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暴雨中滋滋作响,叶子板把外卖箱扣在头顶,踩着积水在巷子里狂奔。手机屏幕亮起新订单提示,备注栏赫然写着"请送到地下停车场B3层东南角,不要出声"。
"神经病。"他骂骂咧咧拐进翡翠大厦侧门。电梯下降时,金属轿厢突然剧烈震颤,监控屏幕里闪过一张青灰色的人脸——那根本不是人类的面孔,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火焰。
B3层的空气冷得刺骨,积水表面结着薄冰。叶子板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看见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蜷缩在废弃消防箱旁。就在他放下外卖袋的瞬间,绷带下伸出漆黑的触手,将他手腕紧紧缠住。
"救......"呼救声被生生掐断。叶子板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钻进心脏,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当他再次睁眼时,整个停车场扭曲成诡异的模样:墙壁渗出黑色黏液,车辆残骸上长出发光的蘑菇,而那个绷带怪人正在融化,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手机突然响起,是房东催缴房租的语音。叶子板踉跄着扶住墙,发现自己的指甲变成了青黑色。他跌跌撞撞跑向出口,却在楼梯间撞见三个穿黑西装的人。为首者脖颈处蠕动着肉囊,开口时发出机械合成音:"检测到初阶觉醒者,执行清除程序。"
寒光闪过,叶子板本能地抬手格挡。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掌心迸发刺目青光,形成半透明的护盾。黑西装男人的匕首刺在护盾上,溅起一串火星。叶子板趁机抬腿踹出,对方竟如断线风筝般撞碎消防栓玻璃。
"空间系异能?有意思。"一个慵懒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叶子板抬头,看见一位银发女子倒挂在安全出口标识牌上,她脚踩的不是墙壁,而是悬浮的紫色菱形光板。女子甩出一条锁链缠住他手腕:"想活命就跟我走,军方的清扫部队五分钟后抵达。"
冲出大厦的瞬间,叶子板看见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发光的粒子如流星雨坠落。街道上的人群开始异变,有人长出鳞片,有人骨骼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便利店玻璃映出他的模样:左眼瞳孔变成竖线,额角长出细小的骨突。
"灵潮比预计提前了三个月。"银发女子将他推进一辆改装越野车,方向盘上刻着古怪的符文,"我是龙组第七小队队长苏璃,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被军方当怪物处理,或者加入我们,成为第一批觉醒者战士。"
叶子板摸着口袋里发烫的手机。屏幕自动解锁,相册里多出一张照片——十二小时前的他正在送外卖,而照片角落的玻璃倒影里,有个浑身缠绕藤蔓的人影正在注视着他。
军用运输机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叶子板透过舷窗,看见地面上的城市变成燃烧的废墟。苏璃递来一支注射器:"灵能稳定剂,每个觉醒者初期都要注射。"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叶子板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等他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铺满符文的金属舱内。全息投影在墙壁上显示数据:"检测到C级空间系异能,伴生暗属性侵蚀力。"
"欢迎来到龙组第七训练营。"苏璃倚在舱门旁,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龙纹的徽章,"从今天起,你要在七天内掌握异能基础运用,否则......"她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叶子板身后,匕首抵住他咽喉,"就会被当成失控者清除。"
训练场上,二十多个觉醒者正在进行实战演练。有人徒手召唤出火焰,有人操控水流凝成利刃。叶子板按照教官的指示,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能量流动。当他试图打开空间裂缝时,掌心却喷出腐蚀性黑雾,将训练假人腐蚀成骨架。
"暗属性侵蚀力果然棘手。"苏璃皱着眉头记录数据,"试试将两种力量融合。"她随手甩出紫色光刃,叶子板本能地开启护盾,却发现护盾表面泛起诡异的黑色纹路,光刃触碰到纹路的瞬间被吞噬殆尽。
深夜的宿舍里,叶子板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发呆。手机信号早己中断,但通讯录里突然多出个神秘号码,来电备注是"命运指引者"。他颤抖着按下通话键,电流声中传来沙哑的男声:"叶子板,你以为加入龙组就能安全?他们隐瞒了灵潮的真相......"
话音未落,房门被暴力踹开。五个身穿防化服的士兵冲进来,他们的防毒面具下传出机械音:"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目标人物需立即隔离。"叶子板翻身跃起,暗属性侵蚀力包裹全身,在墙壁上腐蚀出大洞。
逃亡过程中,他误打误撞闯入地下实验室。玻璃罐里浸泡着半人半兽的实验体,墙壁上的监控画面显示着龙组高层的会议:"觉醒者不过是消耗品,等灵潮完全爆发,我们需要的是绝对服从的兵器......"
"原来如此。"身后传来苏璃的声音。叶子板转身,看见她手中的枪正对准自己,"上头发现你觉醒了双系异能,决定提前执行抹杀程序。"她扣动扳机的瞬间,叶子板突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二十米外的通风管道口。
坠落的过程中,叶子板发现自己的异能产生了异变——他不仅能撕开空间,还能短暂预知敌人的攻击轨迹。当他摔落在地下停车场时,正撞见几个士兵在搬运神秘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的纹路与他掌心的印记完美契合。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叶子板躲在报废的面包车后,看着士兵们将青铜棺椁推入升降梯。棺椁表面的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组成类似眼睛的图案,每当有士兵靠近,图案就会诡异地眨动。
"所有人员注意,S-07实验体即将苏醒。"头顶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中,叶子板看见升降梯屏幕显示目的地:地下三百米的"深渊实验室"。他深吸一口气,暗属性侵蚀力包裹手掌,在地面腐蚀出首通下层的通道。
越往下温度越低,墙壁上凝结着淡蓝色的冰晶。当叶子板落地时,正看见数十个科研人员围着青铜棺椁忙碌。棺椁缝隙渗出黑色雾气,所过之处金属地板滋滋作响。为首的白大褂摘下防辐射面罩,叶子板瞳孔骤缩——那是他高中时期的班主任!
"林老师?"叶子板的惊呼声暴露了位置。科研人员们转身,手中的激光枪同时瞄准他。千钧一发之际,他撕开空间裂缝转移到角落,却发现裂缝边缘开始崩解,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没想到你能追到这里。"林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灵潮根本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我们'天幕计划'的产物。这些年失踪的学生,都成了完美的实验体。"他抬手间,棺椁轰然打开,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少女缓缓坐起。
少女的皮肤呈现诡异的半透明状,血管里流淌着发光的蓝色液体。当她睁开眼睛时,叶子板感觉识海剧痛,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实验室里的活体实验、高层们的阴谋会议,还有自己被植入的记忆芯片。
"她是第一个完全觉醒者,也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林老师抚摸着少女的头发,"而你,叶子板,不过是个失败品。"他突然暴起,手中的手术刀刺向叶子板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少女抬手释放出蓝色光波。林老师的身体瞬间结晶化,随后轰然碎裂。她望向叶子板,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叶子板的脑海中响起空灵的女声:"带我离开这里,我知道灵潮的真相......"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实验室开始坍塌。叶子板咬牙,同时调动空间异能和暗属性侵蚀力,在墙壁上撕开巨大的裂缝。少女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裂缝的另一端,竟是龙组总部的核心资料库。当他跌跌撞撞闯入时,正看见苏璃与几个高层对峙,大屏幕上显示着绝密文件——《人类基因改造计划书》。
"你果然还活着。"苏璃转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就只能......"她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基地开始倾斜,地下深处传来远古巨兽苏醒的咆哮。叶子板怀中的少女印记亮起,在虚空中投射出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心,是一座漂浮在云层之上的神秘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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