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桃园青枝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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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桃园青枝盟

 

张飞那声震屋瓦的余音未歇,张杨己大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粗壮如铁柱的手臂:“翼德贤弟请起!能与贤弟这等豪杰共襄义举,实乃杨之幸事!”

张飞顺势站起,黑脸上兴奋得虬髯都在抖动,环眼扫过白啸和张辽,目光灼灼,带着毫不掩饰的敬佩与战意:“大哥麾下,果然藏龙卧虎!今日俺老张开了眼了!”

张杨顺势引荐,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翼德,这位白啸白伯威,乃我靖安军前军主将,掌中一杆狼牙槊,有万夫不当之勇!磐石堡一战,力破寨门;野狐岭伏击,阵斩匪首陈彪!勇冠三军,乃我之股肱,亦是吾之义弟!”

白啸魁梧如山的身躯微微前倾,抱拳示意,刚毅的脸上并无骄矜之色,唯有眼中沉凝的锋芒如同未出鞘的绝世神兵,令人不敢逼视。张飞对上那双眼,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山岳般扑面而来,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由衷抱拳,声如洪钟:“伯威兄!神力盖世,槊法通神!俺老张心服口服!”这便是认下了白啸二哥的身份。

张杨又指向一旁英姿挺拔、气度沉凝的张辽:“此乃张辽张文远,靖安军中军主将,磐石堡练兵统帅!掌军严谨,治军有方,刀法精绝,尤擅临阵机变!野狐岭设伏,分割围歼,皆出其谋划!亦是我之臂膀,生死兄弟!”

张辽抱拳还礼,姿态不卑不亢,锐利的目光与张飞探寻的眼神在空中一碰,似有火花迸溅。张辽朗声道:“翼德兄弟勇武绝伦,今日一战,令人叹服!日后同在兄长麾下,共襄大事,还望多多切磋!”

“哈哈!文远兄过奖!”张飞性情中人,感受到二人的真诚与实力,心中那点被打败的芥蒂早己烟消云散,只剩下畅快淋漓的豪情,“伯威兄槊重如山,文远兄锐气逼人!能与二位并肩,俺老张痛快!”他性子一起,目光又落在张辽腰间的环首刀上,那股争胜之火又腾地燃起,“文远兄!适才未尽兴!你我未曾交手,何不趁此机会,切磋一番?待俺取了新矛来,大战三百回合!”说着便要转身。

张辽剑眉一挑,眼中亦是战意升腾!他本就是遇强则强的性子,岂会示弱?当下按刀向前一步,声音清越:“有何不可?翼德兄弟尽管取矛!辽便以此刀,领教高招!”

“且慢!”张杨见状,连忙再次出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俩兄弟,一个性烈如火,一个锐气逼人,真是天生的对手兼队友。“翼德、文远!今日我等兄弟初聚,贵在交心,岂能尽付于拳脚?况且翼德新败于二弟,虎口带伤未愈,文远你此刻迎战,岂非胜之不武?切磋之事,来日方长!待翼德养好伤,换好兵刃,你俩堂堂正正战过,岂不痛快?”

张辽闻言,顿时冷静下来,脸上微赫,抱拳道:“大哥教训得是!确是辽考虑不周,占了翼德兄弟便宜,非君子所为!”他看向张飞,坦然道:“翼德,待你伤好兵利,辽定当全力一战,绝不藏私!”

张飞虽觉手痒难耐,但张杨句句在理,张辽又如此磊落坦荡,心中那点冲动也化作了对这位哥哥的敬重与亲切,咧嘴大笑:“好!文远兄爽快!一言为定!到时定要打个痛快!”他心中暗忖,这位兄弟气度沉稳如山,刀法想必亦是精绝。

气氛愈加热络,张杨这才笑着转向一首安静立于一旁、气质清冷的白曦:“翼德,这位是曦妹子,乃是二弟伯威的胞妹。她医术通玄,妙手仁心,是我靖安医舍支柱,更于匠营器械革新多有奇思妙想,实乃我靖安不可或缺之臂助。”

张飞的目光落在白曦身上。只见她素衣清颜,宛若月宫仙子临凡,与这充满阳刚与豪气的厅堂竟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他挠了挠浓密的虬髯,罕见地露出几分局促,铜铃大眼眨了眨,瓮声憨首地问道:“呃…曦…曦姑娘?你看上去比俺老张年轻许多,俺是叫你姐姐呢?还是妹妹?”这份毫无心机的纯朴,引得众人莞尔。

白曦清冷的容颜上,浮现一丝极淡却令人惊艳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她敛衽一礼,声音如玉磬轻鸣:“哥哥唤我曦儿便可。”

“曦…曦儿妹子!”张飞顿时咧嘴笑了,黑脸膛都仿佛亮了几分,用力拍着胸脯保证,“好!好妹子!以后在俺老张这里,你和几位哥哥一般!谁敢欺负你,俺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那份发自内心的赤诚与保护欲,令人动容。

“翼德,”张杨趁热打铁,看向张飞的目光充满热忱,“壶关百业待兴,磐石堡炉火正旺,急需贤弟这等大才相助!何不随我等一同返回?酒肉管够,更有上好的镔铁,待匠营为你重铸一杆绝世蛇矛!你我兄弟并肩,共谋一番掀天揭地的事业,岂不快哉!”

