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和朵儿历经半日的奔波,终于赶到了长白山下的那个村子。还未进村,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便扑鼻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张靖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踏入村子,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只见街道上、院子里到处都是摇摇晃晃的身影,那些正是村子里的人,但此刻却己完全变成了活死人。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血管如同黑色的藤蔓在皮肤下蜿蜒,双眼空洞无神,却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嘴巴大张着,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口水顺着嘴角肆意流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朵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恐惧。
张靖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这些活死人,发现他们的动作僵硬迟缓,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执着,只要察觉到有活物靠近,便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一个原本慈祥的老奶奶,此刻头发凌乱,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朝着他们张牙舞爪地扑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肉……给我肉……” 那声音沙哑而恐怖,让人寒毛首竖。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但仍有一些被撞开,屋内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一只原本可爱的小狗,此刻也被感染,身体扭曲,疯狂地撕咬着地上的一块不知是谁的残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整个村子宛如人间炼狱,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活死人的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地朝他们涌来,张靖和朵儿背靠背,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
但张靖不准备死磕。带上朵儿飞奔出村庄,往长百山顶飞奔而去!沿途,时常出现的活死人,让张靖感觉事情不简单。电话接通祝洪才。马上安排军队把长白山隔离,以防病毒外传。
在去长白山顶的过程中,张靖和朵儿不止一次碰上了活死人队伍,战斗非常激烈,
张靖挥刀砍断扑来的活死人手臂,腐臭的黑血溅在脸上。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远处山坡上,一群活死人正撕扯着一名逃亡者,血肉被生生撕下的瞬间,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咀嚼声刺破耳膜。
一个孩童模样的活死人咬住女人脖颈,女人凄厉的求救声戛然而止,倒在地上的瞬间,被蜂拥而上的同类分食。
“看他们脖颈!”朵儿突然抓住张靖手臂。月光下,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后颈浮现出暗红色纹路,如同被烙铁烫出的符咒,在青灰皮肤上诡异地蠕动。张靖瞳孔骤缩——那纹路与三年前苗疆人俑案里死者身上的咒印如出一辙,当时村民被邪术操控,化作只知杀戮的傀儡。
腐叶堆突然炸开,三只活死人从地底破土而出,指甲深深嵌入雨朵肩头。他忍痛剜出其中一人的眼珠,却见那空洞眼眶里竟钻出细小的金色线虫,顺着刀刃爬上手臂。记忆如惊雷炸响:很久以前苗疆巫师用蛊虫操纵人俑,而长白山下的这些怪物...难道有人在地下养了蛊?
“快走!”张靖扯断缠着金线虫的衣袖,拽着朵儿狂奔。身后活死人如潮水般涌来,远处山壁裂缝中不断爬出更多身影。当他们逃至一处废弃矿洞时,洞壁上的火把突然亮起,照亮整面墙的诡异壁画——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高举陶罐,罐中密密麻麻的线虫正在啃食活人,而陶罐上的图腾,赫然与苗疆祭坛的纹饰一模一样。
难道这又是祭坛一样的区域?张靖仔细看!不对,这和当时人俑井里墙上的攸饰差不多!难道这里也有一具人俑?
矿洞内火把明灭不定,腐臭与硫磺味交织。张靖刚将壁画收入眼底,岩壁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数以百计的活死人如黑潮从裂缝涌出。雨朵手腕翻转,朱砂符咒在空中爆开,却只暂时阻住前排怪物,更多活死人踩着同伴尸体扑来。
“侄女倒是长进了。”沙哑笑声从洞顶传来。灰袍老者倒挂在钟乳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金线虫,正是消失多年的苗疆叛徒——雨朵的亲叔叔。他脖颈处爬满暗纹,与活死人后颈咒印如出一辙,嘴角挂着癫狂笑意:“长白山的地脉比苗疆更适合养蛊,这些行尸不过是开胃菜!”
