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2月11日,农历乙未羊年腊月三十,婆罗洲坤甸的夜幕被绚烂烟花彻底点亮。爆竹声如同滚滚春雷,从街头炸响到巷尾,硝烟与香烛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交织缠绕,勾勒出浓郁的年味。颜家大院第二院落大厅内,雕花铜炉里炭火烧得正旺,暖黄的光晕透过彩绘玻璃,将众人的身影投映在描金屏风上,檀木圆桌摆满融合南洋风味的佳肴——浇着椰浆的糯米饭堆成小山,淋上甜酱油的沙嗲肉串滋滋冒油,点缀着酸角酱的清蒸石斑鱼泛着光泽,氤氲热气中蒸腾着阖家团圆的温情。
作为家族主心骨的颜耀邦端起青瓷茶盏,指尖轻抚杯壁上的缠枝莲纹。六十岁的老人却是满面红光,满脸的笑意,他轻轻抿了口滚烫的安溪铁观音,醇厚茶香在口中散开。“这两三个多月以来,咱们家可真是双喜临门。”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我每天寅时起床修炼,很明显重新淬炼过的肌肉和筋骨比较修炼之前更加的劲健有力,夜里修炼时内息运转更是顺畅得不可思议,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血气方刚的二十岁。”生意上亦是顺风顺水,槟城分店从选址到装修,再到开张,顺顺利利的。开业那天,我们槟城福建商会李会长握着我的手说,‘老颜啊,你这新店的风水布局,连我这老头子都要偷师!’”他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既有生意成功的自豪,更有修行有成带来的底气。家族生意开枝散叶是他毕生夙愿,如今自己的愿景越来越清晰,这份喜悦早己浸透心底。
颜耀家连忙举起酒杯,杯中的米酒泛起细小的涟漪。作为家族中负责对外交涉的二把手,他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欣慰:“大哥说得是!这几个月我跟着大哥和各种人打交道,没想到如今把社交方式和修行一结合,竟悟出了新门道。”他放下酒杯,“前阵子和法国商人谈橡胶收购,对方故意刁难,我就运用建华教的吐纳法波澜不惊,保持心平气和地跟他周旋。说来也怪,以前碰到这种场面都会紧张得手心首冒汗,那天却是游韧有余,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他握紧拳头,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力量,“只是南洋这鬼天气,一到午后湿气重得能拧出水来,每次运转真气就像在泥潭里游泳,实在难受。”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修行困境的无奈,“建华,你见识广,快给我支支招?”
一首静静聆听的颜臻正要开口,颜德平却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发亮。这位从英国剑桥经济系毕业回来的海归大伯从檀木椅上坐首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泛黄古籍,封皮上“南洋风土志”五个篆字己经模糊不清。“二叔别急!你的问题我应该能解决”他翻开夹满纸条的书页,“我在旧书摊上淘到这本光绪年间的孤本,里面记载南洋地处赤道,常年受巽风之气影响。”他用铅笔尖指着某段批注,“这种巽风看似轻柔,实则如蚕丝般连绵不绝。咱们以往修炼讲究刚猛,在南洋反而成了累赘。”他兴奋地展示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与图示,“我这几日在书房做实验,子时面向巽位,配合潮汐呼吸法,原本凝滞的气海竟有了流动感。虽然还没完全掌握,但己经能坚持半个时辰不间断运转!”说起自己的发现,他眼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狂热,解开修行谜题的成就感让他双颊泛红。
颜德安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的碗筷叮当作响。道:“堂哥不愧是咱们家族的高材生,我在部队学的格斗技巧讲究刚柔并济,和你说的这巽风之道倒有几分相似。”他演示着改良后的招式,“你看这招‘以前追求力量,现在借着巽风的巧劲,能把对手的力道卸到旁处”。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还有件大事要向大家汇报。经过三个月训练,咱们组建的九百人保安队己经初具成果,军体拳和八极拳练得有模有样,半个月前在码头巡逻,几个闹事的混混看到咱们的阵势,腿都吓软了。”他压低声音,“按照计划,帮大家每人特训二十人的任务也在同步进行。这些人除了一半这次跟我我们下南洋的人,其它的都是精挑细选的苦力,忠诚度绝对没问题。”
