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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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可怜人

 

望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江璃莫名的有种自己成了覃阳的感觉。

他只是笑笑:“抓紧干活吧。”

将自己想干的事情到处宣扬,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更何况,根据前身记忆得知,这刘云是炼气五层的境界。

之所以不去外门,完全是觉得自己去了也是垫底的存在,索性便在杂役峰当起了土皇帝。

但不论如何,人家始终是炼气五层,自己不过炼气三层,如何能应对他?

见江璃不答应,一众杂役只以为江璃怕了,大部分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鄙夷与失望,连带着,给江璃送沉金的人又少了许多。

但江璃根本不在乎,依旧默默的搜寻着可能含有玄寒铁的碎片。

吃草,牛哞,翻找玄寒铁,搜集沉金,便是江璃在洗剑池一整天的工作。

当江璃鬼鬼祟祟带着将近三钱的沉金去见张绝时,张绝眼眸中闪过一抹意外,但他并未追问江璃怎么做到的,而是爽快的给了江璃九块灵石。

“张师兄,这些够了吗?”

张绝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够,你能拿多少便拿多少来,我全部收了。”

随后,便如同昨日一般,江璃在书房内抄录文书,而张绝依旧在院子中不断练剑。

从张绝处离开后,江璃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回到房中,相反,他又一次来到了洗剑池。

午夜时分,静静悄悄,江璃还在一边吃草,一边牛哞的查找着合适可能拥有玄寒铁的废弃灵器。

“这样不行呀而且,我也没法确定哪件灵器里含有玄寒铁,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储备一些废弃灵器。”

江璃望着洗剑池四周堆积的废弃灵器,不由得犯起了愁。

尽管他只翻了一小部分,但今日一整日,他不过收获了四块灵器碎片。见微知着,江璃觉得继续在这废弃灵器堆中查找,要想短期内多找一些,应该会很难。

“难道真的要去黑石城里花灵石去买吗?”

江璃看着怀里刚刚到手的九块下品灵石,心中多有不舍。

这可都是他的血汗钱呀!是未来学习功法的保障呀!

突然!他象是想到了什么,一下起身,站在洗剑池边上来回踱步。

“赵师兄说过,剑煞和沉金都是灵器与地脉金气相结合后产生的物质。”

“池边上的这些废弃灵器,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后,自己浮上来的物件,随后被师兄们随手扔到边上。”

江璃的大脑飞速运转,看看废弃堆,又看看池水,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可以看作,这个池水将废弃灵器中的各类物质,通过类似溶解的方式,将破损灵器内含有的各种物质给提取了出来,形成剑煞或沉金”

“如果是这样的话!”

江璃当即褪去衣物,将身上的灵石藏好,又一次走入水中。

午夜的池水有些冰凉,但江璃如今的身体素质,却不畏惧。

他大步流星的朝着池中心游去,灵力悄然催动。

深吸一口气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江璃不断的向下方游去,勉强睁开眼睛,摸索这池底。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江璃就又钻出了水面。

他吐出嘴里的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哎呦我去!差点没把老子疼死。”

萤石微弱光芒的照耀下,江璃的肩膀上有着两道淡淡的红印。水下的身子,同样有着数到红印,有的地方甚至流出了一丝鲜血。

“难怪都说水底剑煞更凌厉,不过还好,也不是没有收获。”

倒不是江璃憋不了气,相反,他发现,以如今自己的体质,似乎能憋很久。只是池底的剑煞太过凌厉,逼得他不敢久呆。

他望着手中胡乱抓的两柄被锈蚀了大半,仍带着些许湛蓝色金属光泽的长剑,手中传来淡淡的寒意。

“和我猜得一样!这池底的废弃灵器中蕴含着更多的物质!”江璃虽不确定是不是玄寒铁,但这便足以让他高兴了!

而且,他还有个惊人的发现。

池底沉金的浓度似乎更高,只不过相较于他们平日里打捞的,略显浑浊,似乎还夹杂着某些不知名杂质。

“若是在池底装一些浑浊沉金,然后到池面上用池底捞慢慢舀!岂不是事半功倍!”

“不过要想在池底呆久点,看来我要么得尽快突破炼气四层,要么就将莽牛开山劲练至大成”

一念至此,江璃嘿嘿一笑:“就是不知道张师兄有没有这么多灵石!”

回到岸上略微休息了片刻,江璃便带着一晚上收获的废弃灵器钻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璃的生活单调又辛苦。

吃草,牛哞,白天打捞沉金,晚上给张绝抄录文书,半夜又偷摸着跑去洗剑池周围摸堆砌的废弃灵器。

至于池底,身上的伤痕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去的时机。

两日后,张绝处。

江璃正一如既往的替张绝工作,忽然,耳边不断传来的练剑声停了,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同样一身黑袍,袖口处绣着一只白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地位似乎比张绝高,张绝与他说话时,总是低着头。

男人似乎被书房的油灯所吸引,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张绝连忙跟上。

“张绝,这杂役弟子怎么在这里?”

张绝有些尴尬:“是我找江师弟来帮我分担点”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责骂张绝。

张绝赶紧朝江璃使眼色:“江师弟,还不赶紧来见过南宫门主!”

江璃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赶紧起身见礼!

眼前之人正是刑堂外门门主——南宫易!

是江璃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的大人物!

似乎是担心南宫易责罚江璃,张绝赶紧替江璃说了一些好话:将其在洗剑池中敢于带着一众杂役暴揍分区管事的事情讲了一番,大赞其胆气过人。

南宫易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但也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有点胆气。”

旋即便带着张绝往外走去。

江璃无奈的摇摇头:“还以为会象小说里那种,突然被大佬看中,一下鸡犬升天呢我想多了。”

江璃继续抄录着文书,突然,他隐约听见了客厅处传来一阵压低着嗓门的争吵声。

江璃微微皱眉,旋即小心翼翼的走到窗边侧耳倾听。

“张绝,我告诉过你冲动,洗剑池坏了我的计画!”

“我知道难过,但有些要忍!”

“刘云死,但是不能手里!”

“为了整个刑堂!你给我安分”

隔壁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江璃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南宫易便离开了张绝处,而江璃在抄录完成后便打算与张绝打声招呼就此离去。

然而,他意外的发现,平日里练剑至深夜的张绝,不知何时已经醉倒在堂屋的门前的阶梯上,手边还有一只倾倒的酒葫芦,酒水散落一地。

江璃叹了一口气,将张绝抱起送回卧室,随后朝着杂役峰而去。

明月挥洒在山间,静静悄悄的山路上,喧闹的虫鸣声忽的停下。

“张师兄也是可怜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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