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掰成西瓣时，陆衍正用军刀刮着战士靴上的丧尸黏液。金属摩擦声混着王磊的哀嚎，让超市货架都抖了抖——这位寸头小哥正举着被丧尸指甲划破的裤腿，对着苏青青新买的碘伏哀嚎：“这可是我在末世穿了三个月的幸运裤！划这么大个口子，明天打怪肯定要倒霉！”
“倒霉总比被啃掉腿毛强。”林晓星突然从空间里摸出台缝纫机，踏板“咔嗒咔嗒”踩得飞快，没等王磊反应过来，破洞裤腿上就多了只咧嘴笑的小黄鸭补丁，“看，时尚单品，现在流行破洞加补丁，潮得很。”
王磊盯着那只金光闪闪的鸭子，突然捂住脸：“晓星姐你这审美比丧尸还可怕……”话音未落，就被飞来的半截巧克力砸中后脑勺。林晓星晃了晃手里的费列罗：“再骂？最后一块黑巧归老周了啊。”
戴眼镜的斯文小哥立刻推了推镜框：“其实小黄鸭图案很有活力，能提升团队士气。”说着精准接住抛来的巧克力，动作流畅得不像个文职。
陆衍把军刀插回鞘里，冷不丁开口：“明天去研究所，把你那台缝纫机扔了。”
“别啊队长！”林晓星瞬间扑过去拽他胳膊，空间异能突然发动，陆衍腰间的水壶“啪嗒”掉进她手里，“你看这水壶都锈了，我给你换个新的！”她手一抖，储物间里刚找到的不锈钢保温杯凭空出现，还冒着热气，“刚泡的枸杞菊花茶，熬夜伤肝，你看你这黑眼圈，比丧尸眼白还明显。”
陆衍盯着那杯飘着枸杞的水，耳尖悄悄红了。三个月前在废墟里捡到这姑娘时，她正举着根钢筋跟三只丧尸唠嗑：“左拐有超市，新鲜 brains 管够，别追我了行不？”当时他还觉得这女人怕不是被病毒烧坏了脑子，现在却发现——有个能凭空掏出暖宝宝和润唇膏的队友，好像确实比啃干面包强。
研究所的铁门被重力异能压变形时，林晓星正往队员口袋里塞薄荷糖。“含着这个，等会儿见着‘净化者’的人别骂脏话，显得咱没素质。”她踮脚给陆衍扣上冲锋衣的领口，指尖擦过他喉结时，男人突然偏头咳嗽，差点把刚含的薄荷糖吞下去。
“紧张啥？”林晓星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上次你把陈博士的白大褂钉在墙上时，可比现在帅多了。”
老周推了推眼镜：“从生理学角度看，队长的肾上腺素分泌速度比平时快了 1.5 倍。”
王磊啃着薄荷糖插嘴：“说白了就是见着漂亮姐姐紧张！”
陆衍的重力异能突然失控，王磊手里的糖纸“啪”地贴在天花板上。
研究所里的荧光灯忽明忽暗，进化丧尸的嘶吼从走廊尽头传来。这些被注射过药剂的怪物比上次见到的更棘手，皮肤泛着金属光泽，爪子能轻易划开钢板。林晓星刚把长刀从空间抽出来，就被陆衍拽到身后：“待着别动。”
“可我能——”
“数数你空间里有多少绷带。”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在转身时悄悄把她往安全出口推了推。
但林晓星显然没打算听话。当陆衍被三只进化丧尸围攻时，她突然把一整箱罐头砸过去，午餐肉和黄桃罐头滚得满地都是。丧尸被声音吸引的瞬间，她踩着货架腾空跃起，长刀划出银弧，精准砍掉最左边那只的头。
“帅吧？”她落地时差点崴脚，被陆衍眼疾手快扶住，“我跟你说，以前玩真人 CS 我可是狙神——”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按在墙上。陆衍的呼吸混着硝烟味扑在她脸上，黑眸里翻涌着怒火：“谁让你冲上来的？！”
“你快被挠成蜂窝煤了啊！”林晓星挣开他的手，突然摸到他胳膊上的血痕，声音瞬间软了，“疼不疼？我空间里有云南白药……”
陆衍看着她眼眶发红的样子，突然没了脾气。他抬手想擦去她脸上的灰，指尖刚碰到脸颊，就被林晓星抓住：“别动，你手上有血。”她从口袋里掏出湿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指缝，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品。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苏青青的喊声：“找到抗体了！”
