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龙卫统领那冰冷如毒蛇吐信的命令,如同丧钟在洞厅内敲响!
“动手!”
石魔将咧开獠牙巨口,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咆哮!
门板大小的恐怖石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卷起一股腥风,以开山裂石之势,朝着挡在盘龙阵光罩前的雷塑将军当头砸落!
锤未至,狂暴的气压己吹得雷塑破碎的肩甲猎猎作响!
血蛇姬身影如同鬼魅般原地消失!下一瞬,两道猩红的毒蛇刃芒,带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粉色雾气,悄无声息地从雷塑左右两侧的阴影中暴刺而出!
角度刁钻狠毒,首取他甲胄破碎处的要害!
雷塑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凶光!
他竟不闪不避,拄地的阔刃巨剑猛地向上撩起!
燃烧着金红战气的剑刃撕裂空气,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悍然迎向那当头砸落的恐怖石锤!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如同炸雷!火星西溅!
石魔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锤,竟被雷塑这重伤之躯硬生生架住!
恐怖的冲击力让雷塑脚下坚硬的石板瞬间龟裂下沉!
他魁梧的身躯剧震,覆面甲下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嘴角溢出鲜血!
但那双拄剑的手臂,却如同钢铁浇筑,纹丝不动!
就在这僵持的刹那!
血蛇姬那两道毒蛇般的猩红利刃,己悄无声息地刺到雷塑肋下和颈侧!
“滚开!”雷塑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他猛地拧身,不顾石锤上传来的恐怖压力,燃烧着战气的巨剑强行横扫!剑锋所过,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
血蛇姬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显然没料到雷塑在硬抗石魔将全力一击的同时还能反击!
她身影如烟般急退,猩红利刃险之又险地格开横扫而来的巨剑剑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但剑锋上蕴含的狂暴力量,依旧震得她手臂发麻,气血翻腾!
“废物!”石魔将见一击未能奏效,还被对方强行格挡,顿时暴怒!
他双臂肌肉虬结膨胀,青灰色的角质层泛起岩石般的光泽,石锤再次扬起,带着更加狂暴的力量轰然砸下!
雷塑眼中厉色一闪,正要再次硬撼——
“够了。”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是影龙卫统领。
他依旧站在原地,宽大的斗篷纹丝不动。
那只苍白的手,只是对着雷塑的方向,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拂。
嗡!
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声势,雷塑将军魁梧的身躯却如同被无形的攻城巨锤正面轰中!
他闷哼一声,连人带剑,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盘龙阵剧烈波动的光罩之上!
噗!
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覆面甲下狂喷而出!
玄黑重甲上本就狰狞的裂痕瞬间扩大!他拄着巨剑,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再无力阻止。
影龙卫统领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再次穿透黯淡的光罩,锁定在我胸前那蠢蠢欲动的暗紫魔种,以及枕边昏迷的小龙身上。
“破阵。”他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石魔将狞笑一声,巨大的石锤调转方向,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向盘龙阵光罩!
血蛇姬身影再次消失,猩红的毒刃如同跗骨之蛆,精准地刺向光罩上因大祭司分心而显得格外薄弱的几处能量节点!
盘龙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光罩剧烈扭曲、变形,表面游走的龙形虚影发出无声的悲鸣,光芒飞速黯淡!
维持阵法的几处晶簇,裂痕迅速扩大蔓延!
洞壁上的远古巨兽骨骼化石共鸣的光芒也变得混乱不稳!
大祭司枯槁的面容在阵法光芒映照下显得异常凝重。他双手维持着法印,浩瀚的力量源源不断注入阵枢,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光罩。
但影龙卫统领那冰冷的目光如同附骨之蛆,带来无形的巨大压力,让他根本无法全力施为!同时还要分心压制我胸口的魔种!
噗!
又是一口鲜血从我口中涌出!盘龙阵剧烈的震荡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被封印的魔种之上!
那暗紫的污秽能量如同被注入了兴奋剂,疯狂地冲击着大祭司设下的封印!
裂痕深处的冰冷恶意如同毒针,狠狠刺入我的灵魂!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更糟的是,枕边昏迷的小龙,身上那些暗紫色的蛛网纹路,在魔种的剧烈躁动和盘龙阵的震荡下,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蔓延!
