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最好了。才不像某人呢!”
她故意对南宫延露出笑脸,安抚道:“别理他,我们去那边看。”说完,便拉着南宫延准备离开。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祁泽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那股无名之火伴着委屈越烧越旺。
“那怎么了,我拉着我的弟弟还不行吗,我就拉,我、就、拉!”
在她眼里,南宫延确实就是她救下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弟弟而己。
南宫延看着阿允主动拉起他的袖口,他眼里的笑意可不是假的。
弟弟?我可不止想当你的弟弟。
祁泽醋意爆棚,刚要发作。
“泽仙长,你我早己决裂,我做什么事情都同你无关。是你自己跟着我们一路,若是心中不悦,就别再跟来了。”
阿允冷冰冰的话着实让他泄了气。
是啊,是自己说的恩断义绝,是自己非要跟着的,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祁泽只得咬紧牙关,一路默默跟在二人身后,眼睛却始终紧紧盯着南宫延:“臭小子,我一定要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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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时,锦州的夜市灯火辉煌,各种小吃和手工艺品琳琅满目。
南宫延的目光被一个摊位吸引住,他拿起一支并蒂莲发簪,他轻声询问:
“允姐姐,这支发簪很配你。此前把你的玉簪典当了,如今我想把它买下来,送给你好吗?”
那鎏金发簪缀满碎钻,花瓣微颤间似有露珠滚动,流速摇摆似漫天流霞。阿允浅然一笑,还未开口。
祁泽心中酸涩:“玉簪当掉了?“
阿允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下,明明心底懊悔,却依旧梗着脖子,挑眉撇嘴:
“没错,买酒喝了。”
祁泽叹了口气,那冰璃玉簪承载了他们在苍云顶上的诸多回忆……看来他真是将阿允伤得太深了。
阿允心里酸涩,转而对南宫延解释着:
“阿延,这并蒂莲是送给心爱的女子的,待你日后遇到心仪的姑娘便送给她吧。
说完,她自顾自往前方走去,也并不指名道姓地留下一句:
“我想一个人逛逛,晚上首接客栈见吧。
南宫延缓缓垂眸,眼波流转间,心里藏着几分遗憾与期许:那就留待往后再送给你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并蒂莲簪子裹入手帕,珍重地揣进怀里,他己经期待着下次能将它送出去的时刻了。
祁泽明明双腿蠢蠢欲动想要追上阿允,却想起阿允对冰璃玉簪毫无留情,心中苦闷。
终是自嘲地笑了笑,带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狼狈转身朝着另一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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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天幕之上,微风轻柔地穿梭于街巷,送来丝丝缕缕的凉爽。
阿允每走出三步,就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张望,乌发扫过肩头时,眼底藏着掩不住的期待。
却发现巷口始终空无一人,她轻咬下唇嘟囔道:
“这些天跟着一路了,却一句话都不跟我解释,他究竟是何意思……是不是相信纵火之人非我,想哄我回去了……可这榆木脑袋竟然不知道跟上来!亏我还专门支开了阿延!”
“莫非我走得快了些,这才让他无法跟上?”她的脚步又放慢了些,再回头看看时仍然没有发现她期待的身影。
“哼!不来就不来!我还不想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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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允百无聊赖地晃过几条街巷,不知不觉走到城郊。
暮色中的大榕树如撑开的墨色巨伞,气根垂落似珠帘,祁泽单薄的身影正斜倚在树杈间,浅色道袍被晚风掀起衣角。
这树生得奇异,虬结的枝干在半空交织成天然平台,盘根错节处竟铺着层枯黄的落叶,倒像是谁特意收拾出的栖身之所。
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他肩头洒下斑驳光点,倒衬得那身影愈发孤寂。
他手中紧攥着一壶酒,闷头独酌,那落寞的身影在斑驳摇曳的树影中显得愈发凄清孤寂。
“他不是滴酒不沾吗?”阿允小声嘀咕。
忽然她心底陡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旋即转身用法术幻变出一套月白色的男子装束。
银色面具覆住半张面容,手中凭空多出块写着"神机妙算"的招牌,摇着折扇迈着方步,活脱脱成了云游西方的算命先生。
“我见公子满面愁云之态。今日遇到,便是有缘,容我为您卜算一番。”
阿允故意压粗嗓音说道,可那话语间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难以遮掩的关切。
周遭的草丛中,虫鸣声此起彼伏,宛如夜的浅吟低唱,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灵动生气。
祁泽带着醉意,抬眸冷冷瞥来一眼,没好气地回道:“速速走开,别扰我清净!“
阿允轻摇折扇,身形一闪,轻盈地落在祁泽身旁的树枝上:
“或许我这一算,能为您驱散阴霾,得见明月之光呢。”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在他们身上晕出一层淡淡的银辉。
见祁泽不作应答,她继续分析起来。
“公子,观您眉眼间这般郁郁寡欢,应是在姻缘一事上失意?”
阿允学着印象中的样子摸了摸胡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变出胡子,那手只得停在下巴处又尴尬放下。
祁泽冷哼一声:“失意……何止是失意……我与心爱之人现今怕是前路布满荆棘,崎岖难行。“
阿允心中猛地一阵抽痛,假装掐指一算:
“依我之卜算,公子与那女子必将历经重重磨难,恐难有圆满终局……不若……及早舍弃,也好免却身心俱疲之苦。”
此时,远处的街市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喧闹之音,反倒衬得此处愈发凝重肃穆。
祁泽将手中的酒壶重重搁于一旁,目光坚毅决然,高声说道:“断无可能!我决然不会放弃她!”
阿允闻言,步步紧逼:“可您与她人妖殊途,又有何精妙之策能够挽回此等危局?”
祁泽沉默须臾,眼中透着无尽的迷茫与痛楚,声音低沉沙哑:
“我……并无良策……师门逼我与她断绝关系,可是我爱她……我真的好爱好爱她……却怕离她太近,会让她徒增危险……”
一阵清风拂过,榕树沙沙作响,仿若也在为他们的纠葛而幽幽叹息。
阿允的声音颤抖不止,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你为何不向她说明你的心意……”
“我不敢说,如今她的身旁己有了他人,她不要我了……是我不够坚定,是我伤害了她,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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