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终于合上最后一份卷宗。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手机屏幕上躺着三小时前周知知发来的消息：“今天我接小朗放学，晚点见～”
对话框里还附着张猫咪打哈欠的表情包，配字是 “严律师加油”。加快收拾卷宗的速度，准备回家。
电梯下行时，他想起最近总是早出晚归，连周末都被紧急案件填满。
上周答应带她去看新开的展览，最终也因临时出差爽约。指尖无意识着手机壳，心底泛起一丝歉疚。
推开家门，奶香混着黄油的甜香扑面而来。玄厨房传来细碎的欢笑声，严实放轻脚步，望过去。
周知知扎着碎花围裙，发间别着小朗给她别上的卡通发卡。案板上堆着揉好的面团，她正握着小朗的手教他捏星星形状的饼干。
小朗踮着脚，认真地往饼干胚上撒糖霜，鼻尖沾着面粉也浑然不觉。
“知知姐姐，爸爸会喜欢这个吗？” 小朗突然抬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当然啦，” 周知知刮了下他的鼻尖，在他脸上留下面粉印，“小朗亲手做的点心，爸爸一定会很开心。”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案板上己经摆满了歪歪扭扭的饼干，有星星、小熊，还有几个看不出形状的面团。
严实倚在门框上，看着周知知耐心帮小朗整理弄乱的围裙，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将烤盘推进烤箱，胸腔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柔软。
他想起她从未抱怨过自己的忙碌，总是默默支持，甚至将对他的关心，分了一份给的小朗。
烤箱的提示音响起时，周知知终于发现了门口的身影。她脸颊泛红，发梢还沾着面粉：“你回来啦！” 小朗兴奋地扑过去：“爸爸！我和知知姐姐做了饼干！”
严实弯腰接住小朗，顺势将周知知也圈进怀里。
夜色渐深，严实的车缓缓停在周家门口。周知知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却被严实轻轻拉住手腕。
“不好意思，” 严实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一首没有时间好好陪你。” 他望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愧疚。
周知知歪头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帮你好好照顾小朗，只要你忙碌的间隙能想到我，我就很开心了。” 她的语气轻快，像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严实看着她，只觉得胸腔里涨满了温热的情绪。面前的小姑娘明明值得世间所有的偏爱，却只要他一点点的牵挂。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小傻瓜。”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周知知呼吸一滞，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她慌乱地打开车门，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跑向家门，粉色裙摆被夜风吹得扬起。
严实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底漫过一阵暖意。
引擎重新发动的轰鸣声中，他忽然觉得那些堆积如山的卷宗、通宵达旦的疲惫都不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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