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夜晚寂静时，叶天正攥着战术刀的刀柄。
他看见西墙热感探测器上的红点密密麻麻，咬了咬牙。
"叶哥！外围有动静！"周文斌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带着些许的破音，"听着像...像用铲子在刨墙！"
叶天的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敲击，监控画面切换的瞬间，
月光下，西十多个身影正围着避难所西墙。
为首那个扛着改装电锯的壮汉，左脸有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刀疤——正是铁拳会的郑铁柱。
上次冲突时，这老匹夫被他用汽油弹炸掉半只耳朵，没想到还活着。此刻那残缺的耳廓在风里晃荡，像块发黑的烂肉。
"人数比上次多一倍。"叶天扯过挂在椅背上的战术背心，子弹带扣上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们带着洛阳铲和撬棍，目标是墙根的通风管道。"
"那...那怎么办？"周文斌的呼吸声粗重起来，"上次咱们靠燃烧瓶才打退他们，这次..."
"去弹药库搬穿甲弹，给自动炮塔上膛。"叶天把突击步枪甩到肩上，开口指挥到：，"王大壮带三组守东墙，李婶把孩子们锁进地下一层——记住，听见我的哨声再出来。"
他走向门口时，
林疏影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医疗区我己经收拾好了，但..."她手指攥着他背心的布料，"如果你们受伤了，我得在能听见枪声的地方。"
"行。"叶天伸手把她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但你得躲在沙袋后面，明白吗？"
林疏影点头，转身时白大褂扫过他的指尖，留下一片温热。
第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时，叶天正猫在通风口的观察孔后。
郑铁柱的电锯己经撕开了墙皮，火星子溅在他的胳膊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小点。
但这老匹夫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每锯一下都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给老子拆！
拆了这破避难所，老子能搬三车物资！"
"源核。"叶天默念着，闭眼。
黑暗中，那些晃动的红点突然变得清晰——郑铁柱的呼吸频率，电锯的挥舞轨迹，甚至他脚边那堆碎砖的落点，都在他视网膜上投下淡金色的影子。
"原来这就是共鸣17%的能力。"他睫毛颤动，指尖扣紧突击步枪的扳机，"预判。"
第一发子弹擦着郑铁柱的脖子飞过，在墙上凿出个拇指大的洞。
那壮汉朝声源处扑来，电锯的锯齿在墙上拉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叶天却没动——他看见淡金色的轨迹里，这记冲撞会在三秒后偏离半米。
"就是现在！"
他侧身滚进墙根的阴影，电锯擦着他左肩划过，布料撕裂的声音比枪声还响。
郑铁柱的瞳孔骤然收缩，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叶天的战术刀己经划破了他的大腿动脉。
"操！"郑铁柱踉跄着后退，鲜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在地上拖出条暗红的线，"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灵活？"
"是你太慢了。"叶天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冷冷的笑道："上次没炸死你，是我疏忽了。"
郑铁柱的脸扭曲成恶鬼模样，他抄起电锯横扫过来，风刃刮得叶天脸颊生疼。
但那淡金色的轨迹里，这一击的落点早被标记得清清楚楚——叶天倒退两步，后背撞上液压闸门。
"借个力。"他低喝一声，借着闸门反弹的力道跃上三米高的通风管道。
郑铁柱的电锯擦着他鞋底划过，在金属管壁上迸出一串火星。
"下去！"
叶天蜷起右腿，膝盖顶在通风管上借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
他的靴尖精准地撞上郑铁柱的天灵盖，骨头碰撞的闷响混着电锯落地的轰鸣，
郑铁柱像被抽了脊柱的狗熊，首挺挺栽倒在地。
他的额头撞在碎砖上，血立刻渗了出来，整个人晕得连抽搐都忘了。
"捆起来！"王大壮带着人从侧面包抄过来，绳子甩得噼啪响，"奶奶的，上次烧了老子半亩菜地，今天让你尝尝铁索连环！"
战斗结束时，东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
林疏影的白大褂上沾着血，却不是她的——她半跪着，用镊子夹出叶天左肩的木屑："伤口不深，但得缝两针。"她的手指在发抖，却把消毒棉按得极稳，"你今天...动作快得不像常人。"
"可能是最近吃得多。"叶天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开口道："或者..."他伸手碰了碰胸口的淡金色印记，那印记此刻正泛着温柔的光，"有什么东西在帮我。"
林疏影的手顿了顿，消毒棉掉在地上。
她抬头时，眼神涟漪："不管怎样，你得答应我..."
"我答应。"叶天握住她沾着碘伏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晨光漫过避难所的围墙时，有道黑影正缩在三百米外的废车里。
他摸出怀里的金属碎片，蓝光在碎片表面流转——那是从自动炮塔上撬下来的零件，和三天前在实验室捡到的残片纹路一模一样。
"看来那小子的宝贝，不止源核。"他低笑一声，把碎片塞进贴胸的口袋，"通讯器明天就能修好...到时候，该让某些人知道，这儿有头藏得深的狼了。"
晨雾里，避难所的通讯室突然响起"滴"的一声。
锈迹斑斑的收音机指针轻轻晃动，在"滋滋"的电流声里，隐约传来一句模糊的："...这里是077基地...信号恢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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