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前院可是起火了?”
地下通道内。
两个守门人走上前问。
此时,谈娘和小娘子正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扇风,滚滚黑烟笼罩在王家客店内外,就连地下通道内也能闻到呛人的烟味。
侏儒郎走上前,摆摆手,道:“无碍,就是灶房冒了点烟。”
话还没说完,他便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原本就凌乱不堪的衣衫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束发的玉簪也斜歪地插在头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一样。
两个守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侏儒郎这灰头土脸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无碍的样子。
“咳咳……咳开门……咳咳让我们进去。”侏儒郎命令道。
两个守门人还是心存疑虑。
更何况,侏儒郎身后还站着两个目露凶光的汉子,也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不清容貌。
“烟怎么越来越大了呀?”
一个守门人不安地问道,脚下己经有了要前去查看的架势。
县尉在后头用刀柄捅了一下侏儒郎的脖颈子,侏儒郎一个激灵,跳起来给了那守门人一巴掌,大怒道:“废什么话,我让你开门就开门!再啰嗦就把你也弄进去!”
“是是是,小人知道错了,郎君莫要见怪。”
守门人捂着脸,转身按下了墙上的机关。
火把照亮了墙壁。
县尉这才看清,整面墙的浮雕,其中隐藏着打开铁门的机关,并且每一次按动的位置不同,只有守门人知道进去的密语。
县尉看了一眼身边的吴大郎,幸好刚才听了他的话。
先不说这铁门他们靠蛮力打不打得开,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后援还没有赶到,要是来硬的惊动了里边的人,万一有后门,岂不是要一场空。
就在刚刚,县尉和吴大郎把侏儒郎救了上来。
吴大郎不由分说薅住侏儒郎的头发,一路把人从楼上拽到了楼下,侏儒郎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响彻客店大堂。
县尉跟在他身后,“这火是你放的?”
“没放火,就弄了点烟。”吴大郎抹了把汗,脸上多了两条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县尉问。
“你问他,这个王八蛋!”吴大郎说着又给了侏儒郎一巴掌。
侏儒郎捂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二人。
时间紧迫,吴大郎见黑烟有了淡去的架势,立马抓起侏儒郎的衣领子,凶神恶煞地问:“快说!她们在哪儿?”
“什么她们……我不知道啊。”侏儒郎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吴大郎又一个巴掌上去。
侏儒郎捂着脸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来客店小憩……”
“去你娘的小憩,来干嘛的你自己清楚,第一个姑娘跑了,你就来挑第二个,是不是?你个王八蛋,畜生,你个狗……”
吴大郎一边打一边骂。
“不是啊,真不是啊,我是跟着你才回来的……”侏儒郎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吴大郎越打越来劲,县尉也不制止。
“哎哎,别打了,别打了,打人不打脸啊,我真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侏儒郎捂住脸,极力喊叫着。
吴大郎听他这么一说,更来气了,开始上脚踹。
县尉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大概,他一把拦住吴大郎,左手拽起地上的侏儒郎,右手抽出腰间佩刀,眨眼间,刀光一闪,刀尖抵住了侏儒小郎。
“我只问你一次。”县尉说着,手下微微用力,侏儒郎瞬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汹涌的尿意。
侏儒郎眼皮一翻,差点吓死过去。
县尉咬着后槽牙,贴在侏儒郎耳边,一字一顿,那声音仿若地狱恶鬼前来索命。
“她、们、在、哪?”
县廨。
一个捕手跑进来,大喊道:“王家客店起火,己经通报沿路武侯前去救火,县尉也在那里!”
“他怎么在那儿?”县丞问。
“回禀县丞,从万福楼后院出来三人,万富商,侏儒郎和一个蒙面人,万富商来了这里,陈襄跟踪蒙面人还没回来复命,侏儒郎去了王家客店。”
捕手飞速地禀报着,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知道王家客店火情如何。
万富商看着远处冒出的滚滚黑烟,眼神满是惊恐,他深吸一口气,刚转身想走,就被人薅住了脖领子。
“你想去哪儿啊?”
县丞不知何时踱步过来,抓住了正要逃跑的万富商。
万富商眨眼间换上一副笑脸,回过头说道:“我是看您们官府要出去办案,我怎么能耽误您们去办差事呢。”
“不耽误,说不定到了那儿,你还能帮上点忙呢。”
县丞也笑,那笑容让人背脊发凉。
“啊?”
“王家客店也有你一份儿吧,省的到时候再跑一趟了。”
一个衙役牵着马过来,县丞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回身嘱咐身旁的人。
“万富商身骄肉贵,你们可得照顾好。”
说罢,扬鞭而去。
“不不不,我怎么能,不需要。”万富商连连摆手,可哪里有人听他的话,一个衙役牵马过来就要把他托上去。
万富商见躲不过去,眼珠子一转,便说道:“那劳烦给我找马车吧,我这身体的确是受不了,县丞也说了,我身骄肉贵……”
“行,备马车!”衙役大喝一声。
很快,万富商就坐上了马车。
万富商一整个焦头烂额。
他不知道侏儒郎那个蠢货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王家客店,他也不知道现在王家客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怎么会起火呢,会不会把他也牵扯进去?
今日是怎么了?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人措手不及。
得想个办法先逃出去,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马车一路颠簸,万富商心思己定,偷偷挑起门帘看了一眼前面骑马的县丞,县丞好像背后长眼睛似的,刚好也转过头看他,万富商吓了一跳,赶紧放下了帘子。
怎么逃跑呢?
“哎哟!”
马车里传来一声叫喊。
无人回应,无人在意。
“哎哟!哎哟!”万富商连连喊了三声。
县丞侧过头,吩咐手下:“你去看看。”
手下点点头,掉转马头,走到万富商的马车旁边,问道:“何事?”
“哎哟,怕是早上吃坏了肚子,我现在要去方便,哎哟,我等不了了……”
万富商说着,就从马车上探出身子来,马车夫吓了一跳,急急“吁”了好几声,马儿才停下来。
他不管不顾地跳下马车,头也不抬地跑进了一家酒楼,慌乱间还不忘喊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哼哼,信他个鬼啊。”衙役在县丞旁边说。
县丞前进的速度并未降下来,只问了一句:“都安排好了?”
衙役点点头。
万富商一路跑进了酒楼后院的茅房,只有一个小捕手跟着他。
他哼哼唧唧一阵,又说没有厕纸,让小捕手找店家拿些过来,小捕手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跑了出来,脚步飞快地从酒楼后门溜了出去。
他没有发现,他的身后己经缀上了一条尾巴。
一个黑影闪过,那条尾巴也没有发现,他的后面还有一只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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