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的咆哮如同死神的丧钟,在陈家大宅死寂的空气中回荡。
正房那扇雕花的木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身材肥胖、脸上带着惊怒和难以置信神色的中年胖子冲了出来,正是陈扒皮!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贴身护卫,此刻也是脸色煞白,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萧……萧默?!”陈扒皮看清门口那个如同血人般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肥肉因为惊骇而剧烈抖动起来,“你……你怎么还没死?!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萧默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杀意,“把我娘!把我弟弟妹妹!交出来!”
他提着滴血的钢刀,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陈扒皮走去。刀尖划过青石板地面,发出刺耳的“滋啦”声,溅起点点火星。
那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陈扒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头顶,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他色厉内荏地尖叫道:“反了!反了天了!小杂种!你以为会两下子就了不起了?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
他猛地将身后的两个护卫往前一推!
那两个护卫虽然心中恐惧,但主子有令,不得不从。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同时挥舞着钢刀,一左一右,朝着萧默扑了过去!刀光闪烁,带着凌厉的劲风!
“滚开!”
萧默眼中血光一闪,体内沸腾的“太初荒血”力量再次爆发!他根本不闪不避,迎着刀光,猛地挥动手中的钢刀!
“铛!铛!”
两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几乎同时响起!
萧默手中的钢刀精准无比地劈砍在两把袭来的刀刃上!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那两名护卫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巨力从刀身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首流!手中的钢刀更是如同被重锤击中,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落在远处!
两名护卫骇然失色!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萧默的身影己经如同鬼魅般欺近!
“砰!砰!”
两记沉重无比的拳头,如同攻城巨锤,狠狠地砸在了两人的胸口!
“噗——!”
两名护卫同时喷出大口鲜血,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软泥,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瞬杀两名护卫!
陈扒皮看着自己花重金请来的护卫如同死狗般被秒杀,吓得魂飞魄散!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肥胖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腿流下,在地上洇开一片湿痕。
“别……别杀我!萧默!萧爷爷!饶命!饶命啊!”陈扒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你娘……你娘他们没事!我……我这就带你去!这就带你去!”
“说!他们在哪?!”萧默一步踏前,染血的钢刀刀尖,冰冷地抵在了陈扒皮油腻的咽喉上!只要他轻轻一送,就能结束这个恶霸的性命!
“在……在镇外的黑石矿场!我……我昨天刚让人送过去的!现在去……现在去还来得及!”陈扒皮吓得浑身,语无伦次地哭喊道,“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钱!灵芝!都还给你!都还给你!”
黑石矿场!
萧默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云州北隅有名的死地!被卖到那里的矿奴,几乎活不过三个月!娘病得那么重,小雨和石头还那么小……
一股更加狂暴的杀意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你该死——!!!”
萧默眼中血光大盛,手中的钢刀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他所有的仇恨和力量,猛地向前一送!
“噗嗤——!”
锋利的刀尖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陈扒皮肥胖的脖颈!
陈扒皮脸上的惊恐和哀求瞬间凝固,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双手徒劳地捂住喷涌而出的鲜血,肥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下去,气绝身亡!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地面。
萧默拔出钢刀,看都没看陈扒皮的尸体一眼。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因为手刃仇人而平息,反而因为想到娘亲和弟妹的处境而更加焦灼!
他必须立刻赶往黑石矿场!
就在这时,赵伯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陈扒皮和两名护卫,以及站在尸体旁、浑身浴血、杀气未消的萧默时,那只独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复杂。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赵伯!我娘和小雨石头被卖到黑石矿场了!我必须马上去救他们!”萧默转头看向赵伯,声音嘶哑而急切。
“黑石矿场?!”赵伯脸色剧变,“那地方是虎狼窝!守卫森严,矿奴进去九死一生!你一个人去……”
“我必须去!”萧默打断他,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现在就去!”
“唉!”赵伯看着萧默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知道劝阻无用。他看了一眼萧默左肩和后背依旧在渗血的伤口,沉声道:“要去可以!但你这身伤……至少让我帮你处理一下!否则没到矿场,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萧默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被鲜血浸透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那股因为连番爆发和失血而带来的强烈虚弱感,以及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终于点了点头。
赵伯迅速从陈扒皮的尸体上扯下还算干净的绸缎里衣,撕成布条,重新为萧默包扎伤口。这一次,他包扎得更加仔细和牢固。
“赵伯……我……”萧默看着为自己忙碌的赵伯,又想起刚才自己那如同野兽般的杀戮,心中涌起一丝复杂。他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说了。”赵伯头也不抬,声音低沉,“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的事多了。你有你的造化,也有你的苦衷。记住,力量是把双刃剑,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更别让力量吞噬了你的本心。”
萧默浑身一震。赵伯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敲打在他被仇恨和杀意充斥的心头。他回想起自己刚才那嗜血的状态,那完全被愤怒支配的疯狂……一丝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力量……本心……
他默默地感受着体内那股沉寂下去、却依旧蛰伏的“太初荒血”力量。这股力量霸道而强大,赋予了他超越凡俗的战力,却也如同野马般难以驾驭,极易被情绪引动,带来失控的风险。
“我……明白了。”萧默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血丝消退了一些,但救人的决心丝毫未减,“我会记住的。”
很快,伤口包扎完毕。虽然依旧疼痛,但至少不再大量失血。林月也抱着火云芝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看到院内的血腥场景,小脸吓得煞白,但还是强忍着恐惧跑到萧默身边。
“默哥……你……”她看着萧默满身的伤和血,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没事。”萧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林月怀中的火云芝,小心翼翼地用油布重新包好,贴身藏入怀中。这是救娘的希望,绝不能有失。
“赵伯,林月,你们……”萧默看向两人,他不想再连累他们。
“少废话!”赵伯打断他,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黑石矿场那鬼地方,老头子我比你熟!想救人,没我带路,你连门都摸不着!丫头,你留在镇上,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林月倔强地摇头,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坚定,“我能帮忙!我能照顾默哥的伤!”
赵伯看了看林月,又看了看萧默,最终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但记住,一切听我的!别乱来!”
三人不再耽搁,甚至来不及处理陈扒皮的尸体,迅速离开了这片血腥的宅院。赵伯带着萧默和林月,抄近路,朝着镇外那如同巨兽匍匐般的黑石矿场方向,疾奔而去!
这一次,萧默没有再依靠赵伯背负。他忍着伤痛,咬紧牙关,努力跟上赵伯的步伐。他知道,前方的路更加凶险,但他别无选择。体内那股灼热的力量在缓慢流转,修复着伤势,也支撑着他疲惫的身体。他一边奔跑,一边尝试着按照一种模糊的本能,去引导、去控制那股力量,让它不再只是被动地爆发,而是成为自己可以掌控的武器。
道途艰险,初窥门径。救亲之路,亦是修心控力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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