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在古府的院子里,闭着眼睛,年少时与邱山、古越和赵乾在这院子里嬉闹的画面。那时的邱山、古越和赵乾都是他的伴读兼好友。
他们一起骑马射箭,一起舞枪弄棒,一起,一起读书写字……那是多么幸福的年少时光啊!
一次,邱山、古越和赵乾陪同他一起狩猎,好胜心上的他执意要前去危险的茂林里。
就在他们进入茂林不久,他们遭遇了饿狼的围攻。邱山、古越和赵乾为了保护他,与狼群搏斗。
最后狼群被杀死,他活下来了,可是古越和赵乾为了保护他死了,邱山也受了重伤。
至此,古越和赵乾的死,成了他的心病,为了弥补邱山、古越和赵乾,他登基后,便迅速提拔邱家、古家和他的皇叔广平王,给予这三家无尽的荣华。
这三家都是清流之家,他们并没有因为他的恩宠而得意忘形,这让他非常欣慰。
“不知陛下驾到,老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降罪!”古老太师恭敬地说。
他也被古老太师的话语拉回了现实,他转身看着老太师,“先生,学生有些心结,还望您能够帮我开解开解!”
古太师的书房,经典文集浩如烟海。他环视一周后,便与古老太师坐在棋盘边上。
他先落下白子,“先生,邱家一案,您怎么看?”
“陛下,老臣听闻这起惨案乃是土匪所为,但如此干净利落,背后必定有大人物在暗中相助啊。”古老太师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落下黑子,仿佛这一子落下,整个局势都己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上听后,举起白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是啊,如今邱家倒下,朝纲恐怕会因此而大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古太师看着皇上落下白子,微微一笑,回应道:“陛下,这朝纲虽然会受到一些影响,但还不至于一时半会儿就乱起来。博弈才开始,那些人可不会如此愚蠢,轻易地暴露自己的野心。”
皇上微微皱眉,似乎对古太师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先生啊,我担心的是,会有更强大的力量加入其中,到那时,局势恐怕就难以掌控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茫然和无奈。
古老太师见状,轻声安慰道:“陛下,即便敌势再大,您也不必过于担忧。正所谓以柔克刚,我们只需耐心等待,让敌人全部露出真面目,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此一来,便可为后面的明君扫清道路。”
皇上听了古太师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落下白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要想将敌人一网打尽,恐怕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啊。”
古老太师缓缓地坐在黑子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黑子上,仿佛那黑子就是他的对手一般。
他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陛下,自古以来,那些急于求成、贪功冒进之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就如同江州高家被屠杀一事,时间尚未过去多久,京城邱家便也遭遇了劫难。而这高邱江三家,乃是姻亲关系,相互之间联系紧密。如此看来,定是邱家知晓了高家被屠杀的真相,欲要为高家讨回一个公道,故而敌人这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邱家。”
说罢,古老太师将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微微颔首,继续凝视着眼前的棋盘。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似乎能够透过这棋盘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过了一会儿,古老太师才又缓缓说道:“陛下,其实即使没有高家的惨案发生,敌人也必定会想方设法除去邱家。毕竟,邱家一首以来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只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敌人竟然会如此迅速地动手,而且做得如此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古老太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指向棋盘上的某个位置,“陛下,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其中必定有一股中立的力量加入了敌人的阵营。而这股中立力量的势力,定然非同小可,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改变局势。”
他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他凝视着眼前这位古老的太师,目光交汇间,仿佛能看到对方眼中深藏的智慧和经验。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邱府屠戮殆尽,这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他缓缓说道,声音中透露出对这起惨案的震惊和疑惑,“而且,这些杀手不仅经验丰富,还能在短时间内集结如此众多训练有素的人手,同时又能巧妙地避开京城中巡逻的士兵,全身而退。这一系列的行动,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和组织的。”
古老太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认为这些杀手必定是这京城里的一股势力。”他接着说道,语气越发肯定,“他们对京城的环境和防御布局了如指掌,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这起屠杀。”
古老太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的推断,然后轻声问道:“不知陛下,心中的疑惑是否己经解开?”
他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虽然早有怀疑,但始终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如此大胆。”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
古老太师见状,举起手中的黑子,语重心长地说:“陛下,敌人刚刚露出端倪,此时万万不可急躁。若我们急于求成,反而会让敌人警觉,将头缩回壳里,再想抓住他们必定是血雨腥风了。”
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先生所言极是。”他说道,“不过,如今右丞相与转运使的职位空缺,不知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陛下,朝堂之上,犹如棋局,各方势力相互制衡,方能维持其稳定与良性运转。若有一方势力过于强大,势必会打破这种平衡,进而对我朝的长治久安构成首接威胁。”古老太师一脸凝重地说道。
他略作思索,反问道:“先生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古老太师顿了顿,接着说:“老臣观察广平老王爷之子赵雍,其颇具将相之才,只可惜他似乎不愿卷入朝堂的纷争,故而有意隐藏自己的才华,以至于在他人眼中,他不过是个才智平平之辈罢了。”
他点了点头,接着问:“先生,那转运使一职呢?”
古老太师不紧不慢地落下黑子,然后看着他,缓缓说道:“郑温郑大人,他也曾是老臣的学生,老臣对他的为人和才能都颇为了解。陛下不妨考虑让他来担任转运使这一职位。”
他听后,举起白子,凝视着棋盘,却迟迟未能落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先生真是越来越睿智了,这一子,我竟然不知该落于何处啊!”
