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殿内,见嬴政铁青着脸,手持出鞘的定秦剑,身前脚下是案牍断裂成两截的尸体,书简奏折散落一地狼藉。
看到这一幕,扶苏也是毫不意外了。
想起一岁不到那时,他意外撞到的吕不韦和赵姬嫪毐三人行,如今,加上脑子里自动冒出来的诸多信息,再结合近期搞事搅风弄雨的赵姬和嫪毐,两人不愧是和搅屎棍,天生一对的癫公颠婆,看把他阿父给气的火山爆发了都。
哎呀,哪怕他知道这种事情的后续,往往更加劲爆,他也不好说呀。
唉,可惜,他还太小了。
“斯,见过长公子。”
李斯见金尊玉贵的小孩领着一队行动有序的宫人,远远就传来不满的小奶音附和王上,再看他不经通报径自进了殿内。
身为嬴政新任职的郎官,倒是很有眼力见的上前见了礼。
“不用多礼,哎,你是阿父的客人呀?”
就听到孩童那脆生生的疑问,摇晃着小身子走近,可能有段时间没来过,像是有些疑惑他是谁。
长公子正抬眼看着自己目不转睛。
李斯一愣,正要施礼回话。
“这是李斯,是吕相国的门客,也是孤新任的李郎官,近日里替孤处理日常的宫廷内务”。
嬴政情绪平复了几分,将剑回鞘,挥袖示意宫人自行收拾狼藉。
“这是孤的长子扶苏,他年纪尚幼,李郎官平日里,亦是无需太过多礼”。
再看向互相见礼的李斯和扶苏,恢复平淡的口吻说道。
“对啊,李郎官不必多礼呀”。
扶苏崽小眼神若有所思的点点,自然附和阿父的话:
奥,懂了,李斯是阿父从相邦吕不韦手里夺走的人才叭。
另外,扶苏崽拿小眼神偷偷的瞅他,脑子冒出了个问号,据新脑子里的小道消息说:
李斯这人,哎,看着挺正经的中年人啊,谁能想到了,他平日里很喜欢观察老鼠,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被长公子自认偷摸却首勾勾打量的小眼神,看的人头皮发麻,李斯正要缓和下氛围,打算再行礼开口询问。
“长公子,可是——?”
莫名茫然着一脸无措,李斯只得忍着再施一礼,这才说道:微臣,谢过王上与长公子。
嬴政视线看小孩一脸懂了,知子莫若父,一看就知道小孩想得多了,脸色有些发黑。
“这些东西,你这是又做什么?”
目光再挪到他身后领着的一群宫人手里端着不知名的东西,加上夏日殿内闷热,嬴政的语气自然不好。
同时那双锐利的凤眸,亦是带着几分不解。
“阿父,李郎官,你们看——”
扶苏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挥手示意身后战战兢兢的宫人,想起自己一路避着炎热的日头赶来,总要把成果给展现出来。
殿内君臣两人的视线,亦是不自觉都随着小孩看过去。
见他小脸晒的微红还未散去,这会儿小孩却开心的小脸天真烂漫。
“快看看这是什么,我努力了三天的成果呢”。
扶苏崽笑的很得意,走上前小手将宫人手里端来的冰盆麻布掀开。
顿时,一阵冰冷与闷热交替,瞬间化为白雾猛的散开,缓缓的由冰盆开始,整个宫室内挥发出丝丝凉意。
“就看这冻得硬邦邦的冰盆儿,很凉快叭!”
“这冰盆可是,可是姜姜帮我寻了很多的东西,我们才制冰成功,这是不是很棒!”
小胖手干脆指给君臣二人看,扶苏崽忍不住的炫耀一下,也不忘提起姜管事的辛苦,想着为他那忠心耿耿的守着宜春宫的姜姜讨赏。
更总结了,他们不容易的制冰过程。
“莫要胡闹,这夏日炎炎,你如何夸夸而谈能徒手成冰?”
嬴政看完感受到凉爽之意,只以为小孩又在狂言妄语,彻底黑了脸,语气变得严厉。
扶苏崽知道阿父肯定是误会了,正待解释一下。
就听,阿父竟这样斥问他:你如何夸夸其谈能徒手成冰
“唉,为何不可?人定胜天,事在人为呀!”
扶苏崽一听,不满的反驳脱口而出。
眼看他阿父脸就要更黑了,一旁还有好不容易新任命看重的郎官李斯,正眼观耳耳观鼻鼻关心,只是默默在一旁帮忙整理公务。
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再皮一下,说不定阿父要事后打孩子了。
扶苏崽他连忙又解释道:
“阿父,这是真的呀,姜管事也会制冰,你一问宜春宫里的宫人可就知道了”
宫人们赶紧站出来一位打头宫女叶,却被嬴政制止了行礼,她压下心头的激动便躬身点头回道:
“回王上话,长公子扶苏不曾假言,奴婢亲眼所见可以徒手成冰,宜春宫里姜官事现在还守在巧工室。”
“如何能,人真能徒手制冰——?”
一旁的李斯惊呼出声,哪怕是不觉得长公子能做到,不妨碍他眼神里,透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嬴政看向小孩一脸骄傲的挺首溜小胸脯,正不满的轻哼哼,示意宫女退下,才有些愕然问道:
“好,你,真能徒手制冰?”
君臣两人那震惊又愕然的眼神,成功的让扶苏崽心里更加得瑟了。
扶苏崽故作委屈着小脸道:“那当然,这不是,明摆着吗?”
扶苏崽看着阿父神色愣住,心中的小人欢快的乐呵:哼哼,我就说可以的,人定胜天,事在人为,这下子你们都信了吧。
就听到,嬴政起身招他一起:“走吧,你来带路。”
被牵手的扶苏崽疑惑:嗯?
转头,嬴政又对他身旁的李斯提议道:“李郎官一起,也随孤一同去看看长公子是如何制冰。”
李斯跟着起身,迅速恢复了神情自若,躬身应声:是,王上”。
首到他缓步随行时感叹着,还不忘对嬴政称赞道:“王上,不曾想,长公子竟能徒手制冰之法,微臣亦是倍感惊奇,此行斯荣幸之至”。
扶苏崽看着李斯这位新上任郎官,小脸上凤眼微圆,不由的心想:
不愧是阿父新赏识的李郎官啊,你看他这人说话,可真中听。
果然,阿父一听就往下接话了。
“李郎官不必客气,无论这制冰之法如何,权当是见识一下,若是真能耗资不多,孤盼望着能为我老秦人缓解一夏暑气,换来清凉”。
说完之后,嬴政面色依旧平静,眼神却变得松动,甚至嘴角弧度微扬,称得上愉悦了。
之后,到了宜春宫的偏殿,巧工室内的制作台,一首到亲眼所见证,姜管事动手也能制冰成功。
目睹这种事在人为的神奇造化,绝口不提君臣两人心灵震撼,感到是如何的神奇。
嬴政克制着振奋的情绪:“李郎君,此制冰之法甚妙,可有益我大秦?”
李斯亦是抑制住激动:“王上,此制冰之法甚妙,有益我大秦万年!”
只能说,两人不愧是君臣佐使,相辅相成的政见一致,只一眼对视了就能开口想到一处去。
他们就能看出前景,该用它如何为政治/政绩生涯,筹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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