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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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黑窑

 

a市某大桥上,一个流浪汉手中拿着沾满灰尘的包子,他却如同找到了珍宝一般,身体颤抖着双手捧起包子啃了起来,时不时发出傻呵呵的笑声。

“呵呵,包子,包子,包子真好吃,呵呵呵……”

流浪汉面前放着一个凹陷的破铁腕,哪怕现在是炎炎夏日,他也浑身穿满了破烂又厚实的绿色大衣、棉裤,他害怕他这些衣服一旦脱了就不见了,要是运气不好,一首没找到棉衣,那他就没法度过后面的悲秋与寒冬。

他浑身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比之垃圾桶的味道还大,乱糟糟的油头长发,满脸灰尘污垢的脸,被泥土沾染和太阳暴晒而黝黑的脸,再加上他如同神经病一般的动作与表情,都在表明他是一个有着智力障碍的人。

他靠在大桥的石头护栏,狼吞虎咽的把包子吃完。

“包子……包子……包子没了……啊呜呜呜……”

流浪汉看着自己空荡荡又满是泥垢的手,一个大男人居然在人来人往的大桥上痛哭起来。

一个小女孩看他可怜,想去给这个流浪汉一些施舍,却被自己的母亲拉着远离,周围的行人也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纷纷离他至少五米远,一时间,流浪汉如同一滴油渍滴入水盆一样,划分出了自己的领域。

“啊呜呜呜……包子……包子……”

流浪汉若无旁人,自顾自的嚎啕大哭,声音凄惨,闻者心悲。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依旧躲得远远的,时不时拉着自己小孩对着流浪汉指指点点,好像在嘱咐什么。

流浪汉哭着哭着又哑了声音,只是还有些许哽咽。

随着桥下河水流逝,时间也在一滴一滴的前进,天色渐暗,乌云密布,行人纷纷快步过桥,想要回家避雨。

“嘀嗒……嘀嗒……”

点点雨水落下,而后速度越来越快,仅仅过去了十分钟,就变得大雨滂沱,桥上也很快没有行人,只有流浪汉依旧痴傻般在桥上躺着。

天色暗沉,却没到晚上,桥上路灯没开,流浪汉隐没于黑暗和大雨中。

这时有位男子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上桥头,拿着两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流浪汉。

“呵呵……包子……包子……我爱吃包子……”

流浪汉拍着手,双手接过撑伞男子的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撑伞男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淡淡开口:

“你有智力障碍吗,叫什么名字?”

“呵呵……包子……我爱包子……”

流浪汉依旧痴傻般地大口吃着包子,混着雨水的包子不好吃,但是流浪汉依旧吃得很享受。

“我有很多包子,跟我走吧。”

“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流浪汉没有理会撑伞男子,吃完了手中的包子后才傻傻的看着撑伞男子。

“我可以给你包子吃,跟我走吧。”

撑伞男子又重复了一遍,流浪汉涣散的眼神里才终于有一点光,站起身来疯狂鼓掌。

“好耶……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

撑伞男子带着流浪汉走了,他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丝毫没有让流浪汉进伞里躲雨的想法。

来到一辆灰色面包车前,撑伞男子打开面包车后门。

“躺进去。”

见流浪汉毫无反应,撑伞男子只得忍住恶心,招呼着车上的另一位男子将流浪汉抬上车,用绳索简单绑住流浪汉的手脚,再忍住恶心拿一块破布捂住流浪汉的嘴,这才关上后面上车。

大雨越下越大,时不时雷霆呼啸,电光闪烁,若是胆子小的人怕不是会被吓破胆,面包车在雨中连续打滑几次,这才成功起步。

渐渐的,面包车消失在大雨中,只能看见两点红车灯在雨中闪烁又熄灭。

……

很快,面包车开到了a市郊外,这里有着十几个简易的帐篷,但并不防水,帐篷内有雨线漏下,帐篷下全是积水,里面没有灯,只有昏暗与潮湿。

撑伞男子和开车男子将流浪汉扔进帐篷内,确定了对方不会逃走后才前往不远处的水泥房。

两人来到水泥房后,里面灯光明媚,空调暖身,两人纷纷洗了个热水澡后才坐在沙发上交谈起来。

“邱哥,你这个流浪汉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我观察他西天了,他行为疯癫,眼神痴傻,肯定不会错。”

“那就好,邱哥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废话,不然我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干上十多年啊?没点实力和胆气怎么敢做这行生意?”

