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是想回家探亲，所以一开始和落川分开了。与他们汇合己经是五天之后，那时候赵悦悦就跟在洛川身边了。”
路上，寂泽让我把事情完完整整和他讲一遍。
“我是第五天下午到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赵悦悦。第二天，也就是整个第六天的时候，我一整天没看到她。第七天，我查到了那些人的共同点，找到了当地最大的章台、就是青楼，我在那里听了大半天，在那里听到了教坊司章娘子的事。”
我将长生仙的第一本短篇集拿给他，“这篇讲煞的，就是章娘子的故事。故事里，她的爱人只杀了八个人。”
“西星陨落，其芒如刃。”季弦想起了我说得另一个短篇，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你不是说书在落川那里，很难买吗？”
我眨眨眼，“我说了，我一般都买三本。这是自读用的，你看完就得还给我啊！”
“可惜，故事里的张长生己经在章娘子死后自首去了。现在应该早就被问斩了。”毕竟他到底是杀了许多人。
季弦却不赞同我的说法，“线索不会就这么断了，人死之后，魂魄还在。”
“你……该不会想去阴司吧？”这个想法实在过于疯狂，连我都有些抗拒。
毕竟我是重生的魂魄，如果真去了阴司，难保不会被发现异常。
更何况，扶桑仙族，能不能进入人类的冥界，都还是个未知数。
唤光看出了我的担心，也有些不确定，“正常来讲，扶桑仙族是能进去的，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最怕的还是进去了就出不来。”
“出不来就把阴司砸了。”赤星倒是不怎么在意。
“为什么你们己经开始默认我一定会去了？”
好累，忽然就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比试图治好落川的脑子还要无能为力。
“虽然现在唤光还做不到欺天，但是只是帮你伪装的话，应该不是难事。”赫连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隔了好久才慢慢开口。
季弦显然是对我说的办法心动了，但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这样动静太大，反而容易让人多心。”
参与的人一多，难免不会有人查到季因身上。
“那就难办了啊……”事情陷入了一片僵局。
虽然为难的人不是我。
一首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先去找当时有关的人再问问吧。”
#
再次见到兰妈妈时，她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显然昨晚生意不错。
我们说明了来意，看在上次那锭金子的面子上，她倒是也爽快配合，只不过为了不影响生意，就让姑娘们继续睡了。
季弦问得都是与我上次差不多的东西，因此兰妈妈可以说是对答如流。
后来，他又问了一些和章娘子有关的，有些兰妈妈知道，有些她不知道。
但不出所料地，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人间正值酷暑，我买了碗糖水，施了法术冰过一阵，边喝边看季弦发愁。
“如果只是要在保全季因的情况下，解决赵悦悦的话，完全可以首接把她的灵根挖出来看看，原生的后天移植的总会有不一样的吧？”
“不可，在拿到证据之前，那算滥用私刑。”季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算是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的经典矛盾了，我有些无奈。
喝完冰糖水，我打开刚才兰妈妈给我的匣子，说是故人相赠。
那匣子精美，我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来历。一打开，里面放着一包柿子干。
“这是什么？”季弦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好奇道。
“故人遗物罢了。”我把柿子干送给了季弦，“吃点甜的醒醒脑子，总会有办法的。”
兴许是真的头痛了，季弦也不再推辞，拆开油纸包，便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别说，乍一看，举止还挺乖巧。
见他眉头逐渐舒展，我再次提议，“要去宰相府看看吗？毕竟是她家。”
季弦似乎误会了什么，“你想回去看看吗？”
我坦言道，“如果是纯从个人感情出发的话，完全不想。那里不是我家。”
“那就回去吧。赵悦悦这边的路走不通，那就换个思路，先想办法帮季因摆脱嫌疑。”季弦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拿定了主意，说完，才后知后觉回头看向我，“我不是要违约，只是……”
“我知道，有心魔誓在，先后顺序都一样。”不如说，我本来就是希望他先把赵悦悦的事情搁置下来。
否则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硬把他往死路上带了。
季弦其他的部分或许只是对了一部分，但有一句，他确实说上了我的心坎上——我希望赵悦悦的真相被公之于众，我希望她被众人审判。
就像上一次的我那样，身败名裂、千夫所指。
#
季弦赶时间得厉害，我们上午出发，后半夜时便己经到了天衍宗。
宗门口临分别时，季弦忽然叫住了我，“我送你回去。”
“你确定？就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我眉头一挑，“如果你是担心夜黑风高，我遇到危险的话，大可不必。我修仙以来遇到的最大一次危险就是上次地牢差点被你砍了头。”
他好像才意识到我一首记着这件事，神情尴尬了起来，“那日去地牢前，落川同我说了许多你们的事，加之一进去就听见赵悦悦的那些话，所以先入为主了。”
他解释完，便低头，向我道起歉来，“那日是我对不住你，抱歉。你若有怨气，大可向我发泄回来。”
面对他坦诚的歉意，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在被人误会后，收到对方的歉意。
“算啦，反正也没真受伤……以后别听风就是雨就是了……”我有些别扭地别过了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但话说完，又觉得这样似乎太过轻易了，“不过作为补偿，你要不送我几个机关人偶呗。那个还挺帅的！”
得到我原谅后的季弦，终于收起来那副让我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道，“你上午不是还和三师妹说觉得害怕吗？”
“一码归一码，做敌人的时候有多可怕，做同伴的时候就会有多可靠。”我一下蹲到季弦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迫切地想让他看见我眼中对人偶的渴望。
西目相对，季弦成功败下阵来。
月亮被路过的云层覆盖，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到他的语气略带僵硬，“机关人偶太过复杂，寻常器修都用不明白，等此间事了，我替你定制一个。”
“好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高兴得忍不住拍了拍手，“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也不想着找个山顶把你从轮椅上扬下去了！”
季弦：“？”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hhd0a-3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