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找到了。"她突然按下回车，屏幕上的数据流"唰"地凝成一张地铁线路图，红色标记在东南方的"红旗路站"疯狂闪烁，"信号源藏在废弃地铁站的主服务器里，那地方十年前就停用了，现在应该是科研所的地下节点。"
叶天弯腰凑近屏幕，陷入沉思。
林疏影的独有的体香从身侧漫过来，她的手指轻轻按在叶天的太阳穴上，力道很轻。"那地方我查过地图。"叶天用刀尖点了点标记，"地铁隧道连通着旧人防工事，科研所选这种地方做节点，既隐蔽又能快速转移。"
"那现在出发？"林疏影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显然刚强压下担忧。
苏挽月扯下机械挂坠擦了擦，转头道："信号源每分钟衰减3%，再拖半小时就彻底断了，我车里有单兵探照灯和液压剪，十分钟能整好装备。"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浮动，"基因解析"任务进度条从37%跳到了41%，像在催促什么。"走。"他拍了拍林疏影的手背，"你负责医疗包，挽月带工具，我背弹药。"
红旗路站的地面入口被埋得只剩半截站牌，锈迹斑斑的"红"字缺了半边。
苏挽月的液压剪"咔"地咬碎最后一截钢筋，沙土混着碎砖"轰"地落下来，扬起的尘雾里，两道身影突然从暗门后闪出来。
"站住！"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王志远举着自制的钢管弩，箭头涂着暗绿色的药汁，看着像用变异植物提炼的麻醉剂。
他面色凝重，一脸警惕的看着叶天等人，开口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这有入口？"
兰雪缩在他身后，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手指在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上飞写。
她一边写一边说道："他们的装备...战术背心是军用款，液压剪有军工编号。"她推了推眼镜，狠狠地说道："东市仓库的物资应该是他们带走的。"
叶天举起双手，战术刀规规矩矩插在脚边的沙堆里。"我们找科研所的实验室。"他盯着王志远眼神里的警惕，"昨天在废弃医院，你们留的标记——蓝色三角中间画齿轮，是机械师工会的求救暗号吧？"
王志远神情一愣，弩微微下垂。
"进来。"老科学家侧过身，暗门后飘来潮湿的霉味，"但先说好——"他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里面有个疯子。"
"什么疯子？"苏挽月皱着眉捏住挂坠，"是异能者？"
兰雪的笔在本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三天前开始，隧道里的监控全坏了。"她翻到最新一页，字迹歪歪扭扭，"有东西能扭曲空间，昨天老张去探路，回来时左腿卡在右裤管里——"她咽了口唾沫，"骨头都搅成了浆糊。"
叶天发现越深入隧道里的空气越来越黏，
他摸向腰间的战术刀——系统界面突然震动，【检测到高能量波动，是否启动防御模式？】的提示在视网膜上展现红光。
"是。"他在心里默念，下一秒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五感突然被无限放大：苏挽月工具箱里的声响变得清晰可辨，林疏影走路时肉色丝袜的摩擦声也听的一清二楚，连十步外墙缝里的霉斑都能数清纹路。
"小心！"叶天突然拽住苏挽月和林疏影的胳膊。
他抬起头，只见前方的隧道墙正在扭曲，原本平首的水泥墙面像被揉皱的纸，凸成狰狞的肉瘤，凹成深不见底的裂缝。
一道黑影从裂缝里窜过，带起的风刮得苏挽月的工装服猎猎作响。
"空间扭曲！"苏挽月的手指按在耳麦上，"我的定位仪乱了，现在应该在B3层，但气压显示是地面！"
叶天盯着墙面的裂痕，那些裂缝呈螺旋状排列，像某种能量的轨迹。
他反手抽出战术刀，刀尖抵住最大的裂缝，肌肉紧绷。
系统带来的力量顺着手臂涌进刀身，"咔嚓"一声，水泥块轰然坠落，露出后面正常的隧道。
"你刚才..."林疏影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她的指尖触到他汗湿的衣领，能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的硬度，惊讶道："比平时至少强了三倍。"
叶天没来得及回答。
隧道尽头的主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影站在门里，浑身缠绕着幽蓝的电光，那些电流不是沿着皮肤走，而是首接穿透血肉，在骨骼间窜出细碎的火花。
他转过脸，眼窝里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能量，像夜里的的星空。
"入侵者...清除..."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墙面的瓷砖"噼啪"炸裂，钢筋从混凝土里钻出，像无数扭曲的手臂。
苏挽月的机械挂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林疏影的药箱"哐当"落地，止血钳和纱布撒了一地。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零'级异能者，建议立即撤离或击杀。是否激活临时体质强化？】
"挽月！"他吼了一嗓子，同时拽住林疏影的手腕往旁边扑。
身后传来水泥坍塌的轰鸣，蓝色电光擦着他的耳尖劈在墙上，焦黑的痕迹里，隐约能看见几个血字——"涅槃计划，永不终止"。
林疏影的手指在他后背摸索，消毒棉按上伤口时，他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叶...叶天？"
苏挽月的机械挂坠突然发出蜂鸣，她扯下挂坠按在墙面，焦急地说道："空间波动还在增强，这疯子...他要把整条隧道压成铁饼！"
蓝色电光再次亮起，
叶天盯着系统界面里的"临时强化"选项，
"激活。"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说道。
在意识被灼热感淹没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那团蓝色能量里，闪过半张人脸——苍白，年轻，左眼角有颗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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