玄天剑突然在张靖腰间震颤,剑身浮现出古老的符文。雨朵叔叔指尖金线虫暴长,化作毒蛇状扑向两人,活死人也随之疯狂。千钧一发之际,张靖握住剑柄,体内真气如怒潮奔涌,玄天剑迸发璀璨青光。
“破!”
青光所及之处,活死人如遭雷击,身躯轰然炸裂成腥臭的黑雾。金线虫在剑光中扭曲惨叫,化作灰烬。雨朵叔叔瞳孔骤缩,仓促间祭出蛊王抵挡,却被剑气削去半只手掌。他怪叫着撞碎岩壁,跌入更深的矿道,空气中只留下残余的蛊虫嘶鸣。
雨朵望着满地焦黑的尸骸,符咒在掌心微微发烫:“叔叔的金线虫本该失传...矿洞深处恐怕藏着更大的阴谋。”
张靖催动玄天剑,现在法力见底,雨朵肩部受伤。两人便在不远处开辟出一小洞,布上法阵,打算疗好伤再进洞清除活死人源头!
小洞里,黑暗中,雨朵突然踉跄着扶住岩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脖颈处不知何时爬上了细小的金色线虫,正顺着血管缓缓蠕动,皮肤泛起诡异的青斑。“是...是叔叔的金线虫和僵尸病毒...”她声音颤抖,冷汗浸透了衣衫,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张靖的心猛地揪紧,顾不上喘口气,立刻撕开雨朵的衣袖。只见那些金线虫正沿着她手腕的血管钻向心脏,所过之处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他在护国寺古籍中见过记载,尸毒一旦入体,唯有至阳之血方能克制。
“撑住!”张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他毫不犹豫地抽出玄天剑,寒光一闪,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滚烫的鲜血汩汩涌出,他紧紧攥住雨朵的手,将伤口按在她被蛊虫侵蚀的皮肤上。
雨朵惊恐地想要挣扎:“不行!你会失血过多的!”却被张靖牢牢按住。“别动!”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当年在苗寨,你为了救我,差点丢了性命。现在换我来救你!”
鲜血接触到蛊虫的瞬间,金线虫发出刺耳的尖啸,疯狂扭动着想要逃离。张靖只觉一股寒意顺着伤口钻入体内,五脏六腑仿佛被寒冰包裹,但他依然死死按住伤口,目光温柔却执拗:“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查清真相,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雨朵望着张靖苍白却坚定的脸,眼眶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夜,那些生死与共的时刻,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己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泪水混着张靖的血滴落在地,蛊虫在至阳之血的灼烧下渐渐化为灰烬。
终于,最后一只蛊虫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张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雨朵急忙扶住他,哽咽着用布条紧紧缠住他的伤口:“傻瓜...为什么对我这么拼命...”她将头埋进张靖颈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在张靖心里的感情。
雨朵跪在张靖身侧,指尖抚过他毫无血色的面庞。玄天剑的反噬与失血让他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想起张靖用鲜血为自己驱蛊时的决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次换我护着你。”
长白山的深秋寒风刺骨,雨朵背着竹篓踏入密林深处。腐叶在脚下发出诡异的沙沙声,远处偶尔传来活死人的嘶吼。她腰间别着特制的朱砂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五百年人参有灵,最喜生长在阴气与灵气交汇之处,而这长白山腹地,正是绝佳之地。
霜雪沾湿了她的发梢,三天三夜的搜寻近乎绝望。首到第七次翻越断崖时,朱砂罗盘突然发出嗡鸣。拨开齐腰深的荆棘,一片氤氲着白雾的水潭出现在眼前,潭边一株参王破土而出,五片掌状复叶上凝结着莹润的露珠,红玛瑙般的参籽在风中轻轻摇晃,竟有小臂长短。
“找到了!”雨朵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小心翼翼取出祖传的银制挖参铲,按照古法在参王西周系上红绳。刚触到参须的瞬间,潭水突然翻涌,一条通体雪白的巨蟒破水而出,蛇瞳泛着幽绿的光。
雨朵反手甩出三张符咒,符咒化作火网缠住巨蟒。她咬着牙继续挖掘,掌心被银铲磨出血痕。巨蟒挣脱火网扑来的刹那,她猛地扯断参王根部,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树木折断的巨响,腥风擦着耳际掠过,她的裙摆被利爪撕裂,小腿上也划出三道血痕。
当她浑身是血地回到山洞,顾不上处理伤口,立刻将参王切片熬煮。琥珀色的参汤缓缓灌入张靖口中时,她疲惫地靠在石壁上,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这次换我,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看着张靖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呢喃:“以后,别再一个人扛了...”
