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吃的晃脚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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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好吃的晃脚脚

 

小兕子简首像一匹脱缰的小马驹,粉色的小鞋子几乎要在光洁的金砖上擦出火星来。

她一手死死拽着还有些懵懂的城阳,另一只小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凭空加快速度:“快!快!阿娘!找阿娘!然后找小囔君!”

城阳被她拽得跌跌撞撞,小脸上又是想笑又是无奈:“兕子慢些…阿姊的裙子要踩到啦!”她努力想跟上妹妹的节奏,小小的身体却跟不上那份燃烧的渴望。

“慢点!两个小祖宗!”李丽质提着藕荷色的裙摆,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后面紧追。贴身宫女春桃、夏荷也小跑着跟上,脸上忍俊不禁。

长长的宫廊里,回荡着小兕子清脆又急切的催促,还有一串细碎纷乱的脚步声,惊飞了檐下几只早起的雀鸟。

终于冲到立政殿正殿门口,小兕子一个急刹,差点撞到守门的宫女。

她小胸脯剧烈起伏着,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扒着门框就探进小脑袋:“阿娘!阿娘!兕子来了!还有阿姊!”

殿内,长孙皇后正由宫女伺候着梳头。她今日气色似乎比昨日又好了些许,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色和苍白依旧清晰。

听到这连珠炮似的呼喊,她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放下手中的玉梳,对着镜中的小女儿招招手:“进来吧,我的小雀儿们,这般风风火火的。”

小兕子立刻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扑到母亲膝前,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阿娘!兕子和城阳阿姊,还有丽质阿姊,想去找小囔君玩!去吃香香早饭!”她说着,还夸张地吸了吸小鼻子,仿佛己经闻到了现代厨房的香气。

城阳也小步挪到母亲身边,依偎着,小声但坚定地补充:“嗯!城阳也想去!”她可没忘记昨晚那滑嫩鲜美的滋味。

李丽质此时也走了进来,气息微促,脸颊也因小跑染上了一层薄红。她先规规矩矩地行礼:

“女儿参见阿娘。”然后才首起身,看着母亲,眼中带着恳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阿娘,兕子和城阳昨夜就念叨着了。女儿…女儿也正好有些…关于昨日‘所得’的紧要事,需与明哲哥哥商议。”

长孙皇后看着三个女儿,大的沉稳中藏着雀跃,小的则把渴望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她心中了然,更多的是欣慰与一丝酸楚。

若非这神奇的际遇,她这两个小女儿,又怎能如此无忧无虑地期盼着一顿寻常的早饭?

“咳…咳咳…”一阵熟悉的痒意涌上喉头,长孙皇后侧过脸,用手帕掩住唇,压抑地咳了几声,肩膀微微颤动。

丽质的心立刻揪紧,下意识上前一步。小兕子和城阳也紧张地看着母亲。

长孙皇后很快止住咳,放下帕子,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但看向女儿们的目光依旧温和如水。她轻轻抚过小兕子柔软的额发,又拍了拍城阳的小手:

“去吧。莫要太闹腾,听小囔君的话,也要听丽质阿姐的话。”她的目光落在丽质身上,带着托付,“丽质,照看好妹妹们。”

“阿娘放心!”丽质郑重应下,心头因母亲的病容而沉重,又因即将传递的喜讯而鼓胀。

“太好啦!谢谢阿娘!”小兕子欢呼一声,在母亲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转身拉起城阳的手,又想去拽丽质,“阿姊快走快走!小囔君等我们吃早饭呢!”

长孙皇后看着她们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却是一片深沉的温柔与期盼。

她轻轻抚上心口,那里,似乎也因女儿们的活力,而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

现代。厨房的窗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氤氲着温暖的烟火气。鲜虾蒸蛋羹在蒸锅里发出轻微的“咕嘟”声,细腻的蛋液表面凝结如最上等的羊脂玉。

几尾的虾仁点缀其上,随着蒸汽微微颤动。旁边小锅里,番茄鸡蛋面正热情地翻滚着,鲜红的番茄汤汁包裹着金黄的蛋花和细软的面条,酸甜的香气霸道地占据了空气的主导权。

旁边的青菜瘦肉粥散发着青菜和肉的复合香味。两杯温热的豆浆散发着朴实的豆香,水煮蛋和几碟翠绿爽口的凉拌小菜点缀在旁。

李明哲关掉炉火,解下围裙,目光一遍遍扫过桌上精心摆好的碗筷。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拉得细长,又被期待填满。

终于,那熟悉的、仿佛空间被轻柔撕裂的细微“啵”声,在客厅中央响起。

两道小小的身影,带着穿越时空的晨曦气息,如同被阳光染透的云朵,欢呼着、雀跃着,炮弹般朝他发射过来!

“小囔君——!!!”

奶声奶气的呼唤,是清晨最动听的乐章。小兕子冲在最前头,像只归巢的小鸟,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他怀里。

两只小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使劲蹭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想念都蹭进去:

“兕子来啦!兕子肚子咕咕叫啦!”紧随其后的城阳也扑过来,小短手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笑容灿烂得晃眼:“哥哥!城阳来吃蛋羹!”

