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仙露”最终只剩下杯底一点点融化的冰沙和几颗孤零零的脆啵啵。小兕子意犹未尽地吸着吸管，发出“呼噜呼噜”的空响。
大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杯壁上滑落的水珠。城阳则捧着还剩小半杯的焦糖玛奇朵，小口小口珍惜地品尝着那份醇厚的香甜。
“嗝——”小兕子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小小的奶嗝，小脸一红，赶紧捂住嘴巴，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瞟了李明哲一眼，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才又放松下来。
她放下空杯子，小手无意识地摸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小脑袋瓜里却像被这冰凉的水珠激活了某个开关，猛地想起刚才在奶茶店那神奇的一幕。
“小囔君！”她倏地转过身，小手抓住李明哲的胳膊，急切地摇晃着，“刚才！刚才那个漂亮姐姐把杯子给你，然后你拿出那个扁扁的‘小镜子’（手机），
对着那个黑黑的小方块，‘滴’的一声！然后就好了！钱钱就付掉啦？”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叹，仿佛亲眼目睹了仙法。
李明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关注点逗笑了，点点头：“嗯，对，那个叫手机支付。用手机扫一下二维码——就是那个黑黑的小方块，钱就从我的账户里扣掉了，很方便。”
“账户？”小兕子对这个词很陌生，但她抓住了重点，“那小囔君的‘账户’里，是不是装了好多好多小钱钱？像…像父皇的国库一样？”
这个天真的类比让李明哲和旁边的城阳都忍不住笑了。李明哲揉揉她的小脑袋：“没那么夸张，就是存钱的地方。”
小兕子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小脸兴奋得发光。她立刻挣脱李明哲的手，笨拙地从自己那个绣着胖乎乎小鲤鱼的小荷包里翻找起来。
那是李明哲之前给她买的，用来装她那些宝贝似的硬币和几张小额纸币。哗啦啦一阵响，她把荷包里的“家当”一股脑儿倒在休息区的桌子上——几枚亮晶晶的硬币，还有几张被小心抚平了的、印着可爱小动物图案的纸币。
“小囔君你看！兕子也有好多小钱钱！”她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小手在“财产”上划拉了一圈，“兕子也要像小囔君那样，‘滴’的一声付钱！”
她学着李明哲刚才的动作，用小手比划着虚拟的手机，对着空气煞有介事地“滴”了一下，小表情认真又期待，“兕子自己买仙露给阿姊和小囔君喝！”
城阳看着妹妹桌上那几枚硬币和纸币，再想想刚才那杯奶茶的价格，虽然不太清楚具体价值，但也隐约觉得可能不太够。她没说话，只是抿嘴笑了笑，觉得妹妹这认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李明哲看着小兕子那闪闪发亮、充满实践精神的大眼睛，再看看桌上那点可怜的“小金库”，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柔软。
他当然不能打击小家伙的热情，但也知道让她用现金去操作现代的扫码支付对她来说还太复杂。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成形。
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兕子，用同样认真的语气说：“兕子想自己付钱，很棒哦！不过，小兕子的钱钱是硬币和纸片，那个‘滴’一声的魔法，需要一种特别的‘小镜子’才能施展。”
“特别的‘小镜子’？”小兕子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比小囔君那个扁扁的还特别吗？”
“对，是专门给像兕子这样聪明的小朋友用的！”李明哲笑着站起身，牵起两个小家伙的手，“走，小囔君带你们去找那种‘小镜子’。
顺便给你们买一个，以后兕子就可以用自己的‘小金库’，‘滴’的一声买东西啦！而且，有了它，就算兕子暂时不在小囔君身边，我们也能随时说话，还能看到对方哦！”
“随时说话？还能看到？！”小兕子和城阳同时惊呼出声，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奇。这简首比传说中的“千里传音”和“水镜术”还要神奇！
“真的吗？比传旨太监跑得还快？”小兕子追问。
“像…像铜镜那样，能看到远处的人？”城阳也忍不住开口，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向往。
“真的，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李明哲神秘地笑了笑，带着两个被巨大期待填满的小公主，走向商场里一家明亮的数码产品店。
明亮的灯光下，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儿童智能手表，屏幕亮着，有的显示着可爱的卡通表盘，有的在播放动画片段，看得人眼花缭乱。
“哇——！”小兕子一进去就发出了由衷的惊叹，小嘴巴张得圆圆的，像条吃惊的小金鱼。
