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姥姥苍白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银霜。小七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姥姥布满皱纹的手,感受着那微弱却温暖的温度。左顾端来温热的药汤,小心翼翼地吹凉,“姥姥,该喝药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碎这寂静的夜。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三舅就提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来了。“小七,左顾,你们快去休息会儿,我来守着。”三舅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他轻轻摸了摸姥姥的额头,“妈,今天感觉好点没?”姥姥微微睁开眼,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西舅和大舅也陆续赶来,西舅手里还拿着姥姥最爱吃的桂花糕,“妈,您闻闻,这是您爱吃的味道。”
舅妈们虽平日里爱攀比,但此刻也都放下了那些琐碎。二舅妈特意炖了补汤送来,“小七,给你姥姥补补身子,这汤我熬了一整夜,可浓了。”她们轮流帮忙整理姥姥的床铺,给她梳头,嘴里念叨着家长里短,试图让姥姥开心些。
幼儿园那边,老师们得知姥姥的情况后,主动承担起更多工作。“七姐,您放心照顾姥姥,园里的事有我们呢!”张老师拍着胸脯保证,其他老师也纷纷点头。孩子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几个小朋友画了画,让老师转交给小七,“这是送给小七老师姥姥的,希望她快点好起来!”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和色彩斑斓的画,小七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日子在忙碌与担心中悄然流逝。姥姥的病情时而稳定,时而反复。每当姥姥清醒些,就会拉着小七的手,絮絮叨叨说起往事。“小七啊,你小时候总爱躲在我身后,现在都成大姑娘,还做了这么了不起的事……”姥姥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看到你把幼儿园办得这么好,看到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我这心里啊,比吃了蜜还甜。”
小七趴在姥姥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姥姥,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房子交付了,我们一家人都住进去,院子里种满您喜欢的花,您还能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姥姥用颤抖的手轻轻擦去小七的眼泪,“傻孩子,别难过,姥姥这一辈子啊,值了……”
又一个深夜,姥姥突然紧紧攥住小七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舍,“小七,记住,不管遇到啥事儿,都要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好好的……”话未说完,姥姥的手渐渐松开,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小七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了夜空,左顾紧紧抱住她,泪水也夺眶而出。
葬礼那天,雪花再次飘落,仿佛上天也在为姥姥的离去而哀伤。舅舅们红着眼眶,强忍着悲痛安排着一切。表哥表姐们默默帮忙招呼亲友,外甥女和外甥站在一旁,脸上满是难过,他们终于明白,那个总是慈祥笑着给他们塞糖果的太姥姥,再也回不来了。
姥姥走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但渐渐地,大家想起姥姥的话,开始互相安慰、鼓励。小七重新投入到幼儿园的工作中,她把对姥姥的思念化作动力,在幼儿园的院子里种下了姥姥最爱的菊花。“姥姥,您看,这些花儿就像您一样,永远绽放在我们心里。”
每当夜幕降临,小七和左顾会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姥姥一定变成了最亮的那颗星,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小七靠在左顾肩上轻声说。左顾握住她的手,“嗯,她会一首守护着我们,看着我们把日子越过越好。”
时光依旧在流逝,生活还在继续。姥姥虽然离开了,但她留下的爱与教诲,永远留在了每个人心中,成为这个大家庭最温暖的记忆,也成为小七继续追逐梦想、守护家人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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