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透过梧桐叶洒在林荫道上，周知知挽着大嫂的手臂慢悠悠散步，预产期将近的大嫂忽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
“怎么了大嫂？是不是走累了？”周知知话音未落，就见大嫂的羊水顺着裙摆滴落，惊得她瞳孔骤缩：“大、大嫂！你……”
大嫂扶着腰深吸一口气，脸色虽有些苍白却异常镇定：“别慌，帮我打给你哥，再回家拿待产包。”
可周知知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刚拨通大哥周煜的电话就带着哭腔：“哥！大嫂羊水破了！快、快回来！”
十分钟后周煜的车猛地刹在大门，平时冷静沉稳的男人冲下车时领带歪在一边，声音都在发颤：“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破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嫂看着手足无措的两人，反而扯出个安抚的笑：“先送我去医院，待产包在卧室衣柜第三层。”
去医院的路上，周煜闯了两个红灯，周知知攥着大嫂的手不停冒汗。“别紧张知知，”
大嫂用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生孩子就这样。看你大哥慌得。我还是第一次见，好想拍下来。”
周煜从后视镜瞪了妻子一眼，却被她眼里的笑意弄得更慌：“闭嘴！好好躺着！”
产房外的走廊里，周煜像困兽般踱步，领带彻底扯开挂在脖子上。
周知知递给他的温水被他晃出半杯，首到护士抱着襁褓出来喊“恭喜，是个男孩”。
他才踉跄着上前，看着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突然红了眼眶。
两个小时后，大嫂靠在病床上，怀里的新生儿正咕嘟咕嘟地喝奶。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温柔的侧脸上，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额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周知知握着手机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产房外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新生儿的奶香气，让她的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严实！大嫂生了！是个特别健康的男娃娃！”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传来严实合文件的轻响：“大嫂和小孩还好吗？”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惯常的沉稳，却藏不住一丝笑意。
“他们都很好，小孩声音特别响亮！”周知知趴在产房外的玻璃窗上，看着里面大嫂抱着婴儿的温柔模样，眼眶又热了起来。
“像小炮弹似的，把我跟大哥都吓坏了。你都不知道，大哥刚才在产房外转圈圈，领带歪得像根鞋带！”
严实低笑出声，背景音里隐约有键盘敲击声：“大哥难得失态。”
他顿了顿，突然放柔了声音，“你呢？有没有被吓到？”
“才没有！”周知知挺了挺腰，却想起刚才手抖得差点摔了手机的糗样，偷偷吐了吐舌头。
“我可镇定了，还帮大嫂拿了待产包呢！对了，你知道吗？小家伙的手特别小，跟我做的马卡龙差不多大……”
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产房外的细节，从大哥慌乱的样子到婴儿皱巴巴的小脸，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越来越软。首到严实突然打断她：“知知。”
“嗯？”
“你刚才说，”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她没听过的温柔，“我们做姑姑姑父了？”
周知知愣了一下，脸颊突然发烫：“什、什么姑父……”
“小朗都叫你周姐姐，”严实的笑意透过听筒清晰可辨，“等我们结婚生，这个小侄子该叫我什么？”
“严实！”周知知的惊呼引来护士的侧目，她红着脸躲到墙角，“跟你说正事呢！晚上你能早点来医院吗？”
“处理完手头的案子就过去。”严实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翻找什么，“对了，帮我跟大嫂说声恭喜。还有……”
“还有什么？”
“没什么。”他轻笑一声，“等我到了告诉你。”
挂了电话，周知知看着手机屏幕上严实的名字，突然想起他刚才那句“我们做姑姑姑父”。
走廊尽头的阳光落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严实发来的消息：“刚让助理订了婴儿礼盒，你帮我挑个颜色——蓝色像你喜欢的大海，黄色像你做的奶油蛋糕，选哪个？”
她看着屏幕笑出声，指尖在“蓝色”上点下去，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格外柔软。
远处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生活正随着这个新生命的降临，翻开更温暖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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