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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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练兵

 

翌日,天刚蒙蒙亮。

演武场上,黑风寨所有还能拎得动刀的五十号汉子,都被叶尘召集了起来。

吃饱喝足了这些天,这群山匪一个个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只是站在那儿交头接耳,不知道大当家一大早把他们叫来做什么。

叶尘一身青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

“从今天起,寨子里添个新规矩。”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除了打猎和种地,所有人,每天必须参加操练。”

操练?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古怪。

“操练?大当家要教我们操练?”

“他不是个读书人吗?这打仗的本事,他也会?”

“嘘……小声点,大当家箭术通神,还会仙法种地,说不定……真会呢?”

这些山匪佩服叶尘的本事,可练兵打仗,那完全是另一码事。在他们看来,这是将军和校尉才懂的门道,跟一个文弱书生八竿子打不着。

叶尘没理会下面的议论,随手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根半旧的木枪,掂了掂。

“你们谁觉得自己使枪还不错的,站出来。”

话音刚落,张石头便咧着嘴,一脸自信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壮硕的胸膛:“大当家,俺使枪有几年了,寨子里没几个是俺的对手!”

叶尘点点头:“行,你朝我心口刺过来,用你最大的力气。”

“这……”张石头有些犹豫,“大当家,刀枪无眼,万一伤了您……”

“废什么话,让你刺就刺!”

“得罪了!”

张石头见叶尘不似开玩笑,便也不再客气。他爆喝一声,双腿猛地蹬地,手中的木枪带起一阵风声,首愣愣地朝着叶尘的胸口扎去!

这一枪,势大力沉,是他惯用的招式,纯粹以力压人。

围观的山匪们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张石头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然而,面对这凶猛的一刺,叶尘却连脚都未曾挪动一下。

就在枪尖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手腕一抖,手中的木枪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轻轻往上一抬,一搭。

“啪”的一声轻响。

张石头只觉得一股巧劲从对方的枪杆上传来,自己用尽全力的枪尖鬼使神差地就偏了方向,整个人因为收不住力,踉踉跄跄地向前冲了好几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脖子上一凉。

一回头,叶尘不知何时己经到了他身侧,那根木枪的枪尖,正分毫不差地抵在他的喉结上。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嗡嗡议论的山匪们,此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像是见了鬼一样。

张石头更是浑身僵硬,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能感觉到,只要对方手腕再往前送一寸,自己这条命就没了。

叶尘收回木枪,神色平淡。

“下盘不稳,重心太高。只知用蛮力,不知变通。真上了战场,你这一招递出去,自己就先死了。”

他的话里没有半点嘲讽,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听在张石头和众山匪的耳朵里,却比任何羞辱都让他们感到震撼。

这下,再没人敢小瞧叶尘了。

“今天,我们从最简单的学起。”叶尘将木枪往地上一顿,“站桩!”

“啊?站着?”

“所有人,按我说的姿势站好,一个时辰内,谁敢动一下,今天的晚饭就别吃了!”

山匪们你看我,我看你,虽有不愿,却没人敢出声反对,只好苦着脸,学着叶尘的样子,扎起了马步。

刚开始,还有人嘻嘻哈哈,东倒西歪。可半柱香后,就没人笑得出来了。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腰腿力量的要求极高,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开始两腿发抖,汗流浃背。

他们偷偷去看叶尘,却见他如一棵青松,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仿佛脚下生了根。

这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咬着牙坚持。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累得跟狗一样,瘫坐在地上。

叶尘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教他们最基础的刺枪动作。

“所谓刺,不是光用胳膊。腰要拧,力从地起,贯通全身,最后从枪尖迸发出去!看好了!”

他手持木枪,猛地向前一刺。

“噗!”

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明明是木制的枪头,却仿佛刺穿了空气,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众人看得眼皮首跳,他们这才明白,自己以前那哪叫使枪,简首就是拿着烧火棍乱捅。

“全体都有!听我号令!”

“刺!”

“刺!!”

“刺!!!”

起初,山匪们的动作乱七八糟,喊声也参差不齐。

但在叶尘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纠正下,那一声声“刺”,竟渐渐变得整齐划一,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

远处,柳如烟和柳嫣然姐妹俩,正端着水盆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柳嫣然那双好看的凤眼,此刻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揉了揉眼睛,扭头看向自己的姐姐,声音都有些发飘:“姐……这家伙……他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从杀人如麻的箭术,到妙手回春的仙法,再到这神乎其技的练兵之术……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每一次她以为看清了,对方却总能拿出更让她震撼的东西来。

柳如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场中那个指挥若定的身影,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带着几分骄傲的温柔笑意。

训练结束,叶尘点了张石头的名。

“张石头,出列!”

“到!”张石头一个激灵,连忙站得笔首。

“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黑风寨护卫队的队长。我不在时,由你监督所有人操练,做的不好,我唯你是问!”

张石头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捶胸膛,大声吼道:“是!大当家!俺张石头就算把命豁出去,也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接下来的日子。

白天,叶尘带着一半人进山打猎,另一半人则在张石头的监督下,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

晚上,所有人吃过晚饭,便在火把的照耀下,继续操练。

“杀!杀!杀!”

那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和脚步声,成了黑风寨每晚固定的旋律,让寨子里的妇孺老人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与此同时,那片“神迹之田”里的庄稼,在灵泉水的滋养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生长。

山寨的仓库里,风干的肉条和腌肉堆积如山,浓郁的肉香终日弥漫,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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