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铃当轻响，严实拎着刚出炉的草莓挞纸袋，另一只手牢牢牵着周知知。
周知知指尖蹭过纸袋上的贴带，忽然踮脚凑到他耳边：“刚才店员小姐姐看你的眼神，就像蜜蜂看到蜜一样。”
他低笑出声，捏了捏她掌心：“吃醋了？”说着便从纸袋里拿起一个蛋挞，递到她唇边。
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她咬下蛋挞时，碎屑落在他西装袖口，他却只是低头替她擦掉嘴角的屑，眼神软得像融化的奶油。
幼儿园铁门“吱呀”推开时，小朗正趴在窗台上张望，看见他们立刻像小炮弹似的冲过来，书包上的小恐龙挂件颠得晃悠悠：“爸爸妈妈！”
周知知端下来接住像小球一样冲过来的他，小朗肉嘟嘟的手搂住她脖子，小脸蛋在她的肩膀蹭了蹭：“妈妈，李老师说明天开家长会，你一定要来哦！我画了奖状要送给你！”
“好呀，妈妈一定到。”周知知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领结，指尖碰到他后颈沾着的草屑，“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乖乖吃饭？”
“超乖！”小朗举起胖乎乎的手比了个“耶”，忽然指着远处的江滩蹦跶起来，“爸爸妈妈，我们去江边散步吧！我想把石头扔到水里看水花！”
江风裹着水汽吹来，吹动周知知的发梢。严实空出的手牵住她，三人沿着堤坝慢慢走。
小朗蹲在沙滩上挑拣光滑的鹅卵石，忽然举着块心形石头蹦过来：“妈妈你看！像不像你上次做给我的巧克力！”
夕阳把江水染成蜜糖色，小朗的笑声混着风声飘远，他把鹅卵石堆成歪歪扭扭的小塔，忽然回头喊：“爸爸妈妈快来看！我的城堡！”
严实揽着周知知的腰，看她蹲在小朗身边，耐心教他用叶子装饰“城堡”，发尾被风吹得拂过脸颊。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甜品店，她盯着橱窗里的草莓挞笑眼弯弯的模样，于是低头在她发顶印下轻吻，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明天家长会……要不要我请假陪你去？”
“才不要，”周知知回头瞪他，嘴角却藏不住笑意，“这可是我第一次以小朗妈妈身份参加活动。”
“好的，严妈妈。那我不打扰你们的温馨时刻。”严实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江风卷着草屑掠过鼻尖时，周知知正捏着块草莓挞小口咬着，酥皮在齿间碎成带着酸甜的屑。
不远处的草坡上，严实的西装外套搭在树杈上，白色衬衫袖子卷到小臂，正半蹲着陪小朗踢皮球。
“爸爸！要踢进那个石头圈里！”小朗跺着脚指挥，鞋把草皮蹭得发乱。
严实故意放慢动作，等球滚到脚边才轻轻一勾，球划着弧线落进小朗用鹅卵石堆的“球门”里。
“哇！爸爸好厉害！”小朗扑进他怀里，肉乎乎的手揪着他领口，“那为什么上次我踢歪了，你说要先练脚力呀？”
严实擦了擦他鼻尖的草灰，指腹在他汗湿的额角蹭了蹭：“因为小朗现在是‘足球小草将’，要像真正的运动员一样练习呀。”
他顺势抱起儿子转了圈，逗得小朗咯咯笑，“不过刚才那个球，爸爸觉得小朗的‘瞄准术’比上次进步超多。”
周知知看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成暖金色，心里像被融化的焦糖填满。她记得上周小朗吵着要学踢足球，严实下班回来顾不上吃饭，就蹲在院子里给他讲“脚弓传球”的姿势。
明明平时在法庭上能把对手辩得哑口无言，此刻却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笨拙的示意图，耐心解释“为什么不能用脚尖踢球”。
“妈妈你看！”小朗忽然挣脱严实的怀抱，抱着足球跑过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沾着草叶，“爸爸说下次带我去体育场看真正的比赛！”
严实跟在后面，弯腰替儿子摘掉头发上的草屑，抬眸时撞上周知知的目光，眼尾的笑纹在夕阳里格外柔和。
他走过来时，指尖还带着小朗汗水的温热，却先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蛋挞要吃完了？”
周知知把最后一口挞塞进他嘴里，看着他无奈又纵容的眼神，忽然伸手抱住他胳膊，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衬衫上：“严律师，你今天不像大律师，像‘超级奶爸’。”
“哦？”他挑眉，指尖蹭过她唇角的糖霜，“那‘超级奶爸’的表现，能不能换老婆一个吻？”
小朗在旁边“哇”地喊了声，抱着足球往远处跑：“我去给爸爸妈妈摘花花！”
江风送来远处的汽笛声，周知知踮脚在严实唇上啄了下，看着他眼底瞬间漾开的笑意，忽然觉得此刻草坡上的阳光、草莓挞的甜香，还有不远处小朗寻找野花的背影，都成了幸福最具体的模样。
原来那个在法庭上言辞犀利的男人，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了陪儿子踢球的耐心里，藏进了替她擦去嘴角蛋挞屑的指腹间。
而她只需要靠在他身边，就能闻到风里都是被爱浸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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