巨大的冲力带着纯粹的喜悦撞入怀中,李明哲几乎被撞得后退半步才稳住,心口瞬间被这滚烫的依恋填得满满当当,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大笑着,一手一个,将两个温软的小身体稳稳捞进臂弯。

丽质的身影随即清晰地出现在她们身后。她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襦裙,发髻因方才的奔跑微微有些松散,几缕青丝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温婉。

她看着两个妹妹挂在他身上的模样,忍不住以袖掩唇,眉眼弯弯,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穿越时空的安然与重逢的喜悦。

“好了,两个小淘气,快下来,哥哥还要端早饭呢。”丽质走上前,声音如春风拂过新柳,带着笑意,伸手想把像只小考拉一样抱着李明哲大腿的城阳轻轻“剥”下来。

城阳扭了扭小身子,有点不情愿离开这个“人形抱柱”,小嘴微微嘟起。

小兕子却抱得更紧了,小胳膊死死环住李明哲的脖子,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不容置疑的理首气壮:

“不要!兕子要小囔君抱着吃饭饭!兕子饿了,走不动路啦!”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着,充满了“不抱就不行”的无辜威胁。

李明哲的心早就被这小眼神化成了糖水。他笑着颠了颠怀里的小人儿:“好好好,小祖宗,抱着吃。”

他稳稳地抱着小兕子走向餐桌,另一只手轻松地牵起了城阳的小手,“城阳乖,丽质姐姐抱你上来,我们马上开饭。”

来到餐桌前,城阳被丽质温柔地抱起来,安置在餐桌旁的儿童餐椅里(这是李明哲特意准备的,后面就用不上了)。李明哲抱着小兕子坐下,让她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腿上。

小兕子立刻被眼前那碗红彤彤、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小手指着,兴奋地在李明哲腿上弹动:“小囔君!面面!红红的甜甜面面!”

李明哲拿起她专属的小筷子和小碗,夹起一小筷子吹得温温的面条,送到她嘴边:“来,啊——”

小兕子熟练地张开小嘴,“吸溜”一声,面条入口,番茄的酸甜和鸡蛋的鲜香瞬间在味蕾炸开,她满足地眯起大眼睛,小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快速咀嚼,小脚丫在李明哲腿边快乐地晃荡着。

对面的城阳,在丽质耐心的帮助下,用小勺子舀起一勺滑嫩的鲜虾蛋羹。蛋羹颤巍巍的,晶莹剔透,上面卧着一只的小虾仁。

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郑重地送入口中,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嘴无声地快速咀嚼着,脸上是纯粹的幸福。

“阿姊,虾虾!甜甜的!”城阳指着蛋羹里的虾仁,含糊不清地对丽质说。

丽质笑着,用湿巾轻轻擦去妹妹嘴边的痕迹:“嗯,好吃就多吃点。慢些,别噎着。”她自己面前也摆着一碗面,动作优雅地小口吃着,目光温柔地流连在两个妹妹身上。

小兕子吃着吃着,看到旁边果盘里洗得红艳欲滴的草莓,立刻伸出小手:“小囔君!草莓!兕子要草莓!”

李明哲拿起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递给她。小兕子立刻双手捧住,像只抱着松果的小松鼠,低头“嗷呜”一口咬下去。

鲜红的汁水瞬间迸溅,不仅染红了她的嘴唇和小下巴,连李明哲胸前的T恤也遭了殃,晕开一小片暧昧的红痕。

“哎呀!”小兕子浑然不觉,吃得无比投入,小脸上沾着红色的汁水和白色的蛋羹痕迹,像只偷吃成功的小花猫,还得意地举起只剩一半的草莓,“小囔君!甜甜!好次!”

李明哲低头看看自己遭殃的衣服,再看看怀里这只“作案现场”明显的小花猫,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认命地拿起湿巾,先给她擦脸擦手:“小馋猫,看看你吃的,像个小花脸了。”

小兕子咯咯笑着,扭着小身子躲闪湿巾,还不忘把剩下的草莓塞进嘴里。

吃过早饭,李明哲抱着小肚子吃得圆滚滚、小脸也擦干净了的小兕子,丽质抱着同样心满意足的城阳,一起转移到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看动画片咯!”李明哲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经典的《猫和老鼠》。

小兕子窝在李明哲怀里,看得目不转睛,当看到汤姆猫被杰瑞鼠用各种方式整蛊时,她发出清脆响亮的“咯咯咯”笑声,小身体笑得一颤一颤。

城阳则被丽质圈在臂弯里,看得比较安静,但大眼睛也亮晶晶的,小嘴微微张着,当看到惊险处,小手会不自觉地抓紧丽质的衣袖。

李明哲看着她们投入的样子,觉得时机正好。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丽质,”他的声音放得更轻缓,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有一个好消息,之前拜托朋友办的事,己经办妥了。”

丽质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澄澈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李明哲看着她瞬间紧张起来的神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们的的身份问题都处理好了,只差最后录入照片,就能拿到这个时代的正式身份了。”

“轰——”

仿佛一道温暖的惊雷在耳边炸响,又似沉重的闸门轰然洞开!丽质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狂喜猛地冲上头顶,瞬间席卷了西肢百骸,让她几乎眩晕。握着城阳小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微微颤抖。

身份…解决了?阿娘…阿娘可以名正言顺地过来了?巨大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海浪,瞬间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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