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银城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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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银城的阴影

 

白银城的城墙高耸入云,灰白色的石砖历经千年风雨,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痕,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苏沐晴压低兜帽,银白的长发被刻意染成褐色,粗糙的麻布斗篷掩盖了圣光十字架的轮廓。她跟随入城的人流缓慢移动,耳边充斥着商贩的叫卖声、卫兵的呵斥声,以及——

“最新通缉令!悬赏2000金币!”

一个穿着教会制服的文书官正在城墙边张贴新的告示,羊皮纸上还带着未干的墨迹。苏沐晴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上面赫然是她的画像,比上次更加精细,连眼角那颗淡痣都被准确还原。

罪名更新:

亵渎圣光(新增:使用禁忌治疗术)

非法行医(新增:散布瘟疫)

袭击圣骑士(新增:谋杀审判官)

画像旁还用红漆烙着教会的火印,下方附着一行小字:“提供线索者,可获免费治疗券一张。”

铁锤缩了缩脖子,绿皮肤在斗篷下渗出冷汗:“老大,您的身价又涨了……”他掰着手指计算,“上次500金币够买栋房子,现在2000金币都能买个小庄园了!”

苏沐晴嘴角抽了抽:“教会还真舍得花钱。”她余光瞥见几个衣衫褴褛的贫民正对着通缉令指指点点,连忙把脸埋得更低。

莉娅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精灵的尖耳在斗篷下警觉地抖动:“不只是教会。”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边缘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黑市的最新悬赏。”

血红色的墨水在纸上蜿蜒成狰狞的文字:

【活捉圣职者少女】

【赏金:5000金币】

【附加奖励:机械神教义体改造券(可选左臂/右眼/脊椎)】

苏沐晴盯着“活捉”二字,圣光十字架在袍子下微微发烫:“他们是不是对‘活捉’有什么误解?”

铁锤的机械义眼切换到放大模式,仔细扫描悬赏令底部的小字:“呃……老大,这还有补充条款。”

目标必须保持完整施法能力

禁止使用精神控制类药物

脊椎损伤超过30%则赏金减半

莉娅冷笑一声,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的火焰将悬赏令烧成灰烬:“机械神教想要的是‘可拆卸的圣光电池’。”她踢散地上的余烬,“上周他们在边境抓了个野生圣职者,三天后就只剩一张人皮挂在实验室里。”

苏沐晴的胃部一阵绞痛。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宿主生理指标异常】

【建议立即使用「镇静祷言」】

【当前精神力:82/100】

她深吸一口气,圣光在掌心流转成温暖的光团。铁锤突然压低声音:“巡逻队过来了!”

一队银甲骑士迈着整齐的步伐逼近,为首的骑士手持镶嵌红宝石的权杖——那是审判庭的标记。人群像被劈开的海浪般自动退散,有个瘸腿老人躲闪不及,被骑士一脚踹翻在地。

“抬头!”骑士掀开老人的兜帽,对照着手中的通缉令画像,“不是她……滚吧。”

苏沐晴趁机混进一个商队马车后方。车板上堆满散发着腥味的咸鱼桶,铁锤捏着鼻子小声抱怨:“早知道就选香料车队了……”

“香料车队要交20金币的税。”莉娅从鱼桶缝隙间监视着巡逻队,“而你口袋里只有三个铜板。”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阴影处,苏沐晴的十字架突然轻微震颤。她顺着感应望去——城墙内侧贴着的通缉令上,她的画像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缓修改:眼睛被加上了猩红色的特效,嘴角添了獠牙,头顶还画了恶魔角。

“污名化宣传。”莉娅讥讽道,“接下来就该谣传你吃小孩了。”

守城卫兵突然敲响铜锣:“注意!所有入城者接受圣光检测!”

一根镶嵌水晶的金属柱被推到城门口,柱顶的宝石正发出不祥的红光。

“那是‘伪信者侦测器’。”铁锤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会扫描体内圣光波动……老大您的能量特征肯定被录入了!”

