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我几个魂魄，我要喂剑灵。”
在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后，我丢下了在一边整理衣服的赫连矜，在那几具尸体中挑挑拣拣起来。
“剑灵？”
赫连矜有些意外，毕竟到刚才为止，他对我的印象都只是“莫名被掌门喜爱但是天份烂完了的花瓶小师姐。”
“乖，我不问你为什么杀人，你也别问我什么剑灵。“
我将赤星选中的魂魄一一收集、炼化，整个过程流畅又熟练。
“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理由。”
“因为他们欺负你。”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知道了，他平日没少被人拳打脚踢，“交换条件不成立，下一个。”
“……你就不怕我去告密，说你是用人魂魄修炼的邪修？”
手臂内侧的余温还未完全消散，一想到那个惜字如金，随手一剑便可分山断水的酷哥赫连矜，小时候居然也是如此天真可爱，我就忍不住想要按着他的脑袋狠狠揉上一把。
“我们刚在印记上立下血誓，无法背叛彼此。如果不信，你现在就可以随便拉个人试试，看是你先说出来，还是喉咙先烂掉。”
看着他下意识捂住喉咙，震惊中又带了点惊恐的样子，我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啊，，可算是把他当年吓我的话给原样吓回去了。
“扶桑族的血誓原来这么严重吗？”吃了几个魂魄的赤星状态好转了许多，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精力。
“当然是假的啊。”虽然确实会因为制约让他无法把话说出口或者写下来，但是也不至于烂喉咙或者断手断脚就是了。
“不过有件事我确实好奇，你被欺负成这样，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这能算作交换条件吗？”赫连矜的眼睛一亮，看起来是真的很好奇了。
“想什么呢，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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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第一天，我在手边发现了一把猩红色的细剑。
这把剑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想要握上，去抹开什么人的脖子——别人的，或者自己的。
他说，他是被我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所召唤而来。他知道的全部过去，也知道我全部的秘密。
“那你的目的呢，是什么？”接受他成为我的本命剑前，我这样问过他。
“没有目的，陪着你走到最后，就是出现在你眼前的这个我的，唯一的目的。”赤星说，他并非唯一。
这个世界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世界，而“他”，或者准确来说，是“祂”、“祂们”，也存在于各个世界。
祂没有固定的名字，“赤星”也只是祂们的众多称呼之一。
祂们在大多数世界，是被称为“神器”的存在。
祂们是一切恶意的具象化。
祂们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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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的仙门大比，我要头筹。你有什么去凡间的法子吗？”
找到赫连矜的时候，他正在打扫藏书阁外的空地。
虽然今天负责打扫的人并不是他。
“宗门里些任务是需要外出执行的。不过这类任务，最低要求都是筑基中期，你才炼气初期，他们不会同意的。”
毕竟我只是个中品三灵根，几个月了还卡在刚入门的阶段，才是正常的。
“所以才来问你有没办法呀。”
“你问问寂泽呗。他都能力排众议收你当亲传了，出个门而己，一句话的事。”赫连矜略带敷衍地说着。
我们早就约好了，除非对方主动，否则绝不窥探彼此各自的秘密。
“啧。”
“嗯？”
“实不相瞒，我己经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上一次见到寂泽，还是跟他要那个“宗门至宝”月绫砂后的第二天，他给我了一块封有他一缕元神的玉佩，说如果我遇到危险，玉佩会保护我，也会通知他。
他说他要闭关一阵子，让我不用担心。
再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嘶……”赫连矜在外门弟子中也是最边缘的存在，一年都见不到几次寂泽，听到我说他闭关后，一时间也有些犯难。
“我确实有办法，不过万不得己，不建议使用。或者你去问问落川？寂泽闭关久的时候，他也算半个代掌门，帮你不难。”
——于是，在赫连矜的提议下，时隔几个月，我终于第二次和落川说上了话。
“小师妹躲了我这么久，终于愿意和师兄友好相处了？”落川说话时，神情带了些幽怨，仿佛我是什么不负责任的渣男一样。
我确实有在躲他，但不是怕，只是因为每次听到他这样说话时，总会忍不住想要呛声回去。
这会毁了我好不容易在宗门里树立的小白花人设。
这些日子以来，我与落川几乎没什么接触。
他不是在外面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
或许我可以让他想办法，带我出去。
落川听完我的话后，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垂眸思考起了什么，“师妹为什么想去山下？”
我拿出早就挑好的理由：“有些想村子的人了，我是他们一人一口饭养大的，总归放心不下阿婆奶奶她们。”
上一次，落川曾经和我提过，他幼时是吃百家饭长大，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自己决定踏上仙途后，和他们好好告别。
其实这种行为，在很久以前是有正式称呼的，叫“斩尘缘”，也因为这算是三劫之一的“生劫”，所以被叫做“断生结”。
只是后来修真界逐渐出现了所谓的“家族”，随着资源的垄断倾斜，修真者中便显少再有凡人入道，“斩尘缘”的习俗也就此消失，只剩下了“断生结”。
我的话成功触动了落川，他沉吟了片刻，对我提议道，“师妹，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
“我带你下山，你让师尊同意，让我从山下带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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