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那一瞬,心猿意马,涟漪泛滥
风宿渊转手拿过一旁的药膏,沾染指尖,轻轻帮燕渡月涂抹到她的脸上。
“为何要问?杀与不杀,你都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只要记住,我不过阻拦或过问,我只会尽可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燕渡月本以为,他是单纯信她没有杀燕珩这件事。
但他的意思是,无关她杀与不杀,无关事对与不对,他信她,且愿为她的后盾。
这话风宿渊虽说得很是随意,但燕渡月却感觉到了一股强有力的支撑。
心底也生出了丝丝想要依赖的安心。
也就是这时,风宿渊突然伸手托住了她的脸,“别动,这还有一点没涂好。”
指尖沾着药膏擦过脸颊的伤痕,而后他还轻轻呼气。
轻柔的风扫过伤口,带着药膏微微的凉,还有下颚间他掌心的温热,粗糙的纹路带着磨砺的触感。
他的距离近在咫尺,只是侧头便清晰看见他睫毛如羽翼,随着他的眨眼而颤动着。
目光顺着侧脸下落,那优越的下颌线下,喉结明晰,精致的锁骨更是掩映在衣襟之间,若隐若现。
窗外清风拂动,带着他的发丝扫过她的鼻尖,都留下了若有似无的香气。
燕渡月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身体也开始紧绷。
似是察觉到她的异常,风宿渊低头看了过来,“疼吗?”
燕渡月眨眨眼,轻咳一声,“还…还行吧!”
这话落在风宿渊的耳中,那就是疼。
他动作更柔了些,吹气也更密了些。
燕渡月实在受不住,掐脉搏都不管用了,这才伸手轻轻抵住风宿渊的胸前,“别吹了。”
“嗯?”
风宿渊疑惑停住,本是以为又弄疼了她,可当看见她闪躲的眼神,还有微红的脸颊时,他眼底流光斑斓,激动和悸动同时浮现。
随即唇角压制不住的开始上扬。
她的心跳好似通过指尖传达在他的胸腔,他感受得到。
那一瞬,心猿意马,涟漪泛滥。
但时机不对。
风宿渊微微呼出一口气,便放下药膏,退开了距离。
燕渡月也因此才松了口气,缓缓平复自己心底的翻涌。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燕渡月赶紧将刚刚放在一旁的汤药一口尽数喝了下去。
苦味这才赶走了刚刚的悸动。
“昨夜是这样的…哎,你干嘛?”
不等燕渡月说完,风宿渊却突然将她揽腰抱起。
燕渡月吓了一跳,风宿渊却是无奈叹息。
“燕渡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伤喝口药就能好了?谁家病患养伤像你这样的?”
语气里有些嗔怪,但却多的都是心疼,不容分说,直接抱着她进了房中,只等将她放到床榻上,细细为她后背枕上软被,又盖好薄毯,这才道,“躺着也能说话,而且,你累了,我说,你且听听看对是不对。”
他这般周到,燕渡月自是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风宿渊这才开口,“昨夜是一场局,为你设的局,燕珩赴死拉你下水,更想要取你性命。我想,是因为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我可没有对你说过我的猜测。”
“那怎么办呢?许是心有灵犀吧,我就是知道。”
风宿渊挑了挑眉,继续道,“没猜错的话,雪翼谷的邪器,就是用来夺舍你父亲的,为的就是步入朝堂,培养自己的势力,从而掌控朝廷。毕竟朝廷虽说听起来不如那些宗门大族,但那数十万兵力加上被朝廷收买的玄师,也是宗门无法匹敌的力量。”
“确实,现下玄门与朝堂和睦,若有朝一日翻脸,的确是让人极为忌惮的隐患。这也说得通,我们之前怀疑的那三大宗门了。”
“若为自保,不必走到这一步。”
燕渡月眼底一沉,瞬间明白过来。
“是啊,若为自保,各仙宗合盟便是,朝堂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大费周章,是超越自保的目的。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埋下自己不少棋子,甚至有可能,已经到了能左右立储的地步。若是如此,他们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彻底把控朝廷的力量?”
燕渡月脸色微白,若彻底把控朝廷的力量,那可不仅仅是仙门宗族第一那么简单了。
这也是燕渡月和风宿渊曾经想到的,邪器之后风平浪静,是因为他们的目的,长达二十年的布局还未完成。
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那画像可有消息了?”
“有了,但还需要最后的佐证。”
“你抓的那些人?”
“嗯。”
燕渡月一听激动了,掀开被子就要下来,“他们嘴严,我去帮忙问。”
却被风宿渊一手揽了回来。
“好啦,那些事情,交给羡乐去做,他能问出来的。”
“可是…”
“没有可是,阿月,给自己一点歇息的时间,好吗?”
说完,风宿渊双手扶上燕渡月的双肩,认真看向她的眼睛。
“阿月,你真的没事吗?”
温柔的语气,凝视的眼神,指尖的温热。
这一瞬间,燕渡月极力隐忍的那些情绪,即便在苍兰面前还能忍得住,但此刻却如洪水溃堤一般,彻底冲破了防线。
燕渡月蹙眉咬唇,下一瞬眼底便通红起来。
泪珠如穿线一般,止不住的滚落。
而在燕渡月蹙眉的那一瞬间,风宿渊也立即红了眼尾。
见她即便落泪,也还在强撑着闪躲。
他便知道,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脆弱和狼狈。
转手轻柔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没有任何的话语,但他懂她。
燕渡月也知道。
因此没有再逃避,而是趴在他的颈弯,拽着他的衣襟,无声哭泣。
她习惯同一切抗争,泪水是她最不多见的东西。
而这一刻,是内心的放松和依赖。
“风宿渊,我很难受,说不清楚的难受。”
“那便不用说,我都知道。”
感受着燕渡月的痛苦,风宿渊心口也隐隐作痛。
而后又轻声道,“你还有我。”
这一场宣泄和安慰,持续了许久。
只等燕渡月觉得心口不堵了,舒畅了,这才放开风宿渊。
风宿渊肩头衣衫湿了大片,衣襟还被燕渡月扭捏成了褶皱。
不仅如此,最后的眼泪,还是燕渡月拽着他的衣袖擦的。
“我哭成这怂样,你不许说出去。”
风宿渊被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谁都不说,秘密。”
好似哄小孩一般,燕渡月倒是受用。
就在她被风宿渊好说歹说,准备放下一切顾虑准备躺下歇息时,伏霖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爷,清柯又来了,说是灵湖在墓园出事了。”
“什么?”
燕渡月一惊,风宿渊见燕渡月是留不住了,赶紧起身从一侧取过披风,在燕渡月下床时直接给她披上。
两人和清柯会面,匆匆从密道离开。
等到了墓园时,燕渡月惊讶发现杨沛也在。
杨沛一见燕渡月很是激动。
“小师父,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可担心死我了。”
杨沛一瘸一拐,但此刻燕渡月没功夫理他,径直走到墓碑前,就见灵湖入定沉睡,但神色却很痛苦,好似醒不过来一般。
燕渡月想要出手,风宿渊却抢先一步。
灵力一出,咒印加身,不消片刻,灵湖便从入定中拉回。
她神色惊恐,后退着到了燕渡月的身侧。
“小主人,这不是主人,这不是主人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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