她立刻松开李明哲的手，像只被花丛吸引的小蜜蜂，扑到最近的柜台前，小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小囔君！好多好多‘小镜子’！还会动！会发光！好漂亮！”
店员姐姐迎上来，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穿着精致小裙子的小姑娘，笑容格外亲切：“小朋友，来看电话手表吗？”
李明哲点点头，示意店员给两个小家伙介绍一下基本功能。
店员耐心地讲解着：“这个手表可以打电话，可以和爸爸妈妈视频通话，就像面对面聊天一样哦。还可以定位，这样家人就知道小朋友在哪里了。有些型号还支持绑定支付宝，设置好零花钱额度，小朋友自己买东西时轻轻一刷手表就能支付，很方便安全。”
“视频通话！自己付钱！”小兕子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两个词，大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她激动地抓住旁边城阳的手，“阿姊阿姊！你听到了吗？真的能看到！还能‘滴’！”
城阳也被这神奇的功能深深吸引，用力点点头，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新奇和渴望。
“来，挑挑你们喜欢的款式和颜色。”李明哲把选择权交给她们。
小兕子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小脑袋在各个柜台间转来转去，看得极其认真。她像个小鉴赏家，一会儿指着这个：“这个粉粉的有小蝴蝶结！好看！”一会儿又被那个吸引：“哇！那个蓝蓝的会发光！像星星！”
她最终停在了一款面前，那是一款亮眼的明黄色手表，表带是柔软的硅胶材质，上面点缀着立体的、Q萌的白色小云朵和金色小太阳图案。
屏幕点亮时，表盘背景是一片晴朗的蓝天白云动画，一只胖乎乎、带着笑脸的小鸟正在云朵间穿梭。
“兕子要这个！”小兕子指着黄色小太阳手表，斩钉截铁，“像兕子！亮亮的！暖暖的！”她对自己的比喻非常满意，还特意晃了晃小脑袋。
李明哲看着那活泼明亮的黄色和小太阳图案，再看看眼前这个活力西射的小家伙，确实像！他笑着点头：“好，小太阳就要小太阳手表。”
城阳则安静得多，她没有像妹妹那样跑来跑去，而是站在一个柜台前，目光流连，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款设计更为简约优雅的手表上。
表盘是柔和的淡粉色，表带是细腻的白色皮革纹理硅胶，镶嵌着细小的、晶莹剔透的仿水晶颗粒，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微光，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屏幕点亮，表盘是淡雅的渐变粉紫色星空，几颗精致的银色小星星缓缓移动。
“这个…”城阳伸出小手，隔着玻璃轻轻点了点那款粉色星空手表，声音轻柔却带着确定。那份恬静温柔的气质，与这款精致优雅的手表相得益彰。
“阿姊的好漂亮！像天上的星星！”小兕子凑过来看了一眼，由衷地赞叹。
李明哲也很满意城阳的选择，温声问：“城阳喜欢这个？”
“嗯。”城阳点点头，小脸微红，但眼睛亮亮的，“喜欢星星。”
选定了款式，店员帮忙调试、绑定李明哲的手机号作为主要联系人，并设置了亲情号码短号。
最重要的是，李明哲为她们各自开通了支付宝的“儿童零花钱”功能，将她们荷包里的那些硬币和纸币象征性地换算进去（当然，他自己又往里面预存了一些额度），设置了每日小额支付的限额。
当两只手表分别戴在小兕子肉乎乎的小手腕和城阳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时，两个小公主都忍不住反复抬起手臂看，小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满足。小兕子的明黄色小太阳活力西射，城阳的淡粉星空优雅静谧。
“好啦，现在我的小公主们也是有‘小镜子’的人了。”李明哲笑着拍拍她们的小脑袋，“来，试试最重要的功能！”
他首先教她们最基础的打电话。小兕子学得飞快，小手指在手表屏幕上戳戳点点，找到李明哲的头像（一张他抱着小兕子做鬼脸的照片），用力按下去。几乎同时，李明哲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铃声。
“喂？是小兕子吗？”李明哲故意走到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她们接起电话。
手表里清晰地传出李明哲带笑的声音，小兕子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对着手表奶声奶气地喊：“我是兕子！你系谁呀？你听到吗？”
“我是小囔君呀！我听到啦，很清楚哦！”
“哇！真的能听到！”小兕子开心得原地蹦了一下，又赶紧对着手表喊，“阿姊！快！给兕子打！”
在李明哲的指导下，城阳也略显紧张地在自己手表上找到了妹妹的名字，轻轻点下。小兕子的手表立刻响起一阵清脆的鸟鸣铃声。
“喂喂！阿姊！是兕子！”小兕子对着自己的手表大声回应，然后姐妹俩看着彼此手腕上正在通话的手表，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秘密联络。
接着，是更神奇的视频通话！李明哲再次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背对着她们，用手表拨通了小兕子的号码。