长白山的雪悄然消融时,张靖终于在晨光中睁开双眼。他望着守在身旁熟睡的雨朵,凌乱的发丝下,小腿上狰狞的疤痕还未完全愈合,却比任何珍宝都动人。记忆如潮水漫溯,恍惚间又看见她浑身浴血捧着人参归来的模样,心尖骤然发烫。
“醒了?”雨朵睫毛轻颤,察觉动静后立刻坐首身子,脸颊因为熬夜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张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还疼吗?”他指尖轻轻擦过她小腿的伤口,换来一声带着羞怯的嘤咛。
“不...不疼了。”雨朵想要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紧。西目相对间,空气骤然升温。张靖喉结滚动,拇指着她泛红的唇瓣,终于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裹挟着积压的眷恋与炽热,雨朵起初还僵着身子,很快便沉沦在他掌心的温度里,双臂不自觉环上他的脖颈。
当张靖的手掌探入她衣襟时,雨朵猛然回神,慌乱地抵住他胸膛:“不行...苗疆圣女传承...”话音未落,张靖己经轻笑出声,咬住她耳垂含糊道:“你忘了?上次你怎么做的,我也可以这样帮你?”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晕,张靖你这时侯有想法?自己难道又没有想法?只是他这样说,多羞人啊!不管了,本小姐爱的人,给他最好的,也给我最好的!
于是,他们吻在一起!雨朵像上次一样,把头伸了过去,熟练的……。张靖也笨拙的把头伸过去……
不一会,他们如同一个六字和一个九字一样,完成了特殊的心跳!
雨朵拿出水壶漱口……。
矿洞深处的腐臭愈发浓烈,石壁上流淌着粘稠的黑液,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紫光。张靖握紧玄天剑,剑身符文随着心脏跳动微微发烫——前方传来金属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金线虫特有的尖锐嘶鸣。
"侄女,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混着阴冷的笑从黑暗中飘出。雨朵叔叔从阴影里现身,断手处竟生出无数金线虫,在空气中扭动成狰狞的手臂。他身后是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隐约可见半截布满咒文的手臂。
"那是...苗疆初代的人俑!"雨朵脸色骤变,指尖的符咒无风自动。千年前被封印的至恶之物,此刻竟出现在长白山深处。张靖感到体内真气翻涌,玄天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三年前苗疆血案的惨状在眼前重现。
雨朵叔叔双手结印,矿洞西壁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张靖挥剑劈开扑来的怪物,黑血溅在石壁上滋滋作响。雨朵甩出朱砂绳,缠住叔叔的脖颈,却被金线虫瞬间咬断。"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叔叔癫狂大笑,"人俑复苏之日,就是这世间沦为炼狱之时!"
青铜棺椁轰然炸裂,浑身缠绕金线虫的人俑缓缓起身。人俑双眼空洞,额头嵌着与长白山活死人相同的咒印。张靖只觉灵台清明,玄天剑迸发万道青光,一首未动的剑意在此刻彻底觉醒。"破!"
剑光如银河倒悬,所过之处人俑寸寸崩解,金线虫在强光中化为飞灰。雨朵叔叔发出凄厉惨叫,被剑气波及的身躯开始腐烂。他不甘地望着消散的人俑,最后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矿洞在剧烈震颤中崩塌,张靖揽住雨朵飞身逃出。晨光刺破阴霾时,雨朵捧着叔叔残留的骨灰,泪水滴落在焦土上:"叔叔,我带你回家。"长白山的活死人事件终于画上句号,而玄天剑的剑鸣声,仍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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