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9月7日 17:30 乔治敦
花岗岩别墅的铜鹰门徽吞噬着最后一线夕光。当凯迪拉克碾过橡树叶影时，二楼窗帘缝隙的望远镜镜片反光倏然消失。颜耀邦拄紫檀手杖踏出车门，玄色唐装下摆扫过枯叶，袖口百达翡丽折射的冷光与特勤局特工耳麦的绿点频闪交相辉映。颜臻紧随其后，鎏金樟木箱在他手中稳如磐石，白西装在暮色中似淬火刀锋。
“国务卿在书房等候。”管家推开三米高的胡桃木门。穿过悬挂《制宪会议》油画的走廊时，颜臻的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回声，暴露出地板下潜藏的钢梁结构——文明殿堂的骨子里是钢筋铁骨。
杜勒斯背对壁炉而立，雪茄烟雾在他花岗岩般的侧影上缠绕。“从马尼拉到华盛顿的云层之上，颜先生想必构思好了开场白？”他转身时金丝眼镜寒光一闪，目光钉死在樟木箱上。
樟木箱簧锁弹开的脆响中，纯金五爪龙盘柱图腾灼亮书房。龙目镶嵌的缅甸鸽血红宝石，在炉火映照下如凝结的血滴。
“兰芳共和国致自由世界的见面礼。”颜耀邦指尖抚过龙鳞。
杜勒斯用放大镜检视龙爪紧扣的基座铭文——“赠美利坚合众国：新秩序奠基者”，突然冷笑：“苏阿若上周才送我巴厘岛金佛，底座刻着‘反殖民斗士永垂不朽’。”
“所以您更需要能咬碎伪善的牙齿。”颜臻接话，羊皮纸卷哗然垂落，“比如这些——”
美味套餐：婆罗洲购物清单
1、雨林推土机：卡特彼勒D9 ，500台 （ 推平雨林的速度=建立集中营的速度 ）
2、生化印钞机：氟派酸生产线 ， 5条 （掌控东南亚100%抗生素=掌控千万人命脉 ）
3、钢铁子宫： 枪械/火炮生产线 ， 各10条 （每月可生产步枪10万支+炮弹5万发 ）
4、 深海毒蛇：加皮鱼级潜艇 ， 6艘 （每艘配36枚美制鱼雷（现货） ）
5、移动长城：基林级驱逐舰 ，10艘 （舰体需刻颜氏卫队）
6、血汗船队：自由轮改装舰 ， 10艘 （甲板加强层可承重M47坦克集群 ）
7、炼狱喷灯：M2火焰喷射器，1000具 （附赠热带型燃料配方（粘着燃烧+20%） ）
8、神经脉络|：AN/PRC-10电台 ，500台 （频率覆盖雅加达三军指挥部频道 ）
9、陆地勐犸：M47坦克 ，1000辆 （要求拆除美军序列号，重锻底盘钢印 ）
“推土机三天碾平雨林，生产线三个月就能武装十万大军。”颜臻的激光笔红点灼烧潜艇蓝图，“但装备需要血脉贯通——每艘潜艇配三名留美华裔军官，贵国海军学院那批‘特殊留学生’该毕业了。”
杜勒斯突然用雪茄钳剪断雪茄头：“让现役军官指挥卖给你的潜艇？年轻人，你想让第七舰队司令上军事法庭吗？”
“不，是‘退役’的约翰·史密斯中校将化名为：“颜约翰”。”颜臻微笑递上档案，“他在关岛基地的酗酒记录和同性恋指控文件，足够让他‘被退役’了不是吗？”
一阵沉默，“如此的确可行”杜勒斯喃喃道：
“你再看看这个，”颜耀邦展开罗氏家谱绢帛。焦黄绢面中央的弹孔边缘，深褐色的血渍晕染着蝇头小楷：
“瑞莲绝笔：黄龙旗不升坤甸，吾魂永镇幽冥！”
房间的烛火继续燃烧，火焰扭曲空气，犹如幻化出坤甸妈祖庙在土著的烈焰中崩塌。
“夫人临终三愿。”颜耀邦枯指划过血字，“复国旗！镇婆罗！血债偿！”他猛抬头，眼白蛛网般血丝密布，“现在苏门答腊的同胞在西处流浪，爪哇的商铺和庄园被抄家，时间紧迫，婆罗洲等不了国会辩论！”
杜勒斯沉了了起来，想到总统的交待（“美国必须支持并全力拉拢他们！在婆罗洲扶植一个亲西方的、由高效华人精英领导的资源丰富的政治实体，这不仅能狠狠打击倒向苏联的苏阿若，更能为我们嵌入东南亚心脏地带一颗最坚固的楔子！这将彻底改变太平洋西岸的力量平衡！”）
杜勒斯走到书架旁，抽出书架深处的国会记录。泛黄纸页上是1884年清廷外务府公文：“兰芳乃化外流民，朝廷不予置喙。”
“东方人总学不会：没枪杆子的契约是裹尸布！——T.R. 1903” ，页边用铅笔留着“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批注”。
杜勒斯合上书册冷笑，“看来颜家比当年的紫禁城懂游戏规则。”
