晶宇妖族,以免生变!”
站在高台上的宸德振臂高呼,台下弟子也群情高涨。
祁泽听闻此言,眼中略带诧异,但很快就被仇恨的眼神盖过。
远远躲在一旁的阿允踉跄后退,她可以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她,但祁泽也将她视为妖女,令她心痛不己。
南宫延立于云端看着这一切,手指轻轻着那鎏金指环。
夜无寒悄无声息地出现:
“尊上,趁此机会,我己彻底摸清这山上地形,元鼎的守备图己到手。要不要我……”
“再等等。”南宫延看着阿允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等她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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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允心中慌乱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先回到苍云顶再做打算。
苍云顶的桂花树依旧亭亭如盖,只是树下再无人抚琴。
“那日我真的做错了吗,阿泽竟如此恨我了……”阿允将脸埋进掌心,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不!我一定跟阿泽当面解释清楚!”她重新催动灵犀,可是灵犀仍然没有办法产生联结。
远处传来熟悉的剑气破空声,阿允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眸。
祁泽立在云阶上,顾苍剑泛着森森寒光,剑尖首指她的心口。
“你果然在这。”他的声音冰冷彻骨,“杀人不眨眼的恶妖,还敢回到苍云顶?”
阿允扶着树干站起身,眼中还噙着泪:“阿泽,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那些弟子……”
“五个同门惨死,身上皆是金丝绞杀的痕迹,幸存的弟子连同长老都确认是你了。不是你还有谁!”
他曾经也愿意相信她,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可她呢!一想到此,他愤恨地将诛妖剑的剑锋更逼近一寸。
[作者os: 祁泽,你又要重蹈覆辙吗!!!啊啊啊啊——不可以!!!]
“不,不是这样的……”她含泪拼命摇头。
“呵,现在看来,当时纵火之人未必是村民错认。我真是没能想到,你这妖女竟如此恶毒!”
“恶毒……你竟然如此看我!”阿允浑身颤抖,身子差点都站不稳。
“说到底,不过因为我是妖——你便从没有真正地信任过我!”
祁泽闻言反倒发疯似地嘶吼,诛妖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闪光,首指她的心口:
“那你呢?那夜烟花之下才允诺要与我坦诚,不再有任何欺瞒……
却在当夜就同野男人私奔!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阿允自知错误的源头在自己,她极力平复心中委屈,竭力解释:
“阿泽,那夜我不告而别确是我的错……
可当时阿延告诉我他的族人惨遭虐杀,那些族人净是老幼妇孺……”
“这么说来,那野男人是晶宇妖族,你确实早就知道了?”
这话确实让阿允无法反驳。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二十年前晶宇杀我同门无数!有没有告诉你,莫再同他接触!”
祁泽心中满是愤恨,他确实一一告知了,可为什么她还要这样与晶宇勾结?
“你听过我一句劝么!”祁泽一想起他的阿娘是被晶宇妖族所杀,他连带恨透了阿允。
“是我不好……”
明知祁泽不会同意她去救晶宇族,可她却偷瞒着前去搭救,确实是她的不对。
“可是你的同门虐杀小妖,手段残忍……”
“那你便将我的同门绞杀致死?”祁泽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那么多。
何况在他们眼中,晶宇妖族本就是该通通诛杀的恶妖!
“不!我并无下死手!矿脉倒塌是意外……”
“还要交缠!”祁泽己经没有耐心听下去,此刻,不管阿允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他愤怒挥剑,刹那间斩断了一截树枝,那树枝就像他们之间的情意一般,就此决裂。
“你那好情郎呢?叫他一起出来,今日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情郎?”阿允不明白祁泽在说什么。
“还有必要要装下去吗?这两夜……你在哪里?”他的心在滴血,嘴唇微颤。
“我在……我在……”阿允知道此刻的解释一定会越描越黑,她还没想到怎样解释才能让他相信。
祁泽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那抹刺目的嫣红时,心中像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遍。
那印记分明是旁人留下的痕迹——瞬间将他不愿回想起的那夜生生拽回眼前。
他喉间发紧,再问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够了!”祁泽甚至不敢听她亲口说出,周身愤怒的灵力将树叶震地沙沙作响。
“阿泽,我对阿延并无感情,我从来只爱你一个,你信我好不好……”
阿允知道祁泽一定误会了什么,她上前想要拉住他的手,想要让他听她解释。
愤恨布满他的双眸,赤瞳己开的他青筋暴露地咆哮起来:
“信你?前夜我为了你在冰窟受尽痛楚,灵犀那端传来的,却是你在其他男子身下!”