两人猛地分开，陆衍转身时差点撞到货架，林晓星摸着发烫的耳垂，突然想起昨天在储物间翻到的杜蕾斯——当时还笑着跟苏青青说这玩意儿现在能当防水袋用，现在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撤离时遇到了陈博士的伏兵。白色制服的士兵举着麻醉枪围上来，为首的男人笑得像条毒蛇：“陆队长，林小姐，别来无恙？”他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这是最新的进化剂，注射后能让空间异能扩大十倍，林小姐不想试试吗？”
林晓星突然笑了：“你这试剂保质期过了吧？瓶底都长霉了。”她手一抖，空间里刚收的消防斧凭空出现，“不如试试这个？我刚磨过，劈钢筋跟切黄油似的。”
混乱中不知是谁开了枪，麻醉针擦着林晓星的肩膀飞过。陆衍的重力异能瞬间爆发，整个走廊的金属器械都悬浮起来，士兵们像被无形的手按住，一个个贴在墙上动弹不得。当他转身时，林晓星正举着消防斧劈向陈博士，动作彪悍得让王磊都看呆了。
“小心！”陆衍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子弹打在他后背的防弹衣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晓星摸着他后背的弹痕，突然眼眶一热：“你傻啊！”
“你才傻。”陆衍抬起头，额角的伤口渗出血珠，滴在她脸上，“谁让你把空间里的防弹衣都给王磊了？”
那天的夕阳把研究所的废墟染成金红色。林晓星给陆衍包扎伤口时，发现他后背有块旧疤，像条蜿蜒的蛇。“这是以前留下的？”
“嗯，被净化者基地的实验体抓伤的。”男人的声音很轻，“当时以为要死了，结果摸到口袋里有块你给的巧克力，突然就不想死了。”
林晓星的手顿了顿，突然把脸埋进他后背：“陆衍，我空间里有婚纱。”
“……啥？”
“上次在婚纱店收的，”她闷闷地说，“等末世结束了，你要不要试试？”
陆衍的肩膀突然开始发抖，不是因为疼，是在笑。他转过身，捏着她的下巴认真地说：“该试婚纱的是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枚用弹壳磨成的戒指，“昨天在废墟捡的，有点糙，但——”
林晓星突然扑上去吻他，带着薄荷糖的甜味和硝烟的气息。王磊举着相机咔嚓一声：“队长脸红了！比丧尸的血还红！”
苏青青抢过相机：“别吵，让他们亲。”
老周推了推眼镜：“根据观测，队长的心跳频率达到了每分钟 130 次。”
远处传来进化丧尸的嘶吼，林晓星笑着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空间里的烟花突然“嘭”地炸开，在废墟上空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陆衍握紧她的手，长刀在夕阳下划出银弧。
“走了，打怪去。”
“等等！”林晓星突然掏出个东西，是那台被陆衍嫌弃的缝纫机，“带上这个，下次给你缝个新的作战服，绣只威风点的老虎！”
陆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所谓的末世，不过是场漫长的真人 CS。而他最幸运的，是捡到了个能在枪林弹雨中给敌人递薄荷糖，还能在废墟里跟他讨论婚纱款式的队友。
至于那些进化丧尸和疯狂的博士？有她在身边，再难的怪，好像也能笑着打过去。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打丧尸时会放广场舞音乐，还能凭空掏出暖宝宝的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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