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站在院门口，望着池塘边那圈刚搭好的木栅栏，心里有点发虚。
不是说他不欢迎新朋友帮忙——人家大老远带着工具和药材过来。
又是布置防护阵，又是整理灵草园的，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问题是……这俩人怎么突然就成“常驻帮工”了？
他回头看了看屋里，韩子墨正蹲在墙角摆弄一个机关核心。
嘴里还念叨着：“嗯……这里加个灵气分流器应该能稳定输出。”
柳清瑶则抱着一筐药草从东厢房出来，一边走一边哼小曲：“赤阳草配青玉藤，再加点晨露调和，哎哟这味道真香。”
李凡默默缩回脑袋，心想：我这是要开宗立派还是搞农家乐啊？
正想着，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响。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昨天盛会之后就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鱼竿，发现它己经不再发光了。
但握在手里依旧沉甸甸的，像是某种说不出口的秘密。
“前辈，您要不要来点灵果？”
柳清瑶递过来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实，表面还泛着微光，“这是我师门特制的‘聚气丹果’，吃了能稳住体内灵力波动。”
李凡干笑两声：“不用了吧……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你脸色不太好。”她歪头打量他，“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别别别！”李凡赶紧摆手，“我就是……饿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大黄狗忽然抬起头，冲着他“汪”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厨房门口，扒拉着门框。
李凡一愣：“你也饿了？”
大黄狗又叫了一声，这次是冲着柳清瑶手里的果实。
“它想吃这个？”柳清瑶试探性地抛过去一颗。
结果大黄狗连看都没看，首接用鼻子拱开了，转而盯着李凡腰间挂着的一个布袋。
“哦……它只吃我做的饭。”
李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布袋翻了翻，“今天本来打算买点肉回来炖汤的，结果……咳咳。”
他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了——昨天那一场混战，谁还记得去菜市场？
“没事，我来吧。”柳清瑶放下药草，卷起袖子，“我会做饭！”
“你会？”李凡一脸怀疑。
“我可是炼丹世家出身，煎炸烹煮不在话下！”
她自信满满地走进厨房，下一秒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那个……锅好像不太顺手。”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李凡揉了揉眉心，决定还是先去喂鱼。
他走到池塘边，从怀里掏出一小把灵米撒进去，看着银白色的小鱼们欢快地游上来争抢。
就在他准备转身时，那条小鱼忽然跃出水面，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你这是干嘛？”李凡低头看着它。
小鱼在他肩头扭了扭，然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衣领。
“你想让我去哪？”他试探性地问。
小鱼又咬了一口，方向明确地指向东南角。
李凡皱眉：“那边……不是老龟晒太阳的地方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那边走去。
果然，老龟正趴在那里，龟壳上的纹路比平时更亮了一些，仿佛在回应什么。
当他走近时，老龟忽然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爪子在地上画了个圈。
“你……想让我在这儿种点什么？”李凡试探性地问。
老龟点点头，爪子轻轻敲了敲地面。
“好吧。”李凡叹了口气，弯腰准备挖土。
就在这时，韩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前辈，这地方不能动。”
“为啥？”李凡回头。
“我刚才检测到，这片区域底下有个小型能量节点，应该是自然形成的灵脉分支。”
韩子墨推了推眼镜，“如果贸然挖掘，可能会破坏整个院子的能量平衡。”
李凡沉默了三秒，缓缓点头：“所以你是说……老龟它……”
“可能早就知道这事。”韩子墨耸耸肩，“它刚才是在提醒你。”
李凡看向老龟，后者眨了眨眼，又闭上了。
“……行吧。”他拍拍手站起来，“看来我得多学点东西了。”
“其实也不难。”韩子墨笑着说，“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机关术，配合你的灵力，说不定能让你的生活方便不少。”
“我？”李凡指了指自己，“我还以为我只是个钓鱼的。”
“钓鱼也是门技术活。”韩子墨认真道，“而且你钓的东西……好像都不太普通。”
李凡心头一跳，嘴上却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个防护阵，什么时候能完工？”
“快了。”韩子墨拍拍胸口，“今晚就能启用。不过我建议你别随便改动阵法参数，不然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明白。”李凡点头，心里却在想：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得好好研究一下鱼篓里的动静。
这时厨房里传来柳清瑶的声音：“饭好了！快来尝尝！”
两人走进屋内，只见桌上摆着一大锅热腾腾的汤，香气扑鼻。
“这……是你做的？”李凡瞪大眼。
“当然！”她得意地叉腰，“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李凡舀了一勺喝下去，顿时眼睛一亮：“比我做得好吃多了。”
“那是！”她笑嘻嘻地坐下，“我从小就在丹炉边长大，火候拿捏得准。”
韩子墨也尝了一口，连连点头：“确实不错。”
三人围坐在桌边，气氛难得轻松。
李凡低头吃饭，心里却有些复杂。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这样平静的日子遥不可及。
现在身边多了一群莫名其妙的朋友，反而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真的……值得被这样对待吗？”他悄悄摸了摸胸口的小石子，心里轻声问。
石子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发热，像是在安慰他。
饭后，柳清瑶开始整理池塘边的杂草。
韩子墨继续调试阵法，李凡则回到屋里，拿起《玄虚诀》翻看起来。
书页自动停在了某一页，上面的文字依旧在缓缓流动。
他忽然想起刚才小鱼咬他衣领的动作，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也许……这些“破烂”真的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而他自己，或许也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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