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隙，小朗就骨碌爬下床，像颗被按了启动键的小炮弹。他熟练地从衣柜里翻出那件奶白色猫咪T恤，小心翼翼套在身上，对着镜子转了三圈，连袜子都特意选了配成一对的小鱼图案。
餐桌旁，光婶刚把煎蛋摆上桌，就见小少爷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两条小腿晃啊晃。
“小少爷今儿咋起这么早？”她笑着递过温牛奶，瓷杯上还印着小朗最爱的恐龙图案。
“今天我要跟周姐姐出去玩呀！”他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小奶音里的兴奋快溢出来，“光婆婆，你看，我还穿了周姐姐送的衣服呢！”
手指戳了戳胸前咧嘴笑的猫咪，又赶紧把餐巾纸折成三角形推到对面。那是爸爸平时坐的位置。
楼梯传来脚步声时，小朗“噌”地站起来，小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脆响：“爸爸早上好！”
严实刚走到饭厅，就被儿子拽到餐桌前，只见自己的餐盘里，煎蛋被切成整齐的三角形，面包歪歪扭扭去了边，连咖啡杯都垫着小熊杯垫。
“你呀，”严实揉了揉他乱翘的头发，看着儿子眼巴巴盯着手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周姐姐说要画美美的妆，得等会儿呢。”
“我知道！”严朗叉起煎蛋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光婶端来热牛奶时，听见小朗正掰着手指头数：“周姐姐会给我做草莓棉花糖，还会陪我玩。”
“爸爸你说，她今天会不会穿带猫咪的裙子呀？”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发梢，把那句“要是她当我妈妈就好啦”的嘀咕，也染得暖烘烘的。
黑色奔驰刚在周家老宅门前停稳，后座的安全座椅就传来“咔哒”解锁声。
严朗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下车，猫咪T恤的衣角在风里扬起，手里还紧紧攥着昨天买的的机器人模型。
“周姐姐！”他仰着小脸喊，声音里的雀跃震得树叶都跟着颤。
周知知站在台阶上，奶白色连衣裙绣着的猫咪正歪头看向小朗。
她晃了晃手里的礼盒，蓝白相间的包装纸和小朗怀里的机器人遥相呼应：“小朗，猜猜这是什么？”
“哇！是机器人！”严朗眼睛瞪得溜圆，当看到礼盒里的新款机甲时，小嘴巴张成了O型。
“和我的这个长得好像！”他把旧模型和新礼盒并排放着。
“是和你爸爸一起挑的哦。”周知知替他理了理乱翘的头发，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尖，“喜欢吗？”
“超级喜欢！”严朗用力点头，把两个机器人都抱在怀里，突然发现周知知裙摆上的猫咪和自己T恤上的是同款：“周姐姐你看！今天我们穿了一样的猫咪图案！”
到了目的地的停车场，严实刚从后备箱拿出野餐篮，就看见自家儿子己经把周知知的手指攥得紧紧的，小奶音里满是炫耀：“爸爸你看，周姐姐送我的机器人会发光！”
小朗抱着两个机器人走在中间，左边是周知知飘着猫咪的裙摆，右边是严实手里提着的、装着草莓棉花糖还有各种点心的篮子。
溪水在鹅卵石间叮咚流淌，阳光透过柳树枝条筛下斑驳光斑。严实刚把野餐垫铺好，小朗就拖着小渔网冲进浅滩，猫咪T恤的下摆溅上了水花。
“爸爸快看！我抓到小虾米了！”他蹲在石头上，小屁股撅得老高，渔网在水里晃出圈圈涟漪。
周知知解开保温袋时，草莓蛋糕的甜香混着溪水湿气漫开来。她看着严实卷着裤脚陪儿子踩水，裤腿沾了泥点也不在意，嘴角忍不住上扬。
严朗突然尖叫着跑上岸，小腿肚上爬着只小虫，吓得往周知知怀里钻：“周姐姐救我！”
“不怕不怕，是小螃蟹呀。”周知知用手帕替他擦掉脸上的水珠，指尖触到他发烫的额头。
小家伙玩得头发湿透，贴在脑门上像只刚出水的小兽，猫咪T恤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圆滚滚的小肚子。
“来，先擦汗。”她打开印着小兔子的手帕，轻轻按在他后颈，又拿出湿纸巾仔细擦拭他沾满泥巴的小手，连指缝都没放过。
严朗乖乖仰着脖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周姐姐你的手帕好香啊。”
周知知随即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快喝点水。”她拧开卡通水杯，看着严朗咕嘟咕嘟喝水时鼓起的腮帮子，突然想起包里的草莓棉花糖。
严实坐在旁边整理钓上来的小鲫鱼，余光瞥见周知知替严朗擦手的模样。
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而小家伙仰着脸看她的眼神，满是依赖。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幕比任何法律条文都更让他心安，溪水声、孩子的笑声、还有她偶尔叮嘱的“慢点喝”，拼凑成了他从未奢望过的家的模样。
夕阳把花田染成蜜糖色时，小朗正蹲在花丛里追着蝴蝶跑，猫咪T恤上沾了几片紫色花瓣。
周知知提着裙摆走在田埂上，连衣裙与花海融为一体，发间别着的雏菊花发卡，被严实用草茎编成的花环轻轻压住。
“站到那丛白色绣球前。”严实举着手机半蹲下来，镜头里的周知知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裙角，夕阳在她身后拉出金色光轨。
他调整着角度，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佟雪曾逼着他学了三个月的摄影构图，此刻倒派上了用场。
“爸爸你看！周姐姐像花仙子！”小朗举着摘来的野雏菊跑过来，却在靠近时突然停住，生怕惊扰了镜头里的画面。
周知知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眼角的梨涡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裙摆被晚风掀起时，露出脚踝上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
“别动。”严实按下快门，镜头捕捉到她发梢跳动的光斑，以及小朗仰着小脸看她的崇拜眼神。
周知知翻着手机相册，看着里面的照片，有她弯腰给严朗戴花环的侧影，父子俩抢着吃草莓棉花糖的闹剧，还有她不经意间望向实的、盛满星光的眼眸。
“严律师，不单打官司了得，拍照也厉害嘛。”周知知凑过来看照片，发香混着花香扑进严实鼻腔。
他划到某张抓拍：她蹲在花田里替小朗系鞋带，夕阳刚好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像缀了层碎钻。
“是模特好看。”严实锁屏时，特意把这张设成了壁纸。
小朗突然举着手机蹦过来：“我也要拍！爸爸教我拍周姐姐！”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花海中时常响起小奶音的指挥：“周姐姐笑一个！”“爸爸你挡到我镜头啦！”
暮色渐浓时，三人坐在花田边的长椅上。小朗靠在周知知肩头打盹，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棉花糖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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