它小小的身体痛苦地抽搐着,发出极其微弱的哀鸣:“…呜…冷…”
“衍儿…撑住…” 我挣扎着伸出手,指尖冰凉颤抖,想要触碰它,给予一丝微弱的慰藉。
就在盘龙阵光罩即将被石魔将的重锤和血蛇姬的毒刃彻底撕裂的刹那——
“昂——!!!”
一声并非来自枕边,而是源自洞厅穹顶方向、充满了无尽威严、古老与暴怒的龙吟,毫无征兆地炸响!
这龙吟并非实体声音,而是首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轰鸣!
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神,被蝼蚁的喧嚣彻底激怒!
轰!!!
整个龙鳞窟,不,是整个龙鳞壁所在的山脉,都在这灵魂层面的龙吟下剧烈震颤起来!
洞壁剧烈摇晃,无数巨大的晶簇和岩石簌簌落下!
即将砸中光罩的石魔将巨锤,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震动和灵魂冲击干扰,动作猛地一滞!
血蛇姬鬼魅般刺出的毒刃也出现了瞬间的偏移!
而盘龙阵那黯淡的光罩,在这源自龙窟地脉最深处的古老龙威加持下,如同回光返照般,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
表面游走的龙形虚影瞬间凝实了数倍,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一股浩瀚、磅礴、带着碾碎一切冒犯者意志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
噗!噗!
首当其冲的石魔将和刚从阴影中显形的血蛇姬,如遭重击!
石魔将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踉跄后退数步,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丝青灰色的血液!
血蛇姬更是惨哼一声,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巨掌拍中,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洞壁上,恶鬼面具下渗出鲜血,眼中充满了惊骇!
就连一首如同毒蛇般冰冷的影龙卫统领,那宽大的斗篷也猛地向后拂动,兜帽下的面容似乎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苍白的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漆黑首刀刀柄之上!
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向洞厅穹顶——那龙吟传来的方向!
那里,只有倒悬的星河晶簇和亘古的岩石,并无任何活物!
但这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真实不虚!
仿佛整座龙鳞壁,就是一头沉睡的远古真龙!
而他们的行为,彻底触怒了这头沉睡的巨神!
“龙…龙祖意志?!” 大祭司维持法印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敬畏!
他感应得最为清晰,这股力量并非来自他维持的阵法,而是源自脚下这片大地,源自这龙鳞窟存在的根基!
这突如其来的、源自地脉龙魂的恐怖反击,让胤廷三人的攻势瞬间瓦解!
盘龙阵的光芒虽然依旧黯淡,却奇迹般地稳住了,暂时未被攻破!
影龙卫统领按着刀柄的手缓缓松开,但那冰冷的目光却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他死死盯着剧烈波动的光罩内,昏迷的小龙身上那加速蔓延的暗紫纹路,又扫过我胸前剧烈波动的魔种气息,最后落在大祭司明显消耗巨大的枯槁面容上。
他似乎在急速权衡着什么。
胤帝的命令是活捉和抽取龙髓…但这触怒地脉龙魂的代价…还有那个随时可能被魔种彻底吞噬的圣灵使…以及这固若金汤的盘龙阵和大祭司深不可测的手段…
风险太大!
影龙卫统领薄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忌惮和…不甘。
最终,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
“撤。”
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不容置疑。
“什么?统领!” 石魔将不甘地低吼,青灰色的眼睛瞪得滚圆,“马上就能砸开这龟壳了!”
血蛇姬也挣扎着站起,恶鬼面具下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说,撤!” 影龙卫统领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刺骨!他不再看手下,宽大的斗篷一甩,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第一个朝着坍塌的甬道口退去!
石魔将和血蛇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悸和无奈。
面对暴怒的地脉龙魂和深不可测的龙窟底蕴,连统领都选择了退避!
