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妖道的黑烟散尽,南城的尸骸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栽倒在地,赤红的眼瞳渐渐恢复灰白。法海的紫金钵盂在空中盘旋一周,将最后一缕尸气吸入钵中,金光随之收敛,露出古朴的铜色。
他走到许仙面前,目光落在他手中那半片金国腰牌上。腰牌背面的狼头图腾狰狞可怖,边缘还沾着妖道墨绿色的血污,透着一股侵略的戾气。远处,白素贞的素白身影己悄然隐入巷尾,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
“此次算你有理。”法海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妖物修行千年,难保不会为一己私欲堕入魔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不再看药庐方向,转身大步离去。赭色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淡淡的金光,将街道上的血污与妖气涤荡干净,很快便消失在城北的晨光里。
许仙望着他的背影,首到再也看不见,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体内的文气与武道之力几乎消耗殆尽,经脉隐隐作痛,额头上的冷汗混着刚才溅到的血污,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拿着。”一只白皙的手递过一个瓷瓶,瓶口飘出清苦的药香。
许仙抬头,见白素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眼中带着后怕与一丝复杂:“刚才太险了,你不该为我与佛门硬抗。法海的金钵专克妖物,若是他执意动手,我与小青未必能全身而退。”
许仙接过瓷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吞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滋养着干涸的经脉。他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虚弱:“若因是妖便该杀,那世上的对错,岂不由强弱而定?夏桀施暴,难道所有人类都该被灭?”
他想起现代社会的法律与道德,又想起这个乱世的生存法则,轻声道:“对错该看行为,不该看出身。你救了瘟疫百姓,小青帮着找出疫鬼老巢,这些都是善举,不该因你们是蛇妖就被抹杀。”
白素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晨光落在他沾着血污的脸上,竟显得格外清澈。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去收拾散落的药箱。
就在这时,许仙脑海中响起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文道模块检测:“辩”字符引发天道共鸣,成功动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固有法则,墨香境圆满!】
【即将突破至字灵境:文气可化实,字符生灵性,解锁“言出法随”初级能力(每日限用一次)。】
【武道模块检测:斩杀高阶妖道触发潜能,铁骨境进度提升至70%,肉身数值:8.5(接近军中精锐)。】
接连的提示让许仙精神一振。墨香境圆满,字灵境开启,这意味着他的“药字符”将拥有更强的力量;而铁骨境的提升,也让他在面对金兵时多了几分底气。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离去的法海走到无人的巷角时,袖中悄然滑出一枚黑色的传讯符。符纸燃烧的火焰是诡异的幽蓝色,上面绘着的并非金山寺的莲花印记,而是半朵盛开的黑色曼陀罗,花瓣边缘还沾着几滴暗红色的血珠。
传讯符化作一道青烟升空,很快消失在云层里。法海望着青烟消散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与“高僧”身份不符的冷冽,低声自语:“蛇妖……儒修……倒是有趣的棋子。”
更无人察觉的是,许仙随手放在桌上的那半片金国腰牌,背面狼头图腾的纹路,与瘟疫死者心脏处残留的妖力轨迹,竟有着惊人的相似——那是一种以活人精血喂养邪祟的献祭纹路,绝非普通的军用腰牌。
临安的月光再次升起,洗去了白日的血腥,却洗不掉潜藏的暗流。
药庐里,许仙正在灯下研究《青囊文气诀》,准备冲击字灵境;白素贞站在药圃边,望着北方的夜空,眉头微蹙,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小青则趴在桌角,把玩着一片柳叶,偶尔抬头看看两人,眼中满是懵懂。
城外,金国的铁骑己渡过淮河,先锋部队距离临安只剩三日路程;城内,法海的传讯符己抵达神秘人手中;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妖邪、野心家、甚至来自更遥远时空的力量,都在悄然注视着这座风雨飘摇的古城。
一场牵涉人、妖、佛、魔、甚至两国兴衰的巨大阴谋,正随着金国铁骑的马蹄声,缓缓拉开帷幕。而身处漩涡中心的许仙,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远超“尸变”“妖道”的惊天风暴。
月光穿过药庐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张等待着猎物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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