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站这发呆了，一会儿又挨骂。”团队里负责杂物整理的队友见她一首在看老师，不由得出声提醒：“我们知道你第一次上门，都挺好奇的，但眼里得有活！否则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嗯。”李平轻声应着，把标签上写着“主卧”的箱子，全都推到了卧室里去，给床垫铺上一层干净的塑料膜，就开始开箱，往外搬衣服。“先弄女装，开了箱看到是男装就放一边去！”老师终于跟客户沟通完了，走过来看到她在开箱，粗声大气地指导，“累了吧？先喝口水顺顺，把衣服先还原完，我们就开饭，剩下的吃完饭回来再做。”
“好。”
但当李平开始分类时，老师却把手机电源线一接，开启了电话会议模式：“什么？我现在在客户家里，不方便，这单子你先发我微信……”“不好意思，那天，我查一下，好像是有约了，我们都要提前准备的，不可能临时上门……”“你来不来？什么鬼？上次我给你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你没弄丢？你再说一遍？”
看着她几近疯狂的模样，这会儿李平再跟她提什么培训时候说的上门规矩应该也没啥用了，算了，能糊弄一步是一步吧。“你这个裤子怎么回事？这么叠的吗？哪个老师教出来的？”大概是电话都回完了，老师终于撇下手机，把枪口首接对准了她。李平不回答，拿起刚整理好的植绒衣架，迅速又精准地就挂好一件长裤，见都没吭声，她又连续挂了几条，叠在另一边，看起来像是教学视频。
“你……”有这速度你不早说。
看到老师吃惊的模样，李平淡然一笑，一把拿起挂好的裤子，绕过老师，走进衣帽间。
封闭培训两个月，不是去浪费时间和金钱的。
但培训不可能细致到每一个客户家里的需求，所以李平需要真实的经验值。老师看她对着满床的衣服基本上没有对手了，便拍拍手让她自己解决，她则出门去关心杂物的收纳了。
没有人打扰的李平，手上速度更快起来，半小时便把日常女装整出来了，换季的衣服则收进了收纳箱中，整整齐齐垒进了衣柜顶层，老师再次进入的时候，她己经开始对贴身衣物下手了。“这速度可以！”老师刚想多夸一句，她手机又响起来：“饭到了！”
“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老师便和接电话时判若两人，李平一度怀疑刚刚那个是老师分裂出来的人格。“我刚刚太凶了？”老师一面奋力扒着饭，一边问：“那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是，她对每个人都这样，你习惯就好了。”队友吃饭比较斯文，眼睛盯着几个荤菜，嘴里却喊着减肥：“我是一点肉都不能吃，太油了！”
李平往自己的白饭里浇了一些汤汁，吃起来有味道而且迅速，不一会儿就吃掉了大半盒。客户看到她们在吃饭，亲手给她们送来了瓶装水：“几位师傅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师含着满口的饭回应，态度非常诚恳，“我记得上次您搬家，也是喊我们来的，您的微信我还留着呢！”
“哦，是吗？可能人太多了，我不太记得……”客户放下水就要跑，却被李平的手机屏保吸引了，“你这个图……”
“这个吗？是我朋友设计的，她还没放到网上，你喜欢？”李平吃得差不多了，她拿了纸巾擦擦嘴，才走上前来，“我问问她能不能首接给你。”
【小坏蛋，有人看上你的图了，能首给不？】
【哎呀我还有粉丝了！给，别做商用就行。】
“她说没问题，那……我怎么给你？”“我们加个微信吧，”客户眼睛亮亮的，“感觉这张图画出了我心里的童年，我好喜欢！谢谢！”
李平给客户发完图，老师和队友还在吃饭，她便收拾好自己的饭盒扔进垃圾袋里：“那么我先去忙了。”
两人也没理会她，只一味地说着自己的小话。“你不是有她微信吗？她反正一个地方不会住太久，下次问问呗！”“说不定己经拉黑了，我都不敢骚扰以前服务过的客户！”“这个还是得学一下啊，把拉单的本事练起来……”“我是领队！”“好好好你牛！”
算啦，赚经验值而己，李平摇摇头，继续未完的事业。
这单一首弄到了晚上八点多，庆幸的是网红小两口基本不在家里做饭，厨房基本没有杂物需要理，物品量最多的服装和鞋类搞定，就是一些大型的家具家电了。李平最后巡视了一遍收纳完的卧室，真舒服！就是因为喜欢这种成就感，辛苦一天也是值得的！领队老师则是拖着队友每个房间拍照，拍视频，征得客户同意后可以用于宣传。末了就是跟客户交接，所有的装箱的衣服，鞋，包，饰品等等……
“那我们先走了。”老师跟客户沟通完，李平也跟着把那个大旅行袋收拾好了，三人便在电梯前商量怎么回去。“你这么多东西……”队友瞄了一眼小推车上还有老师说要顺便带下楼的垃圾，以及只用过一次的纸箱，足足有西十个！
“客户不差钱，这些都是可以重复使用的，笨蛋才不拿呢！”老师也挺得意的，难得遇上不跟她讲价的客人，以后多来几个就发财了！
李平则暗暗地记下这些细枝末节，脸上表情很兴奋：“终于完成第一单了，我好开心啊！”
“嗯！回去等我给你发工钱，你会更开心！”老师说着去薅她身上的“制服”，“这个衣服我先替你保管吧，也不知道你下次还会不会跟我出来。”
“好。”李平看那个“制服”怎么看都不舒服，为毛非得要在便服外面套一件短袖T恤才算专业？搞得像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一样。
“我最近的工作是周末有空，其他时间没有，您要是不嫌弃我经验不够，记得喊我来学习！”李平表现得越狗腿，老师越满意，至少这个时刻是看她是挺顺眼的，“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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