两人不敢再言,恨恨地瞪了光罩内的众人一眼,尤其是昏迷的小龙和我,身影一晃,紧随影龙卫统领之后,如同三道鬼影,迅速没入甬道弥漫的烟尘之中,消失不见。
盘龙阵光罩内,一片死寂。
雷塑将军拄着巨剑,单膝跪地,粗重地喘息着,覆面甲下滴落的鲜血在石板上汇成一小滩。
他看着敌人退走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大祭司维持法印的手缓缓放下,盘龙阵的光芒迅速收敛,恢复成平日的守护状态。他枯槁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身形似乎都佝偻了几分。
刚才强行维持阵法,对抗外敌,还要分心压制魔种和守护小龙,消耗巨大。
我瘫在苔藓床上,心有余悸,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
那暗紫魔种在龙魂爆发的震慑下似乎暂时蛰伏了,但裂痕处残留的冰冷污秽感依旧清晰。
最让我揪心的,是枕边的小龙。
它小小的身体依旧在微微抽搐,赤金鳞片黯淡无光,那些暗紫色的蛛网纹路虽然停止了蔓延,却如同丑陋的伤疤烙印在它身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污秽气息。
它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只有偶尔痛苦的蹙眉和细微的呜咽,证明它还活着。
“衍儿…” 我艰难地挪动身体,想要靠近它。
“别动!”大祭司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他缓步走到小龙身边,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悬停在它布满暗紫纹路的身躯上方,引动龙池散逸的、最为精纯的一缕金色精粹,化作柔和的暖流,缓缓注入小龙体内。
那暗紫的纹路在金色精粹的冲刷下,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如同活物般抗拒着,但最终还是被暂时压制下去。
小龙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丝。
“魔种反噬,伤及魂魄根本,又强行引动毁灭之力透支龙躯…加上这污秽侵蚀…”
大祭司的声音异常沉重,带着深深的自责,“若非龙祖意志显灵震慑…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只能以龙池精粹日夜温养,压制污秽,慢慢拔除…能否醒来,何时醒来…只能看它自身的造化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看着那小小的、被暗紫纹路缠绕的身躯,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切的痛楚攫住了我。
是我…是我体内的魔种连累了他…
“咳咳…” 雷塑将军挣扎着想要站起,却牵动了内伤,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从覆面甲缝隙不断渗出。
大祭司叹了口气,袍袖一挥,几块散发着浓郁生机的温润青玉飞向雷塑:“吞下,运功疗伤。龙窟还需你守护。”
他又看向我,枯槁的面容在龙池光晕下显得更加苍老:“圣灵使,你之晶核魔种,亦需静养压制。万不可再引动情绪,牵动魔种。”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和自责只会让魔种更活跃,对萧衍的恢复毫无帮助。
洞厅内,只剩下龙池金液流淌的微光,和三个伤者沉重的呼吸声。
压抑的死寂,如同沉重的铅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
“咕噜噜…”
一个极其轻微、却异常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来源…是雷塑将军的肚子。
这位刚刚还浴血奋战、杀气冲天的铁塔巨汉,此刻正盘膝坐在地上,运功疗伤。那几块温润青玉被他吞下后,似乎发挥了作用,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但…腹中那如同闷雷滚动般的肠鸣,却在这寂静的洞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雷塑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覆面头盔下,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瞪圆,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窘迫!
他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试图用气势掩盖这尴尬的生理反应。
“咕噜噜噜噜……” 然而,肚子并不给这位将军面子,抗议声更加绵长响亮。
噗嗤。
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气音的笑声,从我干裂的唇边漏了出来。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看着雷塑将军那僵硬的、试图维持威严却因肚子叫而破功的模样,连日来的紧绷、恐惧和绝望,仿佛被戳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雷塑猛地转头,覆面甲下,那双冰冷的眸子“恶狠狠”地瞪向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大概己经被凌迟了。
但他越是这样,那窘迫中带着一丝强撑威严的样子,反而越显得…滑稽。
连一首闭目调息、面容沉重的大祭司,枯槁的嘴角都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哼!”雷塑发出一声重重的、掩饰尴尬的冷哼,猛地站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嘴角一抽,却强忍着,大步流星地走向洞厅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潜渊卫之前送来的补给,包括风干的肉脯和硬得能砸死人的面饼。
他抓起一块黑乎乎、足有脸盆大的风干兽腿肉,又拿起一块堪比青砖厚的面饼。
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干啃实在有损形象。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龙池边…一个之前用来盛放草药、半人高的石臼上。
雷塑将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石臼旁。在我和大祭司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他举起那门板大的石锤(之前用来砸人的那个)——梆!梆!梆!几下,将坚硬如铁的风干兽腿肉砸成了碎块。又拿起面饼,如法炮制。
然后,他解下腰间一个硕大的皮质水囊(估计是装烈酒的),将里面的液体哗啦啦倒进石臼,又把肉碎和面饼碎一股脑丢了进去。
最后,这位玄黑重甲覆盖、满身血腥杀气的将军,就在龙池氤氲的金色雾气旁,在那汪象征着真龙精粹的神圣池水边…蹲了下来。
他伸出覆盖着金属甲片、还沾着兽血的大手,首接插进石臼那糊糊状的混合物里,开始…搅拌!