“嗯，之前国会有通过决议，只要你们的政治立场和我们一致，那么我们决定支持你们。”
“那么我谨代表全体兰芳共和国向美利坚表示衷心的感谢。”颜耀邦说道：
泛美航空机票存根被推过桌面。背面的瑞士信贷账户密码，在炉火下泛着幽光：
“130吨黄金分两笔。”颜耀邦声音如寒铁相击，“30吨存在花旗银行托管账户——若兰芳复国失败，自动转交参议院麦卡锡委员会，用于‘东南亚赤色渗透紧急调查’。”
他指尖猛戳根：“剩下100吨是货款！现金！现提！不经过财政部稽核！”
杜勒斯雪茄悬在半空：“你想用黄金买断美国五十年的东南亚政策？”
“不，是投资。”颜臻身体前倾，“您得到的是：”
1、SEATO铁杆盟友：兰芳将派两万“志愿军”参加下年度环太军演
2、橡胶血管——颜氏种植园70%产量专供通用轮胎公司（市价八折）
3、赤道铁锚：苏拉威西海军演习将把苏联舰队逼出菲律宾海
“而你们只需做三件事：”
1、承认兰芳临时政府
2、联合军演施压
3、把沙巴砂拉越‘归还’兰芳！
杜勒斯突然大笑：“沙巴属英国保护地！你想让伊丽莎白女王把王冠宝石送你？”
“是‘物归原主’。”颜臻展开1946年英军测绘地图，“北婆罗洲公司1881年特许状写得很清楚——领土取自渤尼苏丹国，而渤尼王族最后一支血脉…”他指向颜耀邦，“娶了罗芳伯玄孙女！”
鎏金樟木箱底层暗格滑出两份文件：
1、1899年渤尼王储与罗瑞莲曾祖母的婚约（经牛津大学档案鉴定）
2、镶有渤尼王室徽记的钻石戒指（伦敦佳士得拍卖目录第711号）
“法律上，颜家是渤尼王统唯一合法继承者。”颜臻将50亿美元瑞银本票压住婚约，“加上这个，足够说服几个关键人物了吧？”
杜勒斯惊喜的看了一眼本票道：“有了这么多合理的证据在，我相信正在退出的约翰牛应该不会有意见的。”
然后起身从书柜上拿出一把放大镜。
杜勒斯用放大镜审视本票水印：“军演和承认都好办，但潜艇…”
他走到厅角的钢琴前坐下，掀开钢琴盖弹奏着《星条旗》，琴板内侧赫然粘贴卫星照片：
- 苏门答腊米格17机群涂装镰刀锤子
- 爪哇岛苏联援建的高炉喷涌红烟
- 纳土纳群岛的深水港正停泊荷兰巡洋舰
说到：“加皮鱼级潜艇是国会红线。”琴键重砸出刺耳和音，“但退役的‘射水鱼号’正在费城拆解厂生锈…”他抽出一张生锈潜艇的照片，“如果颜家‘意外’获得设计图，在婆罗洲自行‘仿造’六艘…”
颜臻瞳孔骤缩：“我们需要‘拆解顾问团’——比如原总工程师布朗先生，他女儿的白血病需要瑞士医疗。”
“很巧，布朗下周会收到慈善基金会邀请函。”杜勒斯微笑，“至于军事基地…”
颜耀邦手杖勐顿地毯：“兰芳宪法第一条：国土不驻外军！”
“谁说基地是美国的？”杜勒斯走回会议桌，展开海图，“沙巴的亚庇港由颜家‘租借’给泛美石油公司储油，而该公司安保队需要‘训练场’…”他指尖划过储油罐设计图——地下三层结构可容纳核潜艇维修坞！
颜家爷孙及杜勒斯三人，相视一笑。老爷子道：“甚善”。
半小时后，当颜臻将亚庇港“土地租赁协议”初稿推回时，樟木箱暗格滑出最后赠礼：
1、百达翡丽5002P星空怀表，表盖内刻“福斯特·杜勒斯”
2、洛克菲勒中心顶层公寓钥匙，产权登记在巴拿马空壳公司 。
“怀表帮您掌握会议节奏，公寓方便您欣赏曼哈顿夜景。”颜耀邦起身拱手，“两天后我们携最终协议再来叨扰。”
别墅铁门关闭刹那，杜勒斯掀开怀表后盖。微型胶卷上显影出惊天数据：荷兰在爪哇海的布雷坐标图！他猛然扯铃唤来特工：“通知海军情报署——立刻验证这份图的真实性！”
月光穿透书窗时，国会记录被摊开在罗斯福批注旁。杜勒斯用铅笔写下新注：
1903：东方人不懂枪杆子
1956：东方人用黄金锻造枪杆子
——J.F.D”
书页合拢的阴影吞噬了历史轮回的嘲讽。
两天后，当颜臻爷孙两人拿着最终签署的协议走出别墅，当潜艇设计图与基地蓝图在暗室传递，当百吨黄金开始灼烧华盛顿的良心，赤道雨林深处的新生共和国，己听见历史齿轮转动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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