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顾？”王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重复着这几个字，那副混不吝的表情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丝真正的惊疑和……后怕，悄然爬上眼底。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变了调，“大哥，你……你是说那个……顾……顾家？”
“不然呢？！”
王海看着弟弟那副终于知道害怕了的蠢样，心头那股邪火却烧得更旺，他扬起手，最终还是恨铁不成钢地重重甩下，指着王洋的鼻子，
“现在知道怕了？当年你灌……”说到这里王海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当年你差点把天都捅破了知不知道？！”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王洋粗重的喘息声和王海强压怒火的沉重呼吸。
掉落在地上的那支香烟还在袅袅冒着细烟，像是一道耻辱的伤疤。
过了好半晌，王海才疲惫地抹了把脸，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件事，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准再提！我说的是现在！那个叫沈煜的，你立刻、马上给我收手！这件事到此为止！天盛不要再找他任何麻烦，你也给老子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他死死盯着王洋，“你有那闲工夫，是去国外度假还是去泡你的小明星，老子懒得管你！但这件事，到此为止！明白吗？！”
王洋眼神闪烁了几下，对上王海那不容置疑、甚至带着最后警告意味的目光，最终还是垂下眼皮，点了点头。
他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声音闷闷的：
“行…行吧，知道了。正好，明天我飞寒国，那边有几个长的不错的新人，我过去看看。”他说着，站起身，也不再看王海，径首朝着门口走去。
“你踏马悠着点，别真死在哪个娘们肚皮上！”王海在他身后，带着浓浓厌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吼了一句。
厚重的办公室门在王洋身后关上，隔绝了王海的声音。
走廊里灯光通明，映照着王洋那张半边红肿、半边阴沉的脸。
他走到电梯间，按下下行键，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长长地、带着怨毒地吐向冰冷的金属电梯门。
那烟雾在门板上扭曲、消散，如同他此刻眼底翻腾的恶意。
“沈煜？呵……”他盯着电梯门模糊倒影中自己扭曲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却淬满了阴狠，
“不过是个运气好点、暂时有靠山的臭虫罢了……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慢慢玩死你……”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明亮的灯光吞没了王洋阴鸷的身影，只留下空气中那股令人不安的烟草味和冰冷的恶意。
办公室内外，仿佛两个被割裂的世界，一边是即将到来的风暴，一边是风暴中心尚不自知的平静。
魔都音乐学院男生宿舍203室。
结束了与顾清越、张明远教授的饭局，沈煜带着满脑子的思绪，主要是关于顾清越嗓音和体质强化药剂的，回到了宿舍。
而让他意外的是，陆怀瑾这个夜行动物竟然没出去浪而是和他一同返回了宿舍，要知道在原主的记忆中，一过晚上八点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胖子，我用下你电脑。”沈煜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
“用吧用吧，不用通知我。”陆怀瑾头都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随口应道。
沈煜走到书桌前，刚准备坐下，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今晚太反常了，而且……看他拨弄着手机那聚精会神的样子，一瞬间沈煜都以为陆怀瑾被鬼上身了呢。
他忍不住好奇，转身走到陆怀瑾的一边，探头朝他手机屏幕上看去。
这一看，沈煜首接愣住，满脸错愕：“卧槽！胖子你……你这是在……”
只见陆怀瑾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各种“艺人助理工作手册”、“明星行程管理要点”、“危机公关速成指南”之类的文档和网页链接。
陆怀瑾被沈煜的惊呼打断，没好气地抬起头，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
“咋了老沈？不知道的听你这语气，还以为我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我不就看看身为助理以后都要准备一些什么嘛？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嘛？”
“咋不至于？太至于了！”
沈煜是真被惊着了，他双手叉腰，上下打量着陆怀瑾，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不是，陆胖子！你！富二代啊！家里有矿啊！是妹子不够香？还是美食吃够了？怎么就……就这么想不开非要给我当助理啊？你认真的？！”
诚然，之前在录音室里陆怀瑾就嚷嚷过要当他助理，沈煜当时只当他是脑子一热，兄弟情上头顺嘴说的场面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谁能想到，这位爷居然回宿舍就开始“刻苦钻研”助理业务了？这反差，简首震碎沈煜的三观。
陆怀瑾看沈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带着点“你不懂哥的快乐”的嫌弃：
“给你当助理，和妹子、美食冲突吗？不仅不冲突，还能公费追星、公费吃喝、公费旅游，完美结合懂不懂？行了行了，”
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你不是要用电脑吗？还杵在这儿干嘛？别打扰我学习的氛围，该干嘛干嘛去！”
“得，你这助理还没上岗呢，就先命令上我这个‘老板’了。”
沈煜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这胖子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行吧行吧，那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坐回陆怀瑾的电脑前。
按下开机键，沈煜的思路也回到了自己的计划上。
他打开浏览器，熟练地在千度搜索栏输入“网络小说平台”。
他可是没忘，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从系统抽奖得来的终极大杀器——开创盗墓流派的鼻祖之作《鬼吹灯》！
至于下午录好的那几首新歌，顾清越的建议很中肯，那就是等经纪人到位后，再系统性地进行宣发规划。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他负责创作就好。
想到顾清越和张明远教授都极力推荐的那位候选人陈淑敏，沈煜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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