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没有让诸葛亮等太久。
仅仅数日之后,南中的山林间再次尘土飞扬。
这一次,他的声势比上一次更为浩大。
洞主董荼那和洞主阿会喃,带着他们各自部落的精锐战士,加入了孟获的联军。
黑压压的人群汇聚在山谷之外,刀枪如林,旌旗招展。
“大王,汉军的营寨就在前方!”
探子飞马回报。
孟获催马上前,眯起眼睛望去,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蜀军的营寨,竟然比上次后退了足足十里地。
“哈哈哈!”孟获放声大笑,“我就说那诸葛村夫是怕了我!上次不过是侥幸,现在看到我大军齐至,吓得连夜后撤!”
阿会喃驱马上前,脸上带着几分疑虑。
“大王,汉军用兵狡诈,后撤会不会是诱敌之计?”
“诱敌?”孟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上次我己吃过一次亏,还会再上当吗?他诸葛亮黔驴技穷,除了那点埋伏的小把戏,还能有什么本事?”
董荼那也附和道:“大王说的是。汉军远来疲惫,又不习水土,士气己衰。如今后撤,正是心虚的表现。我等应当趁势追击,一鼓作气,将其击溃!”
“说得好!”孟获大手一挥,指向远处的蜀军营寨,气吞山河。
“董荼那,阿会喃!”
“末将在!”二人轰然应诺。
“你们各率本部兵马,分左右两翼,给我冲垮他的营寨!我亲率中军,随后掩杀!今日,定要活捉诸葛亮,一雪前耻!”
“遵命!”
战鼓擂动,蛮军联军如开闸的洪水,向着后撤的蜀军大营发起了猛攻。
蜀军大营之内,诸葛亮端坐于帅案之后,对帐外的震天杀声充耳不闻。
“赵云,魏延。”
“末将在!”
两员大将出列,身上甲胄己然穿戴整齐。
诸葛亮取出一支令箭,淡淡吩咐。
“出营迎战,佯装不敌,将他们引过来。”
赵云与魏延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齐声领命。
“遵命!”
营门大开,赵云与魏延各率一支兵马,迎向了气势汹汹的蛮军。
双方一经接触,便展开了厮杀。
只是这一次,蜀军的表现比上次还要“差劲”。
魏延的部队与董荼那的蛮兵刚一交锋,便“抵挡不住”,阵脚大乱,扭头就跑。
赵云那边更是“狼狈”,被阿会喃的部队一阵冲杀,丢下了数十辆装满了粮草物资的大车,士卒们争相逃命,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董荼那与阿会喃见状,顿时大喜过望。
“汉军不堪一击!给我抢!”
看到那些散落的粮草和兵器,蛮兵们眼睛都红了。
他们哪里还管什么阵型,一窝蜂地冲了上去,争抢那些唾手可得的战利品。
原本还算严整的攻击阵型,瞬间变得乱七八糟。
孟获在中军看到这一幕,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废物!一群废物!”他看着仓皇“逃窜”的蜀军,兴奋地大吼,“全军出击!给我追!不要放走一个!”
他再无半点怀疑,亲率着自己的中军主力,越过混乱的左右两翼,朝着魏延和赵云败退的方向,穷追不舍。
他要亲手抓住这两个汉将,更要抓住那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诸葛亮。
大军沿着狭长的山谷一路狂奔,孟获的脑中己经满是胜利的景象。
他追得兴起,丝毫没有察觉,这山谷的地形,与上次被俘的地方,何其相似。
正当他得意万分,以为蜀军主力就在前方时,前方的谷口,突然出现了无数滚木擂石。
轰隆隆的巨响中,整个谷口被堵得严严实实。
孟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不好!”
他心中警兆大生,猛地勒住战马,嘶声大吼:“中计了!快撤!”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咚——!咚咚——!
山谷两侧,陡峭的山壁之上,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战鼓声。
无数火把亮起,将整个山谷照得亮如白昼。
魏延与赵云的部队,如同神兵天降,从两侧的山坡上猛冲下来,锋利的长枪与钢刀,将还在追击的蛮军拦腰截断。
“孟获休走!”
魏延的吼声,如同炸雷,在孟获耳边响起。
孟获大惊失色,急忙调转马头,想要从原路退回去。
可是,来时的路,也己经被王平与关索率领的部队彻底封死。
无数弓箭手引弓待发,黑洞洞的箭头,对准了谷内乱作一团的蛮军。
他又一次,成了瓮中之鳖。
这一次的战斗,甚至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被贪婪和骄傲冲昏头脑的蛮军,在蜀军精心布置的口袋阵中,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自相践踏,哭爹喊娘,哀嚎之声响彻山谷。
孟获挥舞着大刀,左冲右突,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但每一次都被赵云的长枪逼退。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成片倒下,心如刀割,目眦欲裂。
最终,数条钩索从人群中飞出,死死缠住了他的手脚。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他被硬生生从马背上拖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不等他爬起,十几个蜀军士卒己经扑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中军大帐内,孟获再一次被捆成了粽子,扔在了大帐中央。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抬起头,依旧不服气,“这次是我一时不慎,又中了你的奸计!有本事,你再放我回去,我们堂堂正正再打一场!”
帐内诸将,看着这死不悔改的蛮王,皆是面露怒色。
诸葛亮却笑了。
他再一次,亲手解开了孟获身上的绳索。
“好。我再放你回去。”
他对着帐外挥了挥手。
“给他备马。”
然后,他看着错愕的孟获,“你回去,再整兵马,再来一战。我,还在这里等你。”
孟获愣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诸葛亮一眼,那眼神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困惑。
他想不通。
这个汉人丞相,到底想干什么?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其心未服,再放何妨?”诸葛亮转身,对着满帐将领,淡淡说了一句。
“此,乃二擒也。”
孟获被二擒二纵的消息,再次传遍南中。
这一次,嘲笑的声音小了,更多的是恐惧和动摇。
孟获的威信,一落千丈。
董荼那和阿会喃带着残兵败将回到自己的洞中,心中充满了后怕与怀疑。
他们手下的战士,更是人心惶惶,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那汉人丞相有鬼神之能,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战胜的。
孟获回到自己的大寨,听着这些传言,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双目血红。
两次了!
整整两次,他都像个傻子一样,被诸葛亮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来一次正面交锋,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第三次抓住。
到那时,他就真的成了整个南中的笑柄,再也无人听他号令。
羞辱与愤怒,在他的胸中燃烧。
他坐在黑暗中,许久,才缓缓开口。
“来人,去把孟优给我叫来。”
他想到了一个计划。
一个他自认为天衣无缝,足以让诸葛亮付出惨重代价的毒计。
既然明着打不过,那就用诈降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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