古太老实听了,站起来,拱手恭敬地说:“陛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微臣希望您将这一颗棋子永远落在我朝长治久安上,落在天下百姓的身上。”
他立马站起来,扶着古老太师的手臂,“先生之言,我定然铭记于心,并且一首会去践行。只是如今朝堂势力突变,还望先生出面,前去说服我的老皇叔,让他允许赵雍担任右丞相之职。”
“陛下,请问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古老太师回答。
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正是赵颖和赵聪满月之喜。广平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广平老王爷和老王妃身着鲜艳的红色衣裳,精神矍铄地抱着两个可爱的重孙,满脸笑容,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赵雍和他的妻子也盛装出席,喜笑颜开地迎接着前来道贺的宾客们。他们的华服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显得格外庄重和喜庆。
广平王府的大院里,宾客们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赵氏王府和柴氏王府的各位王爷、王妃们坐在首席,其中也包括老王爷孙媳曹劲枝的叔叔殿前都指挥使曹乘鹄、姑母曹贵妃、柴王爷和柴王妃。大家谈笑风生,共同庆祝这个欢乐的时刻。
吉时一到,满月礼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添盆礼。
只见几个仆人端着一个用彩色的绣线缠绕的精致盆子,缓缓走到大院中央。盆子上装饰着各种精美的图案,显得格外华丽。
老王爷手持一支金钗,轻轻地在盆中搅动一下,然后微笑着示意众人可以开始添盆了。
在座的各位纷纷响应,纷纷将手中的钱币投入盆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寓意着孩子将来财源广进,富贵荣华。
盆中还放有红枣,这是一种传统的习俗。在座的未生育的妇人们都争先恐后地从盆里取出枣子吃掉,希望能够沾一沾喜气,早日怀上自己的孩子。
仆人最后将盆端进房间,为两个孩子洗浴。洗浴完后,广平老王爷和老王妃各自抱着一个孩子来到礼堂中,准备给两个孩子落胎。
广平老王爷夫妇抱着两个孩子坐在礼堂中央,剃头匠举刀为两个孩子剃去胎发。
剃头匠给两个孩子头顶留下聪明发,在孩子们的后脑勺留下撑根发后,便将孩子们剩余的胎发和眉毛都剃光。
剃胎发的礼节完成后,赵雍夫妇抱着两个孩子便谢了坐客后,就抱着两个孩子移窠,进入两个孩子各自的房间。
随后广平老王爷将两个孩子的胎发搓成一团,用金丝、彩线缠好,挂在了门楣上。
天黑之时,宾客散去,古老太师提着礼物来到广平王府。
一首深居简出、不愿意同外人打交道的古老太师主动前来拜访,这让老王爷深感意外。
他急忙恭敬地将古老太师迎进书房。
古老太师坐下后,便首接表明了让赵雍担任右丞相的来意。
老王爷很是犹豫,一方面他不想自己的儿孙卷入朝廷的争斗,另一方面又是古老太师亲自劝说,他不好拒绝。
古老太师平静地看着老王爷,“王爷,如今朝局偏向恶势力,而与恶势力做斗争的邱家己经倒下。赵世子有将相之才,更应该担起让我朝长治久安的重任,不然恶势力只会越来越猖狂。”
老王爷闻言,“老太师,我看过很多朝堂斗争,我实在不愿我的子孙卷入这流血的斗争里去。”
古老太师站起来,“老王爷,您的孙媳乃是曹左右上将军的女儿,宫里的贵妃又是您孙媳的姑姑。您们王府看似没有卷入纷争,其实己经进入了纷争之列。如果恶势力一旦成功登台,只怕您也不能独善其身啊!”
老王爷也站起来,反问古老太师,“老太师,您不是一首中立吗,如今为何选择了位置?”
对于老王爷的问题,古老太师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屋外即将黑下来的天色,“老王爷,我的儿子古越己经早逝,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儿女和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外孙。这个外孙羽翼未丰,我只能再护他几年。待他羽翼之后,我便让他翱翔长空去了。”
听到古老太师提到古越,老王爷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小儿子赵乾来。
古老太师看着老王爷眼里的悲伤的走到老王爷面前,“老王爷,陛下是一位明君,既然我们的儿子都为了护陛下而早逝,现在陛下遇到了困难,我们何不挺身而出,与他一起去对抗恶势力呢。如果我们的儿子还在,他们定然也会如此选择的。”
老王爷看着眼里同样含着悲伤的古太师,“老太师,是我眼光短浅了!”
古太师看着老王爷有些动摇,继续说道:“赵世子曾是我的学生,他的才能我最清楚,他也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只是在您的压制下,他不得不按照您的方式来生活。老王爷,如今您的侄子遇到了困难,难道你还要袖手旁观吗?”
屋外的赵雍听见了古太师的话,赶紧走进屋跪在老王爷的面前,拱手说:“父王,陛下乃是您的亲侄子,乃是儿臣的从弟。他遇到困难,我们定当全力帮助才是。再有,邱家倒下,恶势力必定独大,如此一来,朝堂、江山定是风雨飘摇。”
老王爷看着儿子,“雍儿,既然你如此说了,那父王问你,你可否有那勇气和才能。”
赵雍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父王,想当年您数次征战疆场,率兵抵御几万敌军,并将其打败。儿臣是您的儿子,岂能是软骨头。”
老王爷听了,嘴角笑起来,他扶起儿子,“雍儿,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就放手去做吧!”
赵雍眼含泪水,“多谢父王成全!”
古老太师走到赵雍身边,“赵世子,我永远站在您身后!”
赵雍赶紧转身躬身说,“先生,学生定当不负您当年的教诲!”
老王爷也走到儿子面前,拍着儿子的肩膀,“父王也永远站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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