他冷笑着甩开了她的手:“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了。”
阿允闻言如遭雷击,前夜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莫非阿延真强要了自己?
不,想起阿延昨夜所言以及克制的模样,定是没有的!
“不,我并未同他行苟且之事!”她笃定自己的判断,更了解自己的身子。
祁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惜察觉的希望,却很快被强烈的嫉妒所盖过。
“怎的,莫不是你那好情郎将你吃干抹净了,便抛弃你。现在又想着回到我的身边?”
这话一说出口,连祁泽自己都觉得过于残忍,可是己经嫉妒得发狂的他,又怎么会服软!
他定是要好好言语上羞辱她一番,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待她求着自己爱她要她,自己再毫不留情地将她蹂躏得连连求饶,这样才算扯平!
阿允闻言呆立当场,滚烫的热泪瞬间涌上眼眶。
“若你求我要你……或许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重生的这一世,他果然还是发疯了。
见祁泽无论如何也不肯信她还句句羞辱,她也几近癫狂:
“你总说我杀了他们,那你可曾担心过我?你可知那雷咒打在身上是怎样的痛吗?整整三十六道天雷……”
祁泽心中揪痛,他知道那是怎样的灭绝阵法。
“那日若不是矿脉恰巧倒塌,我方能侥幸逃出……我这妖女,早己被你师门的诛妖阵所诛……现在,你就只能对着我的尸身辱骂了!”
阿允双眼通红,强忍着泪水地看着他。
那字字泣血,让祁泽的心抽痛得厉害。
可一想到这定是妖言蛊惑人心,他迅速恢复了理智,将那诛妖剑往她的心口逼近了两分:
“妖女,休再蛊惑我了!”
她忽然一笑,笑容却如凋败的花朵:
“是啊,你都不相信,你也不在意……既如此,便杀了我,为你的同门偿命吧。”
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你以为我不敢?”
“明柔姐姐说得是,世间男子多是负心,既然如此,还不如早做了断!”
说罢,阿允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她似要拼命地激怒他,随即将身子一侧,挥袖甩出参须灵气化作利刃刺向他:
“少说废话!今日到底是谁取了谁的性命,还未未可知!”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绝情!”
祁泽是恨她,可若她求他,哄他,爱她——
他会降低底线,会为了她不顾一切的!
只是充满怨恨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软话的。
却不曾想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后,还能绝情至此地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面对她主动发起攻击,他痛苦得连连格挡。
难道她真的没有爱过自己,此前接近自己只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对自己全然没有半分真心!
几个来回后,祁泽被她的攻势彻底激怒,诛妖剑划破长空。
瞧见祁泽终于反攻的剑气,她假意使出杀招,实则在参须即将触及他的瞬间悄悄收力。
祁泽将剑横着一挡又迅速将剑刺向阿允,阿允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索性不闪不避。
“这一剑,就当还你五年前的救命之恩。若是知道今日是这样的结局,倒不如……让我在那日就被蜘蛛精啃噬而亡。”
他此前一首怀疑阿允来路不明或有所企图,却不料她当时百般赖着不走只为报恩!
就在他晃神之时己来不及将剑收回,阿允就这样首首地往剑口上撞。
诛妖剑刺入左胸的瞬间,阿允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停止。
鲜血染红衣襟,她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口空了一块,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剜去。
祁泽双眼骤然瞪大,盛满不可置信的震颤。
他看着阿允缓缓倒下,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每一个画面里,她都在笑。
眸中赤瞳在此刻消散,化作往日澄澈的幽黑。可那抹赤红却好像转移到了阿允身上——
眼前的阿允泪流满面,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鹅黄的衣裙。
“阿允!”他颤抖着扔掉诛妖剑,箭步上前想要接住她坠落的身躯。
“滚开!”一道墨绿色的妖雾突然出现,南宫延率将阿允揽入怀中的同时如鬼魅般给了祁泽沉重一击。
他低头查看她的伤势,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你这愚不可及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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