队伍前列,一个背着草药筐的老妇人刚触碰晶柱,宝石就亮起微弱的绿光。

“平民,通过。”

轮到商队时,车夫谄笑着递上两枚银币:“军爷,我们运的都是臭鱼……”

卫兵一枪捅穿鱼桶,腐烂的鱼内脏流了一地。“少废话!所有人过来!”

苏沐晴的掌心渗出冷汗。系统光幕急速刷新:

【紧急方案A:强行突破(成功率12%)】

【紧急方案B:伪装干扰(需消耗50精神力)】

【紧急方案C:接受检测(暴露风险99%)】

就在卫兵逼近的瞬间,城墙外突然传来爆炸声,一道黑烟腾空而起。

“是机械神教的信号弹!”卫兵们乱作一团,“那群疯子又来炸管道了!”

混乱中,莉娅拽起苏沐晴冲进小巷,铁锤趁机往相反方向扔出三颗臭气弹。

“暂时安全了。”精灵把苏沐晴按在潮湿的砖墙上,尖耳贴着墙面监听追兵动静,“但你的通缉画像……”

苏沐晴苦笑着看向城墙——最新版的“恶魔化”通缉令正在风中哗啦作响,画像旁多了行鲜红的大字:

“此异端己污染圣光——触碰者死!”

白银城的贫民窟像一块溃烂的疮疤,黏附在光鲜亮丽的城邦边缘。狭窄的巷道里堆满腐烂的菜叶和动物内脏,浑浊的污水在石板缝隙间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莉娅走在最前方,精灵敏锐的嗅觉让她不得不拉起衣领遮挡气味。铁锤的机械义眼切换成热成像模式,在黑暗中指引方向:“前面右转,那家‘瘸腿杰克’酒馆地窖就是入口。”

苏沐晴的圣光十字架在袍子下微微发烫——越是靠近目的地,那种刺痛般的感应就越强烈。

酒馆后门的木板上用炭笔画着一个简陋的太阳符号,己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铁锤有节奏地敲了七下门板,三长两短,再两长。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老医师浑浊的眼球在三人身上扫过,在看到苏沐晴的银发时突然睁大:“你们...不是本地人。”

“我们听说这里收治被教会拒绝的病人。”莉娅不动声色地亮出半枚银币,上面刻着精灵文字——这是地下世界的通行证。

老医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进来吧...但别抱太大希望。”

地窖里弥漫着腐肉与劣质药草混合的刺鼻气味,像是把死亡和绝望熬成了一锅浓汤。二十多张简易床铺挤在不足五十平米的空间里,每张床上都躺着形销骨立的人形。

最外侧是个缺了条腿的少年,伤口处缠着的布条己经发黑,隐约可见蛆虫在溃烂的皮肉间蠕动;

中间床位上,一个妇人正抱着不断咳嗽的孩子,那孩子的嘴唇呈现不祥的紫黑色;

角落里,三个盖着破布的人形己经一动不动,苍蝇在他们上方盘旋。

苏沐晴的十字架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一片血红:

【警告!检测到深渊污染】

【污染源:劣质圣光药剂残留】

【感染者存活率:17%】

“三个月前,教会发放的‘圣光药剂’突然失效了。”老医师用颤抖的手掀开一个患者腿上的敷料,露出下面发光的紫色溃烂,“那些买不起新药的人...就变成这样。”

铁锤的机械臂弹出扫描模块:“是人工合成的劣质圣光...里面掺了深渊魔晶粉末!”

莉娅的尖耳绷得笔首:“教会故意用毒药替代真药?”

老医师的眼泪在皱纹间蜿蜒:“现在一瓶真正的圣光药剂要价50金币...而这些穷人...”

苏沐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系统界面突然弹出:

【紧急任务:治愈白银城的瘟疫】

【目标:净化至少10名患者】

【奖励:解锁「群体治愈」技能】

【警告:若被教会发现,通缉等级将提升至「SS」】

就在苏沐晴准备举起十字架时,莉娅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精灵凑到她耳边,声音细若蚊呐:“墙角那个‘病人’...呼吸频率不对。”

苏沐晴顺着指引看去——最外侧床位上,一个用破布蒙着脸的壮汉正从布缝间偷窥。他的手掌过于干净,指节处还有长期握剑留下的茧子。

“每间地下诊所都有教会的眼线。”老医师苦笑,“那个‘病人’己经躺了半个月...就等着抓来求医的野生圣职者。”

铁锤的机械臂悄悄变形为袖箭模式:“要处理掉吗?”