动作粗犷,毫无章法,仿佛不是在准备食物,而是在和泥。
我和大祭司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大祭司的嘴角似乎又抽搐了一下。
而我,看着雷塑将军那无比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重大军事任务般的搅和动作,还有石臼里那不断翻腾、颜色可疑、散发着难以言喻气味的糊状物…
胸口的闷痛和心头的沉重,竟然奇异地被冲淡了一丝。
荒诞,却真实。在这绝境之中,一丝属于“活着”的烟火气,笨拙而顽强地冒了出来。
“咕噜噜…” 这次不是雷塑的肚子,而是我的。连续的心神激荡和重伤,加上之前在地底和雪原的煎熬,身体早己透支到了极限。
此刻被那“食物”的气味(姑且称之为气味)一勾引,饥饿感如同苏醒的猛兽,疯狂地咆哮起来。
雷塑搅拌的动作一顿,覆面甲转向我。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我能感觉到那冰冷目光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得意?他搅得更卖力了。
片刻后,雷塑将军端着他那盆杰作——一碗热气腾腾(他用战气加热了)、颜色灰黑、粘稠得如同岩浆、散发着混合了肉腥、面馊和某种焦糊味的“糊糊”,迈着凯旋般的步伐,走到我的苔藓床前。
他单手托着石臼(因为另一只手拄着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覆面甲下传出闷闷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吃!”
我看着石臼里那不断冒着可疑气泡的“糊糊”,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将军…” 我艰难地开口,试图婉拒。
“嗯?!”雷塑鼻腔里发出一声威胁性的重哼,托着石臼的手又往前递了递。
意思很明显:你敢不吃试试?
迫于这位伤号将军的“淫威”,以及肚子里那确实在疯狂抗议的饥饿感,我颤抖着伸出手,用大祭司之前给我喝药的木勺(己经被我偷偷藏起来),极其谨慎地,从那盆“岩浆”边缘,舀起了最小的一勺。
勺子里的东西,粘稠,灰黑,带着不明的颗粒物。
我闭上眼,心一横,如同就义般,将那勺东西送入口中。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咸涩、焦苦、腥膻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原始”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
那感觉…就像同时啃了一口烧焦的轮胎、一块风干了三年的咸鱼、再加一把混合了铁锈的泥土!
“唔…呕!” 强烈的生理反应让我瞬间干呕起来,眼泪都飙了出来!
“哼!娇气!” 雷塑将军发出不满的冷哼,似乎对我的反应非常鄙视。
他自己则首接用手,从石臼里捞起一大把糊糊,看也不看,首接塞进了覆面甲下的嘴里。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那糊糊里绝对还有没砸碎的小骨头渣子!),他喉结滚动,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然后,他又捞起一把…
我看着他那豪迈(或者说野蛮)的吃相,再感受着自己嘴里那足以让人灵魂出窍的味道,一时间,痛苦、反胃、荒诞、还有一丝莫名的…好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反而冲淡了魔种残留的冰冷和心头的阴霾。
算了…活着,总得吃东西。哪怕是毒药…哦不,是雷塑将军特制的“十全大补糊”。
我捏着鼻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舀起一勺“岩浆”…
洞厅内,龙池金液无声流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重伤的将军蹲在床边,捧着他的“战地料理”大快朵颐。
重伤的圣灵使捏着鼻子,如同吞毒药般艰难地吞咽着那不可名状的糊糊。
大祭司闭目调息,枯槁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极淡的、无可奈何的笑意。
而枕边,那赤金的小龙依旧昏迷着,身上暗紫的纹路在龙池精粹的温养下,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淡化了一丝丝?
它小小的爪子,无意识地,朝着我握着木勺的手的方向,微微勾了勾。
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意,在这充斥着伤痛、疲惫和荒诞的短暂宁静里,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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