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达的地图焚烧夜：1956年10月的法理困兽
苏加诺把钢笔狠狠戳在公投结果复印件上时，墨水在"100%赞成加入兰芳"的字样上洇出黑团。窗外的独立广场上，苏联顾问团带来的高音喇叭正循环播放："殖民者的投票无效！"——而广场角落，兰芳外交官刚把一箱箱美元塞进印尼议员的汽车后备箱。
"法理？我手里的《圆桌会议协定》才是法理！"总统府秘书长挥舞着1949年荷兰移交主权的文件，纸张边缘被手指捏出毛边，"苏门答腊和苏拉威西从来都是印尼的行省，就像雅加达的街道不会自己投票变成星加坡的地盘！"
但电报机的滴滴声像催命符：美国国务院回电"尊重自决原则"，英国外交部称"公投程序符合国际惯例"，连前宗主国荷兰都发来贺电——兰芳驻海牙大使送的那艘古董东印度公司商船，此刻正停泊在阿姆斯特丹博物馆，船身铭牌上刻着"友谊见证"。
克里姆林宫派来的经济专家在地图上画满红圈：苏门答腊的油田标记旁写着"经互会急需"，苏拉威西的镍矿位置标着"坦克装甲原料"。"总统同志，"专家用生硬的印尼语说，"法理在坦克履带下面才管用。"他推开的文件里，是苏联国防部的秘密承诺：只要印尼拒不承认公投，T-54坦克将以"农业机械"名义分批运抵。
雅加达港的仓库里，伪装成"拖拉机零件"的坦克炮管正被工人组装，苏联技术员站在一旁抽烟，看着荷兰制造的起重机把这些"零件"吊上卡车。
当兰芳的庆祝电报发到联合国时，印尼外交部正把苏联起草的抗议书译成六种文字。抗议书第3条特意强调："1950年印尼宪法第17条明确规定，领土完整不容分割"，却绝口不提宪法起草时，苏联专家帮忙修改的那几处关于"社会主义领土观"的表述。
黎明前的雅加达，苏联援建的印刷厂刚印出十万张标语："打倒兰芳分裂者！"而兰芳资助的报社正连夜赶制号外，头版是两岛民众举着"我们要自由、巴达维亚政府是屠夫，苏阿托是种族主义者"的照片。
印尼陆军参谋长在军官会议上拍桌子："给我一个师的兵力，三天收复两岛！"
所有会议室的人都一脸“你在秀我”的表情，兰芳以两万人的代价，仅仅半个月，换掉了我们35万充满熬气的虎狼之师，你他娘的一个师收双岛。这波操作，勇气100分，作秀100分。
此时，后勤部长脸色惨白："弹药库只剩三成库存，兰芳给的美元让军火商全跑了——他们说在星加坡能卖更高价。"这时苏联武官突然开口："经互会可以紧急调拨，用苏门答腊的橡胶抵账。"
苏联大使馆的密谈室里，苏阿若摊开的油田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区域："苏维埃可以获得51%的控股权，所有收益用卢布结算，我们甚至能让经互会首接参与管理。"
10月30日午夜，苏加诺在总统府后院点燃了那张被红笔涂改的印尼地图。火焰吞噬两岛轮廓时，他听见苏联大使在身后说："明天，经互会的考察团就到苏门答腊——以'帮助印尼维护领土完整'的名义。"
灰烬里，飘起一张兰芳公投委员会的宣传单，上面印着两岛的资源分布图。苏加诺突然想起苏联专家白天说的话："法理就像橡胶，能被黄金拉长，也能被坦克压扁。"远处的军港里，苏联货轮的探照灯正扫过海面，在兰芳控制区的海岸线上投下长长的光带，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刀。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独立纪念碑上时，印尼电台播放了苏阿若的讲话："我们绝不承认非法公投！"而电波的另一端，苏联的地质队己经背着勘探设备，悄悄走进了苏门答腊的丛林——他们的任务书上写着：用钻井平台，在这片争议土地上，打下苏维埃的钢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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