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在废墟深处捡到半块破损晶核时,血月正缓缓爬上墟城的断壁残垣。晶核碎片融入他掌心的刹那,妹妹遗留的血色沙漏突然疯狂震颤,怀表指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转,将他的影子拉扯成扭曲的长线。
“又用「刹那」了?”猎骸者小队成员老刀用锈蚀的匕首挑开变异犬的喉咙,柴油味的血液溅在沈星河肩头,“你每次触发能力,那沙漏指针转得都像要崩断,指不定藏着啥要命秘密。”
沈星河没应声,他盯着沙漏表面浮现的细密裂纹——那些纹路,竟与刚才吸收晶核碎片时,瞳孔映出的古城废墟轮廓完全重合。机械童谣的诡异旋律不知何时又在地下传来,这次他听清了末尾几句:“晶核双子醒,墟城骨成林;商氏锁魂计,刹那破迷局……”
守夜人议会的飞艇阴影笼罩墟城那日,叶昭雪站在浮空艇投下的阴影里,银白风衣下摆被气流卷得猎猎作响。她指尖夹着半块与沈星河同源的晶核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紫光:“沈星河,你以为猎骸者小队是你的容身之所?他们中,早有守夜人议会的眼线。”
沈星河的「刹那」能力不受控地爆发,周围建筑的坍塌声都慢成粘稠的泥浆。他瞳孔里的古城废墟突然鲜活,有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在残垣间游荡,其中一个转身时,他瞥见对方胸口的守夜人徽章——和叶昭雪风衣上别着的,纹路分毫不差。
混乱中,顾惊蛰的黑色风衣如夜鸦掠过战场。他反手甩出暗银色锁链缠住两名守夜人精锐,锁链末端的棱形坠饰擦过沈星河手背,竟让失控的「刹那」能力短暂稳定。“你该知道,”顾惊蛰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低哑,“你的「刹那」,是唯一能破解晶核意志的钥匙。熵寂教团守护的双子晶核,正等着你去共鸣。”
沈星河攥紧掌心,破碎晶核的棱角刺得皮肤生疼。血色沙漏的指针终于停转,可表面裂纹里,渗出了与晶核碎片同色的紫光。墟城地下的机械童谣旋律陡变,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奏鸣。他突然想起妹妹失踪前,曾反复念叨的话:“哥哥,晶核是钥匙,也是枷锁,墟城的地下……藏着能让时间倒流的秘密……”
此时,猎骸者小队成员阿七从阴影里走出,他脖颈处的旧伤疤突然渗出暗紫色血珠,手中锈蚀匕首不知何时换成了守夜人制式短刃:“沈星河,议会要的是你和晶核碎片,别逼我动手。”他的声音里带着陌生的机械颤音,像被某种意识强行篡改。
沈星河的「刹那」再次在极限边缘震颤,顾惊蛰的锁链及时绞碎阿七的短刃。叶昭雪的浮空艇投下照明弹,将废墟照得惨白:“沈星河,你逃不掉的。晶核意志选中的容器,要么为议会所用,要么……”她的话被突然从地下冲出的机械巨臂打断,巨臂表面镶嵌的残片,赫然是双子晶核的另一半。
机械巨臂裹挟着废墟泥土砸向浮空艇,沈星河借着「刹那」的迟缓间隙,握住了巨臂上的晶核残片。双子晶核共鸣的瞬间,血色沙漏与他的「刹那」能力产生了诡异的协同——墟城的时间仿佛被生生撕裂,他看见无数个时间线里的自己:有的成为守夜人屠戮墟城,有的被熵寂教团奉为“时间容器”,还有的……与妹妹在完整的晶核光芒中相拥。
当时间线的紊乱终于平息,沈星河发现自己站在墟城最深处的地下实验室。商无咎的虚影在全息投影里狞笑:“你以为是在反抗命运?不过是顺着我设好的晶核轨迹,一步步走进「机械童谣」的终章……” 实验室中央的容器里,漂浮着与妹妹容貌相似的机械躯体,而容器外壁,刻满了和血色沙漏、晶核碎片同源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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