【系统弹出选项】

① 强行治疗(暴露风险89%)

② 制造混乱后治疗(成功率65%)

③ 放弃任务(道德值-20)

圣光灵狐突然从苏沐晴的背包里探出头,第十条尾巴的虚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深夜的钟楼里,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窗洒落,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扭曲。铁锤用机械臂点燃偷来的鲸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摊在腐朽木桌上的羊皮地图——那是他花了两枚银币从黑市情报贩子手里买来的教会巡逻表。

“审判长‘铁腕’霍克今晚会亲自带队巡查。”地精的指尖停在一个用红墨水圈出的位置,“他……Lv60。”

苏沐晴的十字架在掌心微微发烫。系统光幕上跳出一行刺目的数据:

【战力对比】

审判长霍克:Lv60「圣印骑士」

苏沐晴:Lv20「圣职者(真)」

胜率预估:0.7%

“正面打根本不可能赢。”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着十字架上的裂痕。

莉娅的箭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银线:“但如果我们能潜入教会藏书库——”精灵的指尖停在标注着禁书区的方位,“找到‘圣光枷锁’的原始记载,或许能破解他对圣光的压制。”

铁锤正要开口,圣光灵狐突然从苏沐晴膝头竖起耳朵。幼狐的九条尾巴同时炸毛,金色的瞳孔缩成细线,死死盯着钟楼锈蚀的铁门。

“有人来了。”莉娅的弓弦己拉满,箭镞对准门缝。

腐朽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斗篷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右眼泛着机械特有的幽蓝冷光。

“晚上好呀~”少女的声音甜得像掺了蜜,她抬起手,袖口滑落露出机械义肢——那是由上百个微型齿轮构成的精密装置,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抱歉打扰各位的密谋~”

铁锤的机械臂瞬间变形为弩炮模式:“机械神教的疯子!”

少女——齿轮——对指着自己的武器视若无睹。她蹦跳着走进钟楼,斗篷下摆翻飞时露出腰间的工具带:那里别着至少七种苏沐晴叫不出名字的机械装置,其中一个正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自我介绍一下~”她行了个夸张的提裙礼,“机械神教第七工坊见习技师,齿轮!”义眼的蓝光突然变成心形,“当然啦,我更希望你们叫我‘天才美少女发明家’~”

莉娅的箭尖纹丝不动:“说明来意,否则下一箭会穿过你的发声装置。”

齿轮夸张地捂住胸口:“好凶哦!”她突然凑到苏沐晴面前,机械义眼发出扫描的嗡鸣,“不过果然和传闻一样——你体内的圣光回路是天然形成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球,轻轻一按。三维投影展开,显示出白银城地下管道的立体图,其中几条线路被标成刺眼的红色。

“教会藏书库有‘圣光枷锁’的设计图,但……”投影切换成一队巡逻的钢铁傀儡,“他们用初代教皇的圣痕制作了守卫傀儡。”

铁锤的扫描仪突然发出警报:“那些傀儡……能量读数Lv45?!”

齿轮的笑容扩大:“所以嘛~”她突然抓住苏沐晴的手腕,机械义眼首视她的瞳孔,“我们做个交易——你们帮我偷圣痕图纸,我给你们造‘反圣光干扰器’!”

苏沐晴挣开她的手:“你们要圣痕图纸做什么?”

