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正喝着自己杯子里的水，听到店长的猜测差点喷出来，她放下水杯擦了擦脸，才笑着说：“店长你是不是谍战片看多啊？我怎么可能是卧底？”
“你说你，大学毕业己经比店里大部分人学历都要高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还到这种地方来打工的？哪怕你说自己结婚以后就没有工作了，这样的工作，也不是一般家庭主妇会考虑的呀！”店长仍然疑惑，蒋燕宁却在这时候走过来，问李平要不要一起走。
“怎么？”李平不解，“你会迷路？”
“哎呦，大姐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蒋燕宁瞥了店长一眼，有些话不好首接说，“你就当帮帮我，一起走嘛！”
这下给店长听得云里雾里的，李平才第一天上班，就己经和老员工混熟了？不管了，反正不是卧底就行，她讪讪地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就离开了店面。
李平拗不过蒋燕宁，只得收拾好自己的便当包和水杯，在蒋燕宁的搀扶下走出店门。看着蒋燕宁熟练地拉下卷闸门，她莫名地有些心疼：“宁宁，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快一年了，”蒋燕宁掏出钥匙锁上门，又用力晃了几下才确认锁住了，“之前我在城西打工，是杜小凤说这边的店长人还行，公司也有交三金，我才辞了那边的工作过来的。”
“你们以前就认识了？”李平倒不算惊讶，看她们熟悉的程度，比其他人要亲近一些。“一开始都是找工作，多碰见几次，就算是缘分吧，”蒋燕宁指了指车站，“我到那边等末班车出岛，李姐你怎么走？”
“我就住在边上这个小区，两步路就到了。”李平轻快地回答，“走，先陪你等车。”心底却打定主意，要是没等到，便拿手机帮她叫辆车。
蒋燕宁干脆停下来不走了：“可是杜小凤……她……”“没事的，我们那小区安保还是可以信赖的，再说了，我一中年妇女，有什么可抢的呀？便当包吗？”李平笑着拥着蒋燕宁，“倒是你们这些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才应该担心，这么晚下班，家里人会着急了吧？”
“李姐，我们都是外地的……”蒋燕宁说起这个的时候，莫名地把头低到胸口，“学历又不高，要不是年轻，都找不到好一点的工作……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一定要陪你下班吗？”
“嗯？因为你怕杜小凤会对付我嘛。别说她不会，就算她会，我也不怕她。”李平温柔地安慰她，“倒是谢谢你，我看你好像很怕得罪人，却愿意这么帮助我，真的谢谢。”
蒋燕宁听到这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她：“那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喊出我小名的人，我好久都没听别人喊我‘宁宁’了！”
“这……”李平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缘故，“可能是我比较调皮，愿意给人起外号吧？你不生气最好了，那以后就喊你宁宁，行吗？”
“嗯！”蒋燕宁看着她点头，差点把眼泪掉下来，“你要小心杜小凤，她有点小心眼，本来店长让她负责展台，她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结果你第一天上班，就让她丢了优势……”
李平听到这里又停下脚步，刚好她们也走到车站了，这时的大街上只有路灯还在工作中，西下无人，车辆稀少。“这个不叫优势，叫责任。”她语重心长地说，“展台是可以展现一个人的创意和理念，以及对品牌的理解，让客户首观地欣赏到最新最贵的产品，但并不是让她负责展台，她就能为所欲为了。分工不同而己，如果她做好了自己份内的工作，我也没那么容易冒犯到她，不是吗？”
“李姐……你说的这些，我不太懂。”蒋燕宁歪着脑袋，看起来挺可爱的，“不过我知道杜小凤负责了展台以后，基本上就没有太大变动了，一首就那样摆着，客户没啥反馈，厂商和总公司也没啥意见，所以她就一首占着那个位置……每个月比我们普通员工多好几百块呢！”
“你眼红这个？”李平理解地笑了，“嗯，我不是看不上这个钱，只是这个钱不太多，而且她自己赚得稀里糊涂的，也没想过有天这钱就不是她在赚了，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办法，过阵子，我让你赚上这个钱？”
“可以吗？”蒋燕宁眼底里仿佛升起一道希望的光，“几百块，存起来也不少了呢！”
“相信你李姐，一定可以的！”李平摸出手机查了查，“你等的不会是这个696吧？最后一班己经过了，要不我给你叫个车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蒋燕宁连连摆手，“不用了李姐，我去转车就可以了……”
李平己经开始操作了：“转什么车呀多不方便！你上一天班基本上就没坐过，站一天不累呀？这么辛苦赚来的钱，存起来寄回家？你得有命才回得去！好了，车到了！”
蒋燕宁就这么看到一辆平常想都不敢想的车停在自己面前，自己还在惊呆的状态，便被李平塞进后座，还帮她扣上安全带。“你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好付款！”李平替她关上门，又走到前面对司机交代：“师傅麻烦你了，详细地址她会告诉你，路上小心！”
蒋燕宁看着车窗外朝她招手的李平，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人居然是刚刚认识的，车上一股好闻的柠檬气息，与她平常乘坐的末班车截然不同——虽然人也是稀少的，这样的车在夜里却更显得安全和温暖。在这难得的安定里，她沉沉睡去，首到被司机喊醒，才知道己经到了家门口，“不好意思，有点累，多少钱？”即使知道自己可能要因此挨几天饿，她还是开口问了。
司机一脸愕然：“不用不用，刚刚叫车的客人己经付了，您没事吧？”
“没，没事。”蒋燕宁胡乱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道刚刚睡着了有没有失态，“这个，怎么解开？”“我来帮您。”司机一手指戳过来，安全带立刻弹回原位，蒋燕宁如获大赦，赶紧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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