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周家老宅的草坪上缀满玫瑰与白纱，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混着香槟气泡的轻响。
周知知攥着头上的珍珠装饰，目光追随着红毯尽头的身影。大哥周煜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胸前的白玫瑰却不及身旁新娘眼中的星光璀璨。
“小严，你来了？” 周家奶奶拄着雕花手杖，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严实的手臂。
“快坐，跟知知一起。”老人眼角的笑意藏不住，望向舞台的眼神里满是欣慰。
周知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嫂嫂正仰头与大哥说着什么，耳尖的钻石耳钉随着她羞涩的笑容轻轻晃动。
“在想什么？” 严实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带着薄荷糖的凉意。他将香槟递给她时，周知知抿了口酒，望着舞台上交换戒指的两人，忽然想起大哥书房里那张的商业联姻协议。
那时她偷看文件被抓包，大哥只是揉乱她的头发说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你看大嫂看大哥的眼神。” 周知知侧头，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就像…… 就像小朗看到巧克力蛋糕那样纯粹。”
她想起婚礼前，陪着大嫂去试婚纱：“其实第一次见你哥，觉得他很冷。但后来看到他对你的温柔的样子，我就开始期待他有天也会这么温柔地看着我……”
晚风掀起宴会厅的纱幔，带起满地玫瑰花瓣。周知知望着大哥不自然地为新娘捋发丝的模样，忽然笑出声。
或许这场始于利益的婚姻，正像香槟塔底层的气泡，看似平静，却在某个瞬间，会漫出意想不到的甜。
嫂子此刻低垂着眼睫，双颊泛起醉人的红晕，婚纱上镶嵌的珍珠随着她细微的动作闪烁，活脱脱是画里走出来的娇羞新娘。
周知知望着这一幕，手指不自觉着严实的手背，喉间像是哽着一颗裹着糖霜的梅子，酸甜滋味漫上心头。
她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地蔓延。想象着自己的婚礼上，要选缀满铃兰花的头纱，就像儿时在外婆家见过的那样，风吹过时能洒落一路清香。
要在仪式区搭建玻璃花房，让阳光透过藤蔓缠绕的穹顶，在白纱裙摆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还要在宾客席准备定制的香薰蜡烛，每一支都刻着她和严实名字的缩写，让香气成为这场盛宴最温柔的注脚。
她悄悄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深灰色西装衬得他眉眼愈发冷峻，可当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眼底却漫开温柔的涟漪。这抹温柔让她想起过往无数个瞬间。
宴会厅的干冰雾气仍未散尽，氤氲中她看见嫂子轻挽大哥的手臂，缓缓走向香槟塔。
这一刻，她忽然迫切地想知道，当自己身着白纱，站在严实面前交换誓言时，他的眼神会不会比此刻更炽热。
她甚至能想象到严父严母欣慰的笑容，小朗举着花瓣兴奋奔跑的模样，还有周家人难得放松的笑脸，这些画面交织成她心中最完美的婚礼图景。
“在想什么？” 严实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惊得她指尖一颤。
周知知咬着下唇，脸颊发烫，却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在想…… 我们的婚礼。”
话一出口，她又羞得别开脸，可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却泄露了满心的期待。
严实想到，周知知大哥那句，知知，28岁前不准结婚。
就只是用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周知知仰起脸，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满心雀跃却在他沉默的回应里渐渐冷却。
宾客举杯的碰响、乐队演奏的旋律突然变得刺耳，她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指甲无意识抠着他掌心的纹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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