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茅屋窗棂斜斜洒进来，落在李凡的鼻尖上，暖洋洋的。
他从草席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真香……就是梦里有点吵。”
大黄狗依旧趴在礼品箱堆成的小山上，鼾声如雷，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箱子。
老龟缩在角落，壳上的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青芒，像是还没睡醒。
李凡下了床，趿拉着破布鞋走到院子里，拿起挂在池塘边的鱼竿，准备开启一天的钓鱼生活。
昨晚飞鸟掉落的黑色玉简还躺在地上，他顺手捡起来，扔进了鱼篓。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讲究，乱丢垃圾。”他嘟囔了一句，甩出鱼线，静静地等着。
可今天池塘异常安静，连水面上的浮萍都一动不动。
李凡等了会儿，觉得没啥意思，便收了竿子，转身回屋——修炼时间到了。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拿出那本《青云诀》，翻到第一页，深吸一口气，开始吐纳。
这功法是前些日子青云宗一位长老送来的，说是基础中的基础，适合刚入门的修士。
可李凡练了好几天，愣是连第一层都没摸着边。
灵气入体后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刚凝聚一点就散得无影无踪。
搞得他现在体内空荡荡的，比早上喝完汤的肚子还干净。
“我这是什么体质啊？漏气瓶吗？”他一边调整呼吸节奏，一边吐槽，“别人修炼是打怪升级，我是打怪掉经验。”
他闭着眼睛，尝试按照注解上的方法，调整姿势、放缓吐纳频率，再缓缓引导灵气归元。
可这次更离谱，灵气不仅没聚，反而像脱缰野马一样在他经脉里乱窜，疼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哎哟喂，这不是修炼，这是自残！”他赶紧停下，睁开眼，看着掌心发抖的手指，满脸困惑，“难道我真的不适合修仙？”
他低头翻着书页，想找出哪里出了问题，忽然，一页泛黄的纸张滑落出来。
纸上字迹模糊，像是被水泡过又晒干的，但他还是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若灵气不聚，可借外物引气归元。”
“外物？”李凡皱眉，“家里除了锅碗瓢盆，还有啥能用？”
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鱼钩上。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试试看呗。”
他把鱼钩拿过来，贴在胸口，闭目凝神。
下一秒，一股奇异的波动从鱼钩传来，顺着他的皮肤渗入体内。
李凡只觉胸口一震，脑海中仿佛有人轻轻拨动了某根看不见的丝线。
紧接着，一幅画面在他眼前浮现出来——
一个身影盘坐在山巅，周身灵气环绕，气息沉稳如渊。
那人一身白衣，动作缓慢却精准，每一次呼吸都与天地共鸣。
李凡看得入神，不知不觉间，竟跟着那人的节奏调整起自己的吐纳方式。
灵气终于不再乱跑了，开始一点点汇聚在他的丹田处。
“成了？！”他心中一喜，正要继续深入，画面却突然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意识深处。
他猛地睁开眼，胸口一阵空虚，像是刚做了一场美梦醒来。
“刚才……是什么？”他喃喃自语，心跳加快。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萧老推门而入，见李凡满头大汗，眉头一皱：“前辈，您这是……突破了？”
“没有。”李凡摇头，“只是……好像有点感觉了。”
“哦？”萧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恭喜前辈踏入‘重筑根基’之境！”
“重筑根基？”李凡一脸懵逼，“我没说我要重修啊，我只是想把第一层练明白。”
萧老却愈发恭敬，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前辈果然非同凡响，竟在此时选择重塑道基，这份魄力，属下佩服！”
李凡欲哭无泪：“我不是……我就是个普通炼气一层的小修士，能不能别给我整那些高大上的说法？”
萧老没听进去，己经躬身行礼：“属下这就去为您安排静修环境，确保无人打扰。”
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仿佛真的以为李凡在进行某种神秘莫测的修炼仪式。
李凡看着门口，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自己越解释越玄乎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鱼钩，心里隐隐觉得，刚才的画面和它脱不了干系。
但眼下也没工夫多想，他决定趁热打铁，再试一次。
这一次，他将鱼钩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再次进入吐纳状态。
灵气果然顺畅了许多，开始有条不紊地汇入丹田。
可就在他快要稳定下来的时候，脑海中又出现了那段记忆残片。
那个白衣人，似乎正在修炼一种更为高深的功法，动作与《青云诀》略有不同，但气息极为相似。
李凡忍不住模仿起那人的手势，试图引导灵气流转。
可就在他即将掌握节奏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脑袋磕在了墙上。
“哎哟！”他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这玩意儿不是辅助修炼的，是抽魂神器吧？”
他瘫在地上，望着屋顶发呆。
“看来，我这资质，是真的差。”
外面传来大黄狗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凡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己近黄昏。
他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把《青云诀》合上，轻叹一声：“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他走向院子，打算再去钓一会儿鱼。
刚走到池塘边，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摔进水里。
他低头一看，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泛着微光的碎片，形状有些熟悉……
“这不是刚才我扔进鱼篓的那个玉简吗？怎么又出来了？”他疑惑地捡起来，发现上面隐隐浮现一行小字：
“昔日旧识，因果未断。”
李凡眨眨眼，挠了挠头：“啥意思啊？谁跟我有因果？”
他正要再仔细看看，一道黑影突然从他眼前掠过——
大黄狗一口叼走了玉简，嚼巴两下，吞了下去。
“你干嘛吃这个？”李凡瞪眼。
大黄狗舔了舔嘴角，打了个嗝，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味道不错，再来一块？”
李凡看着它，忽然有种预感——
自己这修炼之路，怕是不会太太平平了。
他叹了口气，拎起鱼竿，甩出鱼线，静静等待。
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他略显疲惫的脸。
远处，一只飞鸟掠过天际，翅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而池塘深处，隐约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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