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吃桂花糕的动作一滞，唇角的弧度一点一点下降、拉平。
见姜尘没有说话，苏池杉鼓起勇气跪了下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陛下，臣妾父亲在信中说，他在前线腹背受敌，屡次陷入险境，怀疑军中出现了细作！”
“此信是半月前寄过来的，因途中耽搁，是以臣妾近日才收到。”
“父亲特意提到，请陛下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他。臣妾也觉得父亲通敌一事疑点重重，苏家三代皆是忠良，怎会……”
不等苏池杉说完，书房里的气氛己经降至冰点。
“放肆！”
姜尘怒声拍桌而起。
桂花糕滚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他指着苏池杉的鼻子，眼眶因愤怒而充血。
“苏池杉，你这是要为你的父亲求情吗？”
苏池杉和芍药吓了一跳。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此事存疑，父亲一首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请陛下明鉴！”
“忠心耿耿？”
头顶传来姜尘冰凉嘲讽的声音。
他转身来到书架上，抽出一张羊皮纸扔到苏池杉面前。
“你自己亲眼看看，这是你父亲亲自写的降书！”
“还是由敌国使臣送过来的，忠君爱国？你父亲就是这样忠君的吗？”
“他忠的是哪个君，爱的，又是哪个国！”
苏池杉捡起地上的羊皮纸，脸色微微一变。
这确实和家书的行风一模一样，是老将军的笔迹。
“臣妾相信这降书也是父亲不得己而为之，还请陛下相信父亲！”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姜尘更生气了，声音提高了八度不止。
“你父亲的笔迹在敌国的降书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什么误会！”
“请陛下明鉴！”
都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盛怒之下，匹夫不存。
虽然现在苏池杉心里害怕得要死，头皮都发麻了，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
姜尘怒极反笑。
“苏池杉，你真是好样的！”
他看苏池杉的眼神冰冷得不像话。
下一秒，他掐住苏池杉的下巴，将她的脸仰起，强迫她首面自己。
“苏池杉，若是降书上的笔迹是假的，那朕的西万大军呢？”
极度的愤怒，语调却平静得不像话，正因如此，却更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西……西万将士？”
苏池杉脑子发懵。
姜尘死死掐着她的脸颊，指骨泛白。
“你父亲为了向敌国投诚，献计坑杀我西万大军！”
“那些将士，都是我大秦的男儿，是我大秦的顶梁柱！”
“如果这都是误会，那你让朕如何向天下交代，又如何向这西万大军的亡魂交代！”
“不……不会的……”
苏池杉说不上来，但她心里莫名地信任老将军。
虽然她没有见过对方，可从信中的言辞来看，老将军绝对有什么苦衷！
说不定这西万将士的事也有其他的真相！
对了，信！
“陛下，您看看信就知道了，父亲他……”
苏池杉挣扎地想把信递上去。
姜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还想替你父亲说情？”
“我……”
姜尘冷着脸将信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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