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10月18日的法国国民议会，橡木长桌上的铜烛台还留着二战时的弹痕，总理居伊·摩勒按下防窃听装置的瞬间，仪表盘的指针突然跳向红色警戒区——有人在隔壁房间用短波电台传输信号，而加密系统显示干扰源来自共产党议员的席位。
“阿尔及利亚每天烧50亿法郎！”他把鎏金钢笔重重戳在财政报表上，墨水在“军费支出”栏洇出深色的疤，“但兰芳的黄金昨晚己入库——20吨！足够让法兰西银行的储备金撑到明年春天！”他突然扯开身后的幕布，露出法兰西银行金库的实时监控画面：穿白大褂的技师正用游标卡尺测量金块，每道刻痕里都闪着法郎的光芒。反对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社会党议员们口袋里的抗议发言稿，边角不知何时己被手心的汗浸湿。
财政部长拉马迪埃展开的双联合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合同A的封面上，雪铁龙的标志旁印着苏门答腊橡胶园的航拍图：“关税减免37%，意味着每辆2CV轿车的成本降1200法郎——足够让马赛的工人多买两双皮鞋。”他突然把合同翻面，B页的密级印章在紫外线灯下显出骷髅水印，“200亿法郎国债，年息4.5%——比我们给美国的利率还高两个点！巴黎银行的董事们今早都在庆祝，这单生意够他们在里维埃拉多盖十栋别墅。”
达索公司的图纸突然从投影幕布上滑下来，机翼的轮廓正好罩住共产党议员的席位。“幻影I的图纸不是白给的。”拉马迪埃的手指划过坤甸兵工厂的卫星图，“每台机床都装着定位器，他们生产的每颗子弹，弹壳底火都刻着我们的专利号——这叫技术殖民，比驻军省钱十倍。”当GIAT集团的AMX-13生产线照片出现时，社会党议员密特朗突然把计算器摔在桌上，塑料按键弹到总理的皮鞋边：“1885年东京湾的枪声还在响！当年印度支那开发银行的账本，现在换了个封面叫‘法兰西-兰芳联合信贷’——你们连利息算法都没改！”
文化部长马尔罗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西贡法语学校的歌声漫进议事厅。画面里穿白衬衫的孩子正在背诵拉封丹寓言，黑板上的法语动词变位写得工工整整。“每个单词成本0.3法郎。”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头突然切到巴东医院的药房，“巴斯德研究所的疫苗，4000万法郎的订单——比在阿尔及利亚扔炸弹划算多了，那里的一颗7.5mm子弹要5法郎，还打不中目标。”殖民部长德费尔突然冷笑，他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像叩击算盘：“婆罗洲的铁路用阿尔斯通机车，30年维护合约——这意味着圣艾蒂安的工人儿子，能接着修他们父亲造的火车。”
共产党领袖多列士展开的卫星图上，坤甸兵工厂的阴影在热带阳光下拉得很长。“达索的工程师正在组装战机！”他的拳头砸在标注着“绝密”的图纸上，“这些飞机明年就会出现在阿尔及利亚，机翼下挂着的炸弹，会炸死那些和我们一样争取自由的人！”拉马迪埃突然转动身后的数据屏，圣艾蒂安兵工厂的实时订单数据跳了出来：“多列士同志，您选区的2000个工人刚保住饭碗。要我现在念失业名单吗？第一个就是您秘书的丈夫。”
当表决倒计时的红灯开始闪烁，雷诺汽车的电报突然出现在每个议员的终端上：里昂将新增装配线，专门消化苏门答腊的橡胶。法兰西喜剧院的巡演海报同时贴满议会走廊，兰芳资助的“莫里哀经典展”下周就要开幕——文化界的批评声突然小了下去。军情局的特工则在休息室拦住反对派议员，展示他们在阿尔及利亚的地产契约：“这些棕榈园要是被民族解放阵线没收，您的退休金可就没着落了。”
电子记票器定格在412:107时，拉马迪埃的钢笔正在“法郎拯救计划”的方程式下画勾。黄金质押的18%储备金、关税减免后的雪铁龙成本、国债利息差带来的2.9亿法郎利润——每个数字都像齿轮般严丝合缝。殖民部长德费尔望着窗外，协和广场的落日正把云染成金红色，他想起奠边府战败那天的雨，而今天的风里，飘着苏门答腊橡胶的味道。
次日《费加罗报》的头版，高卢雄鸡的剪影正叼着金路易飞过马六甲海峡。社论里写着：“这不是投降，是精明的撤退——用橡胶和黄金，赎回比殖民地更宝贵的法郎尊严。”而在圣艾蒂安的兵工厂，工人们正给新机床通电，操作手册的扉页印着：“本设备技术授权来自法兰西，最终解释权归巴黎总部。”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gibeb-68.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