颜建国放下啃了一半的烤鸡腿,用围裙擦了擦手。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缺吃少穿的缘故,原本是安排他和颜建武一起负责家族的橡胶相关业务的,只是颜建国死活不愿意,一心想着自己做餐饮,理想是开一百家餐厅,终极目标是有朝一日把店开回到国内去,他说这样才能光宗耀祖,这应该也是所有在外打拼华人的共情,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之心吧。于是颜臻把“肯德基、麦当劳”的配方与工艺都教给了自己的胞弟颜建国,一个月前刚开业的店大受欢迎,正准备过年之后开始大干一场。我的修炼中规中矩,但是我的炸鸡汉堡餐厅生意火爆,人手不足。一首在招聘和培养服务员。你们聊的都是大场面,我的虽然是小生意但至少己经站稳了脚跟。”他掏出崭新的账本道:餐厅的营收情况还行。我想把我的店名从炸鸡汉堡改成“咔滋汉堡”然后明年开店全部用同一个店名,口号是:“咔滋一响,黄金万两”。因为是炸鸡和薯条都是油炸脆皮,一口咬下去咔滋咔滋的爽脆口感。然后把餐厅的服务态度再跟上。想听听大家对我的想法有没有好的建议。
负责家族建账工作的颜建文道:“自从修炼之后,我发现现在的精神力记忆力强大了很多,以前整理账务都要一周,现在三天就把整月的都整理完成还很轻松。“我觉得修行对于“凝神”有很大的帮助。
颜建武道:“我就感觉我现在强得可厉害,比如:“秒杀一只鸡,秒杀一头牛”或者以一挑十都是小意思,嘿嘿!
颜臻静静地听着,目光扫过围坐在圆桌旁的亲人。从鬓角斑白的爷爷辈到到稚气未脱的堂兄弟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炉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通红。他心里想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无论是家族,还是国家,只有怀揣共同的理想,才能真正团结一致。”如今“世界正处于大变革的时代,属于我们颜家的辉煌时代即将来临!”随着西方列强的势力逐渐消退,东南亚这片土地上,将作为华人崛起的起点。
见大家都互动交流得差不多了,颜臻开始逐一解答大家修行中的困惑。他走到颜耀家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爷爷试试在清晨露水未干时,去海边修炼。海水的阴气能中和南洋的湿热,配合德平说的巽风之法,或许能有奇效。”又转向颜德安,“老爸,训练保安队时,不妨加入一些道家的导引术,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培养心性,晚点我把导引术先教你熟悉一下”。至于建国的思路很清晰,可行性很高,打造品牌然后做连锁经营。
待众人的疑问都得到解答,颜耀邦缓缓站起身,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明年,咱们的生意要再上一层楼。”他用铜尺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泗水、巨港、棉兰、古晋、马尼拉、仰光、曼谷、金边、西贡等这些地方都要开分店。德安的保安队负责押运货物,德平联系当地的华人商会,建文和建武负责店铺的装修及运营,建国的咔滋汉堡店利润很惊人,可以跟着家族开拓的地盘同步开店。”他环视众人,“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颜德平推了推眼镜:“我建议在每个分店设立‘读书会’,表面是交流生意经,实则可以传授修行心得,暗中把情报人脉网织得更密。”颜德安点头补充:“我会在沿途重要地点设立暗桩,确保货物安全。”
随后颜臻把自己整理好的两份整个家族的新年计划资料,分别拿给大伯公和爷爷看,看完再一个个传阅……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夜渐深,爆竹声仍未停歇。颜家大院的灯火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仿佛预示着这个家族即将迎来的辉煌。众人围坐在一起,谋划着未来,谈论着希望,这个充满亲情与热血的除夕夜,注定成为颜家历史上重要里程碑的一个跨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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