小兕子手腕上的小太阳手表屏幕亮起，显示出“小囔君”请求视频通话的提示。她激动地点了绿色的接通键。
下一秒，小小的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李明哲含笑的脸庞！背景是店铺里的货架。
“哇——！小囔君！我看到你啦！你真的在小镜子里！”小兕子惊喜地尖叫起来，把戴着手表的小胳膊高高举起，凑到自己眼前，小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恨不得钻进去似的，“小囔君！你后面的架子在动！”
屏幕里的李明哲被小家伙放大的、充满惊奇的眼睛逗得笑容更大：“因为兕子在动呀。来，让阿姊也看看你。”
小兕子立刻把戴着手表的手腕转向旁边的城阳：“阿姊快看！小囔君在镜子里！”
城阳也凑近，看着妹妹手表屏幕上清晰的人像，脸上也露出了惊奇又开心的笑容，轻轻对着屏幕挥了挥手。
“阿姊也试试！”小兕子催促道。
城阳在自己的星空手表上找到李明哲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带着点小紧张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很快，李明哲接通了。城阳的手表屏幕上，也清晰地映出了李明哲温柔的笑脸。
“城阳，能看到我吗？”
“嗯！”城阳用力点头，看着屏幕上近在咫尺的小囔君，那份距离感仿佛真的被这小小的“镜子”打破了，心里暖暖的。她忍不住也抬起小手，轻轻摸了摸屏幕上李明哲的脸颊位置。
小兕子不甘寂寞，把自己的小脑袋也挤进姐姐的屏幕范围，对着城阳手表上的摄像头做鬼脸：“阿姊！兕子也在镜子里啦！看到没？”
小小的屏幕上，顿时挤进了两个小公主的笑脸，一个活泼搞怪，一个温柔浅笑，背景里还能看到李明哲带着宠溺目光的脸。这跨越时空的“同框”，让李明哲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啦，小镜子魔法试验成功！”李明哲挂断通话，走回来，看着两个兴奋不己的小家伙，“现在，兕子最想试的‘滴’一声付钱，想不想现在就去试试？”
“想！”小兕子立刻高举戴着小太阳手表的手腕，回答得响亮无比，小脸上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兕子要用自己的小钱钱！”
李明哲带着她们来到商场里一家明亮的糖果店，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的糖果装在透明的罐子里，散发着的甜香。小兕子立刻被吸引，小鼻子嗅了嗅，大眼睛在琳琅满目的糖果间搜寻。
“兕子要买那个！”她很快锁定了目标——一罐做成迷你小兔子形状的、粉白相间的棉花糖。“给阿姊！阿姊喜欢小兔子！”她还不忘补充一句。
店员是一位和蔼的阿姨，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笑眯眯地问：“小朋友，要一罐小兔子棉花糖吗？”
“嗯！”小兕子用力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抬起自己的小胳膊，把戴着手表的手腕伸到店员阿姨面前，小脸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
奶声奶气、带着点小紧张和小骄傲地说：“阿姨！兕子自己付钱！用兕子的‘小镜子’！‘滴’的一声！”
店员阿姨被逗乐了，配合地拿出扫码枪：“好嘞，小朋友真能干！来，把屏幕上的付款码给阿姨扫一下。”
小兕子立刻在手表上笨拙但准确地找到了支付宝的付款码界面，点开。一个小小的、黑白相间的方形图案出现在手表屏幕上。
她努力踮起脚尖，把小小的手腕举高，让屏幕正对着店员阿姨手里的扫码枪。
“滴——！”
清脆的扫描声响起！同时，小兕子手表屏幕上跳出一个可爱的动画：一只小兔子抱着一个金币，下面显示着扣款金额（小额）和一个大大的“支付成功！”字样。
“成功啦！兕子成功啦！‘滴’的一声！小钱钱飞走啦！”小兕子看着屏幕上的提示，激动得小脸放光，原地蹦跳起来。
举着手腕给李明哲和城阳看，“小囔君！阿姊！快看！兕子自己买的！兕子的小兔子！”那自豪的小模样，仿佛完成了一项惊天动地的伟业。
店员阿姨笑着把包装好的小兔子棉花糖递给她：“小朋友真棒！这是你的小兔子棉花糖。”
小兕子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果罐，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第一件事就是塞到城阳怀里：“阿姊！给你！兕子用‘小镜子’买的哦！”
然后，她转过身，张开小手臂，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向李明哲，一把抱住他的腿，小脑袋在他腰间蹭啊蹭，用软糯糯的声音撒娇：“小囔君！兕子厉不厉害？兕子自己会‘滴’啦！以后兕子要买好多好多东西给小囔君和阿姊！”
李明哲弯下腰，一把将这颗因为成功而兴奋得发烫的小太阳抱起来，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汗津津的小额头。
声音里满是笑意和宠溺：“厉害！我们小兕子最厉害了！是小囔君见过最会‘滴’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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