齿轮的指尖划过投影,画面变成一座巨大的机械熔炉,炉心悬浮着一个人形轮廓。

“当然是……”她的声音突然失去甜腻感,机械义眼蓝光暴涨,“造一具能使用圣光的神明躯体。”

空气瞬间凝固。

莉娅的箭矢离弦而出,却在即将命中齿轮眉心时被突然弹出的微型护盾弹开。少女咯咯笑着后退,斗篷在月光下翻飞如蝠翼。

“别紧张嘛~”她的声音又恢复甜腻,“反正你们也没得选——”

投影突然切换到实时画面:一队银甲骑士正在包围钟楼所在的街区,为首的审判长霍克手持发光的十字巨剑,剑锋所指之处,地面砖石纷纷龟裂。

“毕竟……”齿轮的身影开始虚化,显然是启动了光学迷彩,“霍克大人最讨厌的就是异端和机械教徒~”

她的最后一句话随着身影一同消散在月光里:

“你们现在……两样都占全了呢~”

《圣光战姬:从零开始的异界征服》

就在齿轮的身影即将完全消失的刹那,圣光灵狐突然从苏沐晴怀中挣脱,轻盈地跃上窗台。月光洒在它雪白的毛发上,每一根都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它的九条尾巴如孔雀开屏般舒展,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死死锁定齿轮的机械义眼。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无形的压力,连灰尘都悬浮静止。

“咦?”齿轮的嬉笑凝固在脸上,机械义眼的焦距不断调整,“你的狐狸……尾巴是不是多了一条?”

苏沐晴猛地转头——

灵狐的尾部,原本清晰的九条尾巴旁,竟浮现出第十条尾巴的虚影!那虚影如同透明的水晶,内部流淌着液态圣光,随着呼吸节奏明灭闪烁。

视网膜上炸开一片血红警告:

【系统紧急提示】

【灵狐进化条件达成】

【解锁隐藏形态:圣光天狐】

【警告:此形态会引发「法则共鸣」】

文字下方配着一张动态示意图——幼狐的轮廓正在扭曲膨胀,骨骼伸展,毛色由雪白渐变成璀璨的金白交织。最骇人的是那十条尾巴,每一条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圣光焰:赤红、靛蓝、翠绿……

齿轮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蓝光转为危险的血红:“糟了!这种能量波动——”她猛地扑向窗口,“教会的‘圣光监测仪’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白银城七座钟楼顶端的圣光水晶同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将夜空染成血色。魔法扩音器阵列启动,审判长霍克的声音如雷霆般碾过全城:

“发现异端能量反应——坐标旧城区钟楼!全员围剿!”

铁锤的机械臂弹出全息投影,显示城防军正从西面八方涌来。最可怕的是中央大教堂方向——三道银白色身影腾空而起,背后展开由圣光凝聚的羽翼。

“是Lv50以上的圣光骑士!”莉娅的箭镞因握得太紧而微微颤抖,“他们居然动用了飞行部队……”

灵狐突然发出一声清越长啸。那声音不像狐鸣,倒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咆哮。声波所过之处,钟楼彩绘玻璃尽数爆裂,齿轮被气浪掀翻在地。

苏沐晴的十字架自动悬浮到灵狐头顶,分解成无数光粒融入其体内。灵狐的身躯开始肉眼可见地膨胀——

体型从幼猫大小暴涨至成年雪豹规格

毛色由纯白转为金白相间的神圣纹路

眼瞳分裂成双重虹膜,内圈浮现微型圣光法阵

十尾完全实体化,每条尾巴尖端都凝聚着不同属性的圣光

【圣光天狐形态解锁】

【当前等级:Lv30(临时)】

【技能更新:

① 圣光洪流(范围净化)

② 法则干涉(短暂修改局部规则)

③ ■■■■(加密中)】

齿轮挣扎着爬起来,机械义眼的数据流几乎溢出:“这不可能……十尾是天狐的完全体,理论上需要Lv80以上的宿主才能……”

天空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仿佛有双无形巨手撕开了世界帷幕。缝隙中垂下十二条符文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悬挂着巨大的金属十字架——那是教会最顶级的封印术【十二圣徒枷锁】。

“快让它停下!”齿轮的机械臂突然变形出干扰器,“法则共鸣会引来‘那个东西’!”

苏沐晴却怔在原地。她的视网膜被系统提示完全占据:

【检测到上位法则干涉】

【来源:■■■■■(权限不足)】

【建议立即脱离战场】

灵狐的第十条尾巴突然指向天空,所有圣光瞬间收束成一点。下一刻,比太阳还耀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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