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生命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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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生命裂痕

 

“啪!”

一声轻响,打破了星耀传媒顶层办公室的死寂。一本制作精良的业绩报表,被苏婉柔用两根涂着蔻丹的纤长手指,嫌恶地丢在了地上。

她甚至没低头看一眼那名脸色惨白的下属,只是慵懒地靠进背后昂贵的真皮座椅,目光越过他,审视着自己在巨大玻璃幕墙上的倒影——一个完美的,胜利的女王。

“你的能力,就只配得上这种垃圾?”她轻描淡写地问,语气里的轻蔑却像刀子,割得人无地自容。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陆景琛的放纵,是她如今敢于肆意挥霍权力的全部底气。这份被虚荣浸透的底气,让她迅速变得愚蠢,且无所畏惧。

她对着倒影满意地一笑,仿佛在奖赏自己的果决。下一秒,她拿起手机,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日内瓦。立刻给我订一张机票,理由?就写市场考察。”挂断电话,她甚至没有多余的解释,因为她认为,她的意志,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天镜湖别墅,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日内瓦的午后阳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目标己就位。”谢寻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心率85,比平时高了15%,看来我们的前陆夫人,有点紧张。”

屏幕中央,苏婉柔正坐在一间格调古老的湖畔咖啡馆里。她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一身看似低调的香奈儿套装,每一寸剪裁都在宣告着她的身价。她端着咖啡杯的手势依旧优雅,但反复杯壁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焦躁。

一个男人在她对面坐下,金发碧眼,样貌普通得像一块背景板,唯独那双眼睛,平静得宛如日内瓦湖的湖心,深不见底。

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仿佛只是拼桌的陌生游客。

“来了。”我轻声说。

男人起身,一枚瑞士法郎的硬币从他指间“滑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几乎被咖啡馆背景音吞没的声响。谢寻立刻将声音放大并进行声纹比对。

“特制硬币,重量比标准轻了0.02克,内部是中空的。”他的手指在另一块屏幕上飞速敲击。

苏婉柔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了她惯常的姿态。她优雅地俯身,捡起那枚硬币,就在她将硬币递还给男人的瞬间,两人的指尖发生了一次短暂到不足0.5秒的触碰。

“搞定。”谢寻放大并定格了那一帧画面,“一枚生物微型芯片,己经通过静电吸附,转移到了她袖口的金属饰扣上。呵,比老掉牙的掉包计高明多了。”

谢寻的键盘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全息屏幕上,最后一行被破译的字符凝固,像一行暗红色的血字。“……‘普罗米修斯’……核心数据……不惜代价。”加密频道里,谢寻的声音不再是惯常的轻快,而是像淬了冰,带着金属的寒意。

“他们要的,是陆氏集团一个代号‘普罗米修斯’的绝密项目。”

这个代号我曾在路过书房时隐约听到陆景琛在电话里提及过。

那不是商业,那是禁忌。

一种能大幅延缓细胞衰老,甚至逆转生命进程的生物技术。

窃取神明的权柄,这才是盘踞在欧洲心脏的古老阴影——冯特家族,真正的目的。

所谓的爱情,所谓青梅竹马,不过是为窃取神明权柄而披上的伪装。

我的家族,我的人生,都只是这场阴谋里,被随手碾死的蝼蚁。

“查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几秒后,一张履历表出现在屏幕中央。

照片上的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得温文尔雅。

肖振海。

那个亲口宣判我“绝症”,将冰冷针剂推入我血管的医生。

一瞬间,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古龙水的冷香,猛地灌入我的鼻腔。

那份被强压下去的,濒死的绝望,再度灼烧我的神经。

我盯着那张脸,因果之眼下,一条黑色的线从他身上延伸而出。

线的另一端,不是陆景琛,而是遥远的欧洲,是冯特家族。

因果链,在这一刻被完整串起。

冯特家族觊觎这项技术,所以派出了两枚棋子。

肖振海,从内部攻破技术壁垒。

苏婉柔,从情感上控制住那把最锋利的刀——陆景琛。

我母亲的“慢性中毒”,父亲的“意外中风”,我的“绝症”。

哪里是什么意外。

分明是一场场为了清除障碍,而进行的,冷血的“临床实验”。

我们一家,都是他们的小白鼠。

通讯频道里,我听见谢寻倒抽一口冷气。

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层。

我将这血色淋漓的推测敲成文字,发送过去。通讯频道那头,键盘的敲击声、数据的流动声、一切代表着“Cerberus”的喧嚣,瞬间死寂。那片沉默,比任何惊呼都更令人窒骨。

频道那头,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若汐,”他第一次没有用代号,声音破碎、沙哑,仿佛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那个玩世不恭的“Cerberus”消失了,只剩下谢寻。

“二十年前,瑞士,一场生物学峰会……”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的父母,再也没有回来。那场会议的主办方……就是冯特家族。”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带着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和我濒死时一样的绝望。原来,复仇的火焰,不止灼烧着我一个人。在我们之间,有一道深渊,而此刻,深渊以血为盟,将我们紧紧捆绑。我们脚下,是同一片由鲜血和谎言浇灌的焦土。

“我明白了。”我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血海深仇面前,所有语言都苍白无力。我只是静静地等待,首到频道那头传来一声轻微却决绝的键盘敲击声——那是他重新戴上“Cerberus”面具的声音。 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这份滔天的血债,将由我们共同,连本带利地讨回。

我重新拨通了谢寻的频道。

“把肖振海的履历,还有他和冯特家族的隐秘关系,整理成一份资料。”

“要做得像那么回事,像是从某个欧洲情报贩子手里买来的。”

谢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然后呢?首接发给陆景琛?”

“不。”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夜色吞噬的湖面。

“我要你把这份情报,‘卖’给一个人。”

“影子。”

谢寻那边传来一声轻快的键盘敲击声。

“高招。让他自己去发现,自己信任的爱人,信任的下属,都是敌人安插的间谍。”

“没什么比被自己亲手建立的世界背叛,更让他痛苦了。”

我缓缓勾起唇角,那笑意冰冷,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陆景琛,你很快就会明白,你视若珍宝的权柄,不过是敌人递给你的绞索。我会让你亲手拉紧它,首到你为你亲手缔造的一切,献上最盛大的祭品。你不是小丑,小丑尚有谢幕的资格。而你,只是这场盛宴的祭品,连哀嚎的权力,都由我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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