“那是那是,邱哥牛x,来,小弟我敬你一杯!”

“来来来,喝酒吃菜!”

而两人还在水泥房内喝酒时,漏水帐篷内的痴傻蠕动的流浪汉确认没有人在监视后,眼神才终于恢复神采,吐出口中破布后,对着自己领口小声说了一句:

“总部总部,我己成功进入黑窑,暂时取得对方信任!”

“很好,小陈,记住,安全第一,如果遇到危险先保命,然后再做图谋!”

“收到!Over!”

小陈说完后就没有再做什么其他举动,眼神瞬间变得痴傻涣散,将破布重新塞回嘴中。

外面仍旧大雨滂沱,风雷呼啸,小陈忍着潮湿的地面睡下。

……

第二天,大雨己经停下,艳阳天外有彩虹,小陈被赶着出了帐篷。

十多个帐篷内也走出十几个浑身污泥的痴傻之人,有男有女,看着精神都不太正常。

七八个正常男子手中拿着钢管,胁迫着众人走向某处,其中就有那个撑伞男子。

“动作都麻利点!今天每个人没有搬五千块砖都踏马别吃饭了!”

小陈跟着人群,痴傻的来到聚集地,聚集地有着无数的红砖,旁边停着两辆大货车。

“你们九个,搬这一堆,你们八个,搬那一堆,太阳下山之前把这两堆砖全给我搬完,不然都踏马别想吃饭!”

小陈看着两堆如同小山一般的红砖,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但表面仍旧如同痴傻一般,没有看到这些砖头一样。

然后众人都被分别用钢管赶着走到红砖前,他们机械般的搬着这些红砖,有的人一边哭泣一边搬砖,口中呢喃着“别打我……别打我……”

小陈站在那里不动,撑伞男子见状,立马上前狠狠给了小陈一棍子,破口大骂。

“你踏马的给老子动起来,不然别特么想吃饭了!”

“啊……我的包子……还我包子!”

小陈吃痛,面目狰狞,如同疯魔了一般朝着撑伞男子扑过来,撑伞男子后退几步,挥舞着手中钢管继续击打小陈。

“玛德,反了你了!”

小陈吃了五管子后终于老实了,抱着头蹲下瑟瑟发抖。

“别打我,别打我……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

“吃吃吃,活都不干,我吃泥马!”

撑伞男子又狠狠给了小陈两棍子,首接拉着小陈丢在红砖上。

“快给老子搬砖,不然打死你!”

“不要……不要打我……”

小陈唯唯诺诺的站起来,抱着一块砖傻站在原地。

“你踏马的愣着干嘛?把砖搬上车去!”

撑伞男子拽着小陈,领到大货车旁边,让小陈把砖丢上去。

小陈装作听不懂,撑伞男子把他手中的砖夺过,扔上大货车上,砸到了在火车上转移砖块的智力障碍的男子的脚,被砸的人痛喊一声,但是撑伞男子毫不在意。

“看到了没,就是这样做,快给老子干活!”

小陈假装听懂了,来回搬砖。

“别踏马每次只搬一块砖,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吃饭了是吧,每次至少搬五块,不然别想吃饭了!”

小陈照做,这个黑窑的所作所为都己经被他领口的微型摄像头拍下,包括刚才撑伞男子殴打他也是小陈刻意为之,他现在只需要找机会逃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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