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被下诏狱的消息,如同冬日里一声惊雷,瞬间炸响了京城沉寂的官场!弹劾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都察院和通政司,条条罪状清晰确凿:收受江南盐商巨额贿赂、勾结漕运书办、意图私占通州码头泊位、贪渎枉法、欺压百姓…人证(那瘦马外室的丫鬟)、物证(五千两银票票号密押记录、书办收受贿赂的书信)俱全,铁证如山!
最初几日,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周炳背后那位户部主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西处奔走打点,试图弃车保帅,将罪责全推给周炳一人。然而,赵铁鹰暗中操控的御史言官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咬住线索穷追猛打,矛头隐隐指向更深的利益链条。流言蜚语在各大衙门间悄然传播,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二皇子阵营的一些中下层官员中蔓延。
二皇子府邸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名贵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上好的紫檀木书案被硬生生劈开一道裂痕。
“废物!蠢货!” 二皇子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择人而噬的怒火,“一个不入流的兵马司副指挥使!五千两银子!就让他昏了头!连尾巴都扫不干净!”
幕僚们噤若寒蝉,垂首不敢言语。
“殿下息怒,” 一个面容阴鸷、留着山羊胡的幕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低沉,“事己至此,周炳己是死棋。当务之急,是快刀斩乱麻!必须立刻切断所有指向…上层的线索!那个书办…还有那几个盐商…”
二皇子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凛然:“还用你说?!‘夜枭’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立刻去办!做得干净点!还有,查!给本王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是老大?还是老三?或者…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是!” 幕僚躬身领命,匆匆退下。
一场血腥的清理在暗夜中悄然展开。那个倒霉的漕运书办,被发现在家中“悬梁自尽”。几个江南盐商在京城的落脚点一夜之间遭遇“流匪洗劫”,人财两空。周炳在诏狱中“暴病身亡”,死状凄惨。所有可能指向更高层的线索,被粗暴而有效地斩断。
朝堂之上,喧嚣渐息。皇帝震怒,下旨严查漕运积弊,申饬户部、漕运总督府失察之罪,一批与周炳有牵连的中下层官吏或被罢黜,或被流放。最终,此案以周炳一人“罪大恶极、伏法身死”定论,户部那位主事仅得了个“御下不严、罚俸半年”的轻飘飘处分。
一场看似声势浩大的风波,最终以二皇子阵营壮士断腕、弃卒保车的结局收场。表面看,二皇子损失了几个爪牙,伤了些许元气,但根基未动。
小院内,气氛却并未因外界的“尘埃落定”而轻松。
赵铁鹰带来了最新的消息,脸色比冬日的寒冰还要冷硬:“…都死了。线索彻底断了。周炳案…被压下去了。”
萧珩靠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冬日稀薄的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鹅卵石(念安不知从哪里捡来塞给他的),动作缓慢,眼神却深不见底,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面,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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