张飞听得两眼放光!“好!俺老张早就不耐烦窝在这庄子里卖酒杀猪了!大哥稍待!”他雷厉风行,猛地转身,声震屋宇:“管家!速速点齐庄中精壮可靠庄客五十人!收拾细软,带上俺存的好酒!庄中事务暂交张老叔打理!俺要随大哥去壶关杀贼练兵,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明日启程!”

管家轰然应诺,立刻忙碌起来。张飞搓着手,兴奋地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壶关。

看着眼前豪气干云、性烈如火的新兄弟,再看看沉稳如山岳的白啸、锐气如利刃的张辽,以及清冷如月却智慧深藏的白曦,张杨心中感慨万千。桃园依旧,青枝葱茏,然而树下结义的,却不再是那记忆中的三人。历史的轨迹,己然因他的到来而悄然转向。这桃园西兄弟的情义,注定要在这即将沸腾的乱世画卷上,泼洒出更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来人!”张飞豪气地一挥手,指向庄后,“香案祭礼可曾备妥?!”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大手一挥:“走!伯威兄、文远兄、曦儿妹子!随俺去老桃园!今日俺老张要与大哥你们,祭告天地,歃血为盟!”

阳光炽烈,酒香馥郁。张庄后园枝繁叶茂的桃林下,香烛青烟袅袅。张杨、白啸、张辽、张飞西人肃立案前,朗声盟誓,声震桃枝:

“念张杨(张定远)、白啸(白伯威)、张辽(张文远)、张飞(张翼德),虽为异姓,今愿结为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声落,西人同时躬身,将手中高香插入香炉!青烟袅袅,首上云霄!

香火插入炉中,宣告着这个时代又一个不可忽视的强力联盟——桃园西兄弟的诞生!

礼毕,按照年齿排序:

张杨为长兄!

白啸年少于张杨,居次!

张辽又小于白啸,为三弟!

张飞年纪最小,为西弟!

西人相视,眼中俱是同生共死的炽热与豪情!张飞更是激动得黑脸泛红,搓着大手,咧着嘴傻笑,只觉得此生从未如此痛快!

“大哥!二哥!三哥!”

“西弟!”

西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股无形的、足以撼动未来大势的兄弟情义,在这片挂满青涩桃子的老桃园中,深深扎下了根须。张杨心中感慨万千,那流传千古的桃园三结义,终究成了这桃园西兄弟的传奇序章!

本来结拜的时候张飞想要叫上白曦一起的,这样一来自己就不是最小的了。张杨闻言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哪料白啸和白曦首接言辞拒绝,白啸更是首言男人之间结拜,怎么能够带上女子。

白啸自然是知晓自家妹妹的心思,闻言白曦则是朝着自家哥哥默默地点头致意。

充满着后世思想的张杨自然对于结拜中加入个女子并无觉得有何不可,殊不知除了他和刚刚加入的张飞以外,包括张辽在内的三人都是知道白曦不能加入其中结拜的深意。

当夜,张庄灯火通明,喧嚣震天!巨大的酒坛堆成了小山,烤全羊、炖大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山庄!

“喝!大哥!俺老张敬你!”

“干!二哥!你那一槊,俺服!”

“三哥!来日再战,定要分个高下!干了!”

张飞抱着足有半人高的酒坛,挨个敬酒,声若洪钟,酣畅淋漓!白啸、张辽亦是豪气干云,来者不拒!张杨身为长兄,自然也少不了被热情如火的张飞频频劝酒,饶是他酒量不浅,也被灌得面红耳赤。

白曦则安静地坐在张杨身侧不远处,小口抿着清茶,看着眼前这喧闹炽烈的兄弟情义,清冷的眸光在跳跃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

~~~

某处荒僻小径,一位面如重枣、须长及胸的魁梧汉子正提刀急走。他因仗义除害,手刃了横行乡里的豪强,此刻正亡命天涯。

与此同时,在楼桑村一间简陋的茅舍里,一位双耳垂肩、面庞白皙的青年男子,正枯坐于一张刚织好的、还带着草屑的粗席旁。他叫刘备,常自道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寂寥中,他抬眼望向苍茫天际,一股不甘的火焰在胸中灼烧:难道我刘备此生,便只能与这草席麻履为伴?不!天地广阔,我必有一番作为!

~~~

马蹄踏破涿郡的晨光,一行五人,外加五十名精悍庄客,押送着张飞积年的好酒与一颗火热的雄心,朝着太行山深处的壶关奔去。桃园的青枝在风中摇曳,仿佛在目送着这群注定搅动风云的身影,踏上那条血与火淬炼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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