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泻在大学校园的每个角落。天文社在中庭花园举办的赏月活动正热闹非凡，三脚架上的望远镜前排着长队，同学们叽叽喳喳地等待着观测月球表面的机会。
林晰靠在樱花树下，手里捧着社里分发的月饼，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那个安静的身影上。那个男生没有参与任何活动，只是独自坐在石凳上，膝盖上摊开一本素描本，手中的铅笔在纸上轻轻滑动。
"那是美术系的林湫吧？"林晰问身边的朋友。
"对啊，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怎么，有兴趣？"朋友促狭地用手肘捅了捅他。
林晰没有回答，只是三两口吃完月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朝那个角落走去。
他故意放重脚步，让对方能听到他的接近。但林湫头也没抬，继续专注于自己的画作。首到林晰的影子落在素描本上，他才微微皱眉，抬眼看向来人。
近距离看，林湫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林晰感到喉咙突然发紧。
"你在画月亮吗？"林晰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林湫的视线重新回到画纸上，铅笔尖轻轻点着纸面："嗯。"
"我能看看吗？"
林湫犹豫了一下，将素描本稍微倾斜。纸上是一轮满月，但不同于普通的写实素描，月亮周围缠绕着细密的花纹，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哇，这太酷了！"林晰由衷赞叹，"你给月亮画了纹身吗？"
这个形容让林湫唇角微微上扬："算是吧。月亮看久了，总觉得它应该有自己的故事。"
"我懂！"林晰兴奋地坐到林湫旁边，"我小时候总认为月亮上有个月亮骑士，每晚都在守护地球。"
林湫侧头看他，月光在林晰轮廓分明的脸上流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林湫突然觉得手中的铅笔变得滚烫。
"我是物理系的林晰。"他伸出手，笑容比月光还明亮。
"林湫。"他简短地回应，轻轻握了一下那只温暖的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聊了很多。林湫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活泼过头的男生对天文有着专业的了解，而林晰则被林湫对艺术和神话的独特见解所吸引。当活动结束的铃声响起时，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嘿，"林晰突然说，"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每年的中秋节，我们都一起看月亮。就像今晚这样。"林晰的眼睛闪闪发光，"首到我们变成两个老头子，拄着拐杖也要出来赏月。"
林湫愣住了。他向来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做这种看似幼稚的约定。但此刻，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林晰期待的脸上，他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啊。"他听见自己说。
回宿舍的路上，林湫的脚步比往常轻快。他打开素描本的最新一页，在角落快速勾勒出一个侧脸轮廓——那是林晰仰头看月时的样子。画完后，他轻轻抚过纸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在男生宿舍的另一端，林晰正兴奋地给室友讲述今晚的奇遇，手里攥着一张纸条——那是林湫临走时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字迹清秀得像月光下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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