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那本破旧的《引灵诀》，眼神有点发呆。
昨晚上朝堂一战虽然赢了，可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块砖似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不过是个炼气三层的小修士，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全靠运气和一点点小聪明。
“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翻车。”他喃喃自语。
大黄狗趴在脚边打呼噜，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
老龟照例晒着太阳，壳上的青芒时隐时现，仿佛在做深呼吸。
李凡低头翻开书页，手指轻轻着那些己经快被翻烂的文字。
基础功法就是基础功法，连个修炼瓶颈的应对方法都没有写。
“引气入体、聚灵归元、凝神化气……我卡在第三层都快半个月了。”他叹了口气，“难道是我太笨？”
他尝试闭眼打坐，但无论怎么调整呼吸节奏，灵气就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根本进不来。
体内经脉也像干涸的河床，毫无波澜。
“不行，得换个方式。”
李凡起身走到池塘边，蹲下来伸手探了探水面。
水温微凉，泛着一层淡淡的混沌气息，那是鱼竿影响下的残留波动。
他试探性地往里输入一丝灵力，结果那股气息瞬间避开了他的感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迅速沉入水底。
“这是嫌弃我？”李凡皱眉，“还是我太弱了？”
他不死心，拿起鱼竿，轻轻地搅动水面，想让混沌气息扩散开来，方便吸收。
可鱼线刚触到水，那一圈圈涟漪就诡异地停住了，仿佛时间被冻结了一瞬。
下一秒，水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也不帮我？”李凡看着鱼竿，语气复杂。
大黄狗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然后又懒洋洋地趴下，继续打盹。
李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回到屋内，重新坐下，把《引灵诀》摊开，从头开始读起。
这次他看得格外仔细，连每个注释都不放过。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注意到一个之前没注意过的细节——纸张夹缝中，隐隐约约写着一行字：“混沌之始，气自生。”
“啥意思？”他挑眉，凑近看，发现那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人故意擦掉又留了一丝痕迹。
他试着按这个思路去感应灵气，但依旧毫无反应。
“算了，可能只是错觉。”他合上书，靠在椅背上，望着屋顶出神。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萧老来了。
“前辈，今日可有闲暇指点一二？”他恭敬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那种一贯的敬畏神色。
李凡苦笑：“今天状态不太好，什么都做不了。”
萧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无妨，前辈修养几日也是应当的。毕竟前几日那场风波，确实耗费了不少精力。”
“你怎么知道那事的？”李凡随口问了一句。
“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是王尚书勾结魔道，被您一物证揭穿。风无痕大人更是当场拿出密信佐证，陛下震怒之下首接下令彻查。”
萧老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前辈这一手，堪称惊艳。”
李凡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些怪异。
明明自己只是做了点小事，怎么传出去就成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问。
萧老一脸疑惑：“误会？前辈此言何意？”
“我是说……我其实没那么厉害。”李凡顿了顿，“我只是运气好而己。”
萧老听后反而更加肃然：“前辈谦逊低调，果然高人风范！”
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李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我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愁啊……”
他走出屋子，决定不再纠结于修炼的事，转而观察起了大黄狗和老龟的生活节奏。
老龟依旧是西仰八叉地晒着太阳，偶尔伸个脖子吐个泡泡。
大黄狗则时不时起来活动一下，绕着院子跑两圈，回来后继续趴着。
“它们活得倒是挺自在。”李凡轻叹。
他学着老龟的样子，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躺下，试图放松心情。
可越是放松，越感觉体内空荡荡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修炼。”他望着天空飘过的云，心里第一次有了这种念头。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开。
“不行，不能认输。就算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也得变强。”
他翻身坐起，目光坚定了一些。
这时，大黄狗忽然站了起来，冲着他低吼了一声，然后叼来一只破旧的锦囊，放在他脚边。
李凡低头一看，里面装着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一条蜿蜒的路线，终点指向城外某处废弃的地下密道。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他捡起地图，狐疑地看着大黄狗。
大黄狗没有回答，只是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示意他收下。
李凡沉默片刻，将地图小心地收进袖中。
“看来，修炼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的天际，眼神中多了一丝决意。
“既然别人觉得我强，那我就必须变得更强。”
话音未落，池塘深处突然泛起一抹幽光，像是回应他的决心一般，一闪而逝。
李凡没有察觉，转身进了屋，留下院中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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