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尸体胸口的血洞边缘平整得诡异,仿佛被什么精密器具切割过。叶清棠俯身细看,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又是那个味道..."叶清棠蘸取少许残留物包进油纸,"赵大人,麻烦把这个交给太医院陈太医。"
刑部侍郎赵德安擦着汗:"叶大人,这六芒星图案..."
叶清棠看向尸体左肩——用受害者鲜血绘制的六角形图案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五个死者,相同的标记,相同的取心手法。
"凶手在完成某种仪式。"叶清棠轻触图案,突然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破碎画面:火光、惨叫、滴血的六芒星铜盘...
"大人?"赵德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丞相大人到访。"
门开时,一股清冽的松木香先飘了进来。身着靛蓝官袍的男子逆光而立,身姿如孤松挺立。当朝丞相萧景逸——百姓口中的"玉面阎罗",此刻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打量着叶清棠。
"叶大人。"他的声音如冷泉击石,"久仰大名。"
叶清棠正要行礼,他己走到验尸台前:"陛下命我督办此案。听说你发现了共同点?"
"五位死者都未出阁,生辰皆属阴,且..."叶清棠指向死者指甲,"都在遇害前三日去过慈济善堂。"
萧景逸眸光一闪:"善堂?"
"表面是皇家设立的义诊之所,实则..."叶清棠压低声音,"可能与某个隐秘教派有关。"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衙役慌张闯进:"大人!城南又发现一具女尸!"
乱葬岗边缘,第六位受害者躺在荒草丛中。叶清棠蹲下检查,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同一个凶手。"叶清棠斩钉截铁道,"心脏取得太粗糙,六芒星画得歪斜,连迷香都没用对——是模仿作案。"
萧景逸若有所思:"凶手有追随者?"
"或者有人想混淆视听。"叶清棠突然在死者腰间摸到硬物——一枚刻着六芒星的铜牌,"这是..."
"慈悲教的信物。"萧景逸的声音骤然冰冷,"明日辰时,请叶大人到刑部一叙。"
回城路上,叶清棠的助手林小七从暗处窜出:"大人!黑市有人在收六芒星旧物,出价极高。"
"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个死者出现前七天。"小七递来一块破布,上面绣着褪色的六芒星,"乞丐说这图案二十年前在西北边境常见,是复仇之神的标记。"
西北边境。二十年前。叶清棠的心突然刺痛,一些模糊画面闪过——雪地、鲜血、女人凄厉的喊声:"朝阳快跑!"
"大人?"小七担忧地看叶清棠,"你脸色很差。"
叶清棠摇摇头甩开那些画面:"去查查二十年前西北发生了什么。小心点。"
到家己是子时。净手时,叶清棠突然发现右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极淡的六芒星轮廓,像是被什么烙过。
铜镜中,叶清棠的倒影突然勾起一抹陌生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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