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日子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中白驹过隙,落清风和林青青也在“格物”与“武理”的交织中频繁相遇。城主府的后院和林家的小亭,成了落清风与林青青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
落清风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和林青青的每一次“知识交换”。起初是为了烟花,为了少挨揍,可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他喜欢看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在听他讲“惯性”和“杠杆”时,闪烁出恍然大悟的光芒,像夜空里最亮的星星再次被点亮。他喜欢看她演示精妙步法时,衣袂飘飞、身姿灵动的样子,带着一种飒爽的英气,跟他见过的所有扭捏作态的大家闺秀都不同。他更喜欢她偶尔被他那“火药粉理论”噎住,随即又忍俊不禁笑出声的模样,那笑声清脆得像檐下的风铃,能驱散他所有试验失败时的烦躁。
有一次,他费了老大劲儿,终于成功让一个小型的“温柔烟花”模型,歪歪扭扭地飞上了城主府后院的天,虽然只飞了不到一丈高,炸开的光芒也微弱得像萤火虫,但他还是兴奋得像个孩子,第一时间不是去找老爹炫耀,而是拔腿就往林府跑。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常待的小亭,正看到林青青在专注地练剑。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剑光流转,映着她专注而认真的侧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落清风一时看呆了,竟忘了说话。
林青青收剑回眸,看见他傻站在亭外,额角还带着汗,手里攥着个……烧得有点焦黑的小竹筒?她微微挑眉:“落世兄?你这是……刚被自己的热闹追着跑了一圈?”
落清风这才回过神,献宝似的举起那个小竹筒,眼睛亮得惊人:“林小姐!看!它飞起来了!虽然飞得不高,炸得也不亮,但它真的听话了!没乱炸!用的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元气收敛的思路!我把它用在了控制引信燃烧速度上!” 他语无伦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林青青看着他因为奔跑和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眼中纯粹而热烈的光芒,看着他手里那个不起眼甚至有点丑的小成果,心中某个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接过那个还带着点余温的竹筒,指尖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汗意和那份执着的热度。她唇角弯起,笑容温柔而真诚:“恭喜你,落世兄。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她的肯定,比老爹别扭的认可更让他心花怒放。
林青青也发现自己变了。她习惯了清冷自持,习惯了在武道之路上独自求索。可不知从何时起,和落清风待在一起,听他那些天马行空又莫名有道理的“歪理”,看他为了一个想法废寝忘食、灰头土脸却眼神晶亮的样子,成了她枯燥修炼中一抹鲜活的亮色。
她欣赏他。不仅是他能把复杂的道理讲得像街边故事一样有趣的智慧,更是他藏在那些“雕虫小技”和“撒沙子”背后的、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担当——他做的一切,无论是“天雷”还是“温柔烟花”,核心都是为了“更好”,为了守护。这份赤子之心,在世家子弟中,罕见得如同珍宝。还有他偶尔流露出的笨拙和紧张,在她面前红了耳根、手足无措的样子,竟让她觉得……有点可爱?
一次,落清风试图解释一个更复杂的力学问题,用树枝在地上画得乱七八糟。林青青蹲在他旁边,歪着头努力理解。两人的距离很近,落清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演武场青草的气息。他讲解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心跳却悄悄加快了节奏。
“所以……这里力的方向其实是这样的?” 林青青伸出手指,点在落清风画的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上。她的指尖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
落清风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树枝都掉在了地上,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对…对对!就是那个方向!林小姐你…你悟性真高!” 他慌忙低头去捡树枝,掩饰自己的慌乱。
林青青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和慌乱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一丝浅浅的红晕也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的悸动,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咳,世兄过奖了。倒是你,脸怎么这么红?是这格物之理太过深奥,太过烧脑了?”
“啊?对!烧脑!特别烧脑!” 落清风赶紧顺着台阶下,胡乱抹了把脸,只觉得手心都是汗。他偷偷瞄了一眼林青青,发现她虽然强装镇定,但耳根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这个发现,让他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甜。
他们之间,开始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明白对方未尽的言语。落清风再也不会在林青青面前刻意装“沉稳”,他会分享试验失败的糗事(比如差点把眉毛燎了),会抱怨老爹的“暴政”(比如限制他的火药配额)。林青青也会跟他倾诉练功的瓶颈,甚至偶尔吐槽一下家里给她安排的、她觉得无聊透顶的宴会。
他们是彼此最奇特的“同窗”,也是最懂对方心思的朋友。落清风觉得,林青青是这落雪城里,唯一能真正理解他那些“奇思妙想”,并且真心欣赏他这份“不务正业”的人。而林青青觉得,落清风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原本只有剑与道的世界,让她看到了更广阔的可能,体会到了另一种纯粹的快乐。
懵懂的情愫,如同春日的藤蔓,在一次次智慧的碰撞、一次次真诚的分享、一次次不经意的触碰和脸红心跳中,悄然缠绕上两颗年轻的心。他们尚未言明,甚至自己都未必完全明了那是什么,但那份想要靠近、想要分享、想要对方开心的心意,却无比清晰而温暖。
落清风看着林青青在夕阳下认真研究他新画的“省力手指器”草图(虽然他觉得那玩意儿可能永远做不出来),心里默默想着:能做出最漂亮的烟花当然好,但能和她一起看烟花,好像……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林青青抚摸着袖中那块早己洗净、却依旧带着淡淡茉莉香的丝帕(她后来偷偷从落清风那里“没收”了回来,理由是“有损本小姐清誉”),望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唇角微扬:这个能把“撒沙子”和“格物致知”完美融合的家伙,好像……越来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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