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9月15日,南洋的季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掠过乔治市老城区。由福建商帮出资建起的“槟城华人商会”三层骑楼在烈日下巍然矗立,二楼议事厅内,檀木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袅袅茶香中,一场足以改写南洋局势的会议,正悄然拉开帷幕。
主位上,颜德平身着一袭暗纹长衫,深邃沉稳的目光投向会议桌右侧的颜臻,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不知贤侄昨天所指的重要事件是什么?”
此言一出,在座的李广耀、李锦堂、林清渊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脸上虽挂着笑意,却难掩郑重之色,齐齐将目光聚焦在颜臻身上。李广耀扶了扶金丝眼镜,心中暗自揣测:“不会是援建项目投资太大后悔了吧!这可不是小事,要是撤资,我们后续计划可就全乱套了。”李锦堂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眉头微蹙,忧心忡忡地思忖:“难道是要增加什么条件?可我们目前的处境,再增加条件怕是难以承受啊。”而林清渊则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中折扇,眼神滴溜溜乱转,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颜臻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缓缓起身,踱步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惊世骇俗的计划。片刻后,他转过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此事至关重要,对大家好处极大。待反攻暹罗前夕,你们互助同盟会宣布抵抗暹罗的侵略行为,并把暹罗屠杀绿教的众多照片公布于全球,然后宣称这样的佛国不是普渡众生的信仰,而是屠戮世人的邪佛,华人同盟是热爱和平的群体,也是憎恨邪恶的勇士,为了众生不再受苦受罪,华人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为这个世界的正义讨回公道,不灭邪佛永不停手的檄文,然后邀请我的雇拥军,有偿作战。”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一片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李广耀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你们还有自己的雇佣军?颜家……颜家这是藏得有多深!这所图可不仅仅是商业利益这么简单了吧!”李锦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我们现在连接收同胞的基础建设都是找你们援建的,根本没资金筹备这样的大事啊!这檄文一旦发出,暹罗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拿什么去应对后续的战争?”林清渊手中的折扇早己停止转动,他靠在椅背上,神情复杂难辨。不算己经到位的5万保安团,竟然还有雇佣军,这颜家的势力,怕是己经足以成为东南亚的无冕之王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挤出一丝笑容:“贤侄,我们洗耳恭听你的计划,还望详细说说,如何保证此事万无一失,又如何分配这其中的利益?”
颜臻回到座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昭和二十年,我颜家船队打捞起‘阿波丸’遗骸——”他弹指击响青瓷盏,龙吟般的颤音中抛出惊世秘辛,“不是传闻的40吨,是一千五百吨黄金!就是以此为基础,我们开始商业运作及建立保安团。这些年,我们在经济、军事、情报等各方面都做了充足的布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继续说道:“资金方面,我颜家可以全力支持。至于雇佣军,缅北野人山淬炼十年,现屯兵锡金王国。德械装甲团×3、P-51野马中队×2、毒刺级潜艇×6,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精锐,作战能力无需置疑。至于战力,哼!暹罗就是一个‘战五渣’,轻松就能拿下。”
李广耀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提出担忧:“可就算我们占据了大义名分,国际舆论这一关也不好过。西方国家恐怕不会坐视我们在东南亚扩大势力。”
颜臻胸有成竹地笑道:“这一点我早己考虑到。如今国际局势复杂,美苏争霸,无暇东顾。我们可以与中东的绿教势力合作,他们对暹罗屠杀绿教之事早己不满,定会支持我们。而且,我们在欧美也有不少商业伙伴,只要给予足够的利益,他们会帮我们在舆论上造势。”
李锦堂还是有些犹豫,脸上满是忧虑:“可战争毕竟是残酷的,一旦开战,无数百姓会陷入苦难,我们华人在南洋立足不易,会不会因此……”
不等他说完,颜臻便打断道:“锦堂叔,如今局势,我们若不主动出击,暹罗迟早会对我们华人下手,打蛇不死转背伤人。”
说罢,只见颜臻右掌张开往窗外隔空一张一握,那棵首径二十公分的榴莲树竟拦腰折断。“神...神迹!”李锦堂瘫坐椅中,金佛吊坠从襟口滑出。李广耀的钢笔尖扎进掌心,血珠在会议纪要上洇出残梅。林清渊的枪管顶穿绸裤,冷汗浸透南洋丝。
颜臻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诸位现在认为我们有没有能力拿下整个暹罗,实话告诉你们吧,佛绿之争其实是我暗中挑起并推动的,马来半岛我想要,你们谁也没机会。只是我德平大伯对于建立属于自己的帝国有很深的向往,所以我才会成全你们几人,毕竟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肉再烂也在锅里无所谓。也是为什么我援建组屋时要把大、中、小学一起建起来,要知道单单学校这块支出就是建组屋的两倍成本,因为我们华人想要获得大发展,必须要有足够的知识才能转化成生产力和创造力。我的理想是让整个南洋都属于炎黄文化,为南洋立心,为侨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折扇坠地的脆响截断话音。林清渊俯身拾扇时,袖口露出半截勃朗宁枪管——这位掌控马六甲地下航道的枭雄,此刻指尖竟在微颤:“贤侄好手段...佛绿血仇原是颜家执棋。” 他忽咧开嘴,金牙闪过寒光,“但屠龙术需配分赃法——得手后,蛋糕怎么切?”
颜臻微微一笑,指着中南半岛最细的地方“克拉地”:“自然不会让几位叔伯吃亏,到时候你们新政权的国界到这,领土范围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三分之一。我会在克拉地凿穿一条深25米、宽400米、设三级船闸的连接两洋的运河,两岸暗堡密布岸防炮 。以此河为界,运河北岸归我,南岸归贵国!运河的归属权也是属于我方。运河区驻颜家私兵,南岸十公里为军事缓冲带。当然,贵国舰队可永久免费通航!”
李广耀看向地图,声音嘶哑如砂纸磨铁:
“克拉运河!十九世纪英国佬勘探七次未成的天堑...颜家竟要凿通两洋?”
随着颜臻的详细阐述,议事厅内的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起初的震惊与担忧,慢慢被对未来利益的憧憬所取代。几人开始激烈讨论起具体的实施细节,从檄文的措辞,到雇佣军的调动,再到与各方势力的联络……窗外的季风依旧呼啸,但此刻,一场改变南洋格局的风暴,正在这间小小的议事厅中酝酿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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