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远送红烧肉的那天开始，林晚晚和陆远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种之前小心翼翼维持的距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然而温暖的亲近。
陆远开始名正言顺地给林晚晚送各种自制的食物——糖醋排骨、宫保鸡丁、蒸蛋羹，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
"今天做多了。"
"这道菜需要有人品尝一下味道。"
"听说你昨天加班很晚，应该补一补。"
而林晚晚也不再拒绝，甚至开始期待陆远的敲门声。
这天晚上，林晚晚正在电脑前修改客户的广告文案，门铃又响了。
她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陆远。
"来了！"她蹦蹦跳跳地去开门，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门外的陆远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林晚晚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保温盒。
"银耳莲子汤。"陆远有些不好意思，"我妈说女孩子要多喝这种汤，对皮肤好。"
林晚晚忍不住笑了："你妈妈真是什么都懂呢。"
"她总是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更别说照顾别人了。"陆远跟着她进屋，"如果她知道我在照顾一个女孩子，估计会很开心。"
"照顾一个女孩子？"林晚晚重复了一遍这个说法，心里甜滋滋的。
"啊...我是说...邻居之间的互相照顾。"陆远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暧昧，连忙解释。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林晚晚笑眯眯地接过保温盒，"我去拿碗。"
"不用，我带了。"陆远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小碗，"我也没吃晚饭呢，可以一起喝吗？"
"当然可以。"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陆远给她盛了一碗汤。银耳炖得很烂，莲子软糯香甜，还有红枣的清香。
"好喝！"林晚晚满足地眯起眼睛，"甜甜的，暖暖的。"
看着她满足的表情，陆远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对了，你的游戏资料什么时候给我？"林晚晚突然想起他们之前说好的合作。
"明天就能整理好。"陆远说道，"不过我得先提醒你，我们这个游戏可能和你之前接触的产品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是一个独立游戏，比较小众。"陆远有些担心，"画风比较清新，讲的是一个关于成长和友情的故事。可能不如那些大制作的商业游戏容易推广。"
"听起来很有意思啊。"林晚晚眼睛亮了，"我最喜欢这种有故事性的产品了。比起那些只会砸钱做特效的大制作，我更喜欢有内涵的作品。"
陆远没想到她会这么感兴趣，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真的吗？很多人都觉得独立游戏太小众，没有商业价值。"
"那是他们不懂。"林晚晚认真地说道，"好的创意和故事是无价的。而且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注重精神层面的体验，这种有深度的作品反而更容易引起共鸣。"
听着林晚晚的分析，陆远越来越觉得找她合作是个正确的决定。
"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期待你的推广方案了。"
"那你要有心理准备哦。"林晚晚得意地笑了，"我的方案可能会很大胆。"
"大胆？怎么个大胆法？"
"暂时保密。"林晚晚卖了个关子，"等我看了资料再说。"
两人一边喝汤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很晚。
"对了，"林晚晚突然想起什么，"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邻居论坛有点安静？"
陆远心里一紧："安静？怎么说？"
"就是那个'热心市民王先生'，最近好像不太活跃了。"林晚晚有些失落，"以前他经常回复大家的帖子，现在好几天都没见到他发言了。"
陆远心虚地低下头："可能...可能是比较忙吧？"
"也许吧。"林晚晚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挺想念他的。虽然有时候他的建议确实有点奇怪，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奇怪？哪里奇怪？"陆远忍不住好奇。
"比如上次他让我送你仙人掌，还说什么象征意义。"林晚晚脸有些红，"现在想想真的好尴尬，那些话说得好正式好奇怪。"
陆远差点被汤呛到。原来林晚晚当时就觉得那些话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按照他说的做？"
"因为我信任他呀。"林晚晚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是聊了这么久，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他给的建议大多数时候都很靠谱。"
听到"信任"这个词，陆远心里五味杂陈。
林晚晚对"王先生"的信任，让他既感动又愧疚。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会怎么办？"陆远试探性地问道。
"什么意思？"林晚晚奇怪地看着他。
"我是说...比如他其实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或者他对你撒了谎什么的。"
林晚晚想了想："这种假设有点奇怪呢。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停顿了一下，"我想我会先听他的解释。如果他有苦衷的话，我会理解的。但如果他是故意欺骗我，那我可能会很生气。"
"很生气？"
"嗯。"林晚晚点头，"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了。如果他真的骗了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陆远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这种假设没什么意义啦。"林晚晚摆摆手，"王先生是个好人，不会骗我的。"
陆远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己经挖了一个太深的坑，深得连他自己都爬不出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回去了。"他站起身，"明天我把游戏资料发给你。"
"好的。"林晚晚送他到门口，"今天的银耳汤很好喝，谢谢你。"
"不客气。"陆远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林晚晚，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会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林晚晚被这个突然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最近总是问这些奇怪的假设性问题。"她担心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陆远勉强笑了笑，"晚安。"
"晚安。"
陆远走后，林晚晚关上门，心里有些疑惑。
最近的陆远似乎总是在担心什么，而且经常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该不会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她决定明天找"王先生"聊聊，让他给陆远一些建议。作为一个有经验的长者，"王先生"应该能帮助陆远。
而此时楼上的陆远，正坐在电脑前发愁。
林晚晚刚才说的话让他意识到，如果真相被揭穿，后果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但是这种双重身份的生活也让他越来越累。
每次和林晚晚聊天时，他都要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身份。每次听到她提起"王先生"时，他都感到深深的愧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必须想办法结束这一切，但又不能伤害到林晚晚。
但是，该怎么做呢？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盆小仙人掌，陆远陷入了沉思。
也许，他需要一个更聪明的计划。
一个能让他既保全真相，又不失去林晚晚的计划。
但首先，他得确定一